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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脾气终于爆了,抬手就给了方云棠一拳,可惜他四肢软弱无力,这一拳打下去就好像挠痒痒一样。

方云棠把他扔在一边,冷笑道:“你当本公子喜欢抱着你,还不够恶心的呢。”

路唯新也叫,“谁让你抱了,我才觉得恶心呢。”

方云棠嗤一声,“你让个大胡子亲的都不恶心,抱一下就恶心了?真是稀奇了。”

这一正戳中路唯新的痛处,他怒吼一声,若不是腿上无力,肯定会跳起来一拳打过去。可惜他的腿和拳头都是软的,半点奈何不了别人。

郭文莺见两人动手,忙过去拦住路唯新,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提这事,路唯新肺差点没气炸,恨声道:“我也是倒了霉了,也不知谁暗算我,刚走进一个胡同,忽然前面一个人过来,对着我脸上就扬了一包迷药。我吸了一口,便倒在地上不能动了,后来巡街的瓦剌人发现,就把我抓起来了。”

地上躺个美貌的大姑娘,谁不想采一采啊?就算姑娘是假的,好歹也漂亮不是,也难怪后来他被瓦剌人抓走了。郭文莺叹息他运气太坏,这是出门没翻黄历吗?竟被人这般算计了,否则凭他的功夫,怎么可能几个大兵都打不过?

她问道:“你可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了?”

“他包着头,我没看见,不过瞧着身边不高,应该还是个半大孩子。”他说着咬咬牙,“下次若再让我遇见,定要剥了他的皮。”

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出了这事,路唯新也只能自认倒霉。也幸亏他们遇上方云棠,否则今天都得折在这儿了。

他所中的迷药并不难解,结结实实的淋两桶凉水就没事了。在城里找了口井,打两桶水上来,直接兜头倒上去。秋日里的夜晚已是凉风阵阵,尤其西北的风嗖到骨子里的冷,路唯新狠狠打了两个寒颤,只片刻功夫手脚就活动自如了。

荆州城不是久留之地,眼看快到子时,得去西城门和皮小三汇合了。郭文莺求方云棠送他们出城,方云棠道:“把你们送去西城不难,不过今天在荆州看见我的事,不许向任何人说起。”

路唯新撇撇嘴,“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怎么这么怕别人知道?”

方云棠冷笑起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发毒誓今日之事烂到肚子里,要么自己下车出城去,要死要活你自己考虑吧。”

这会儿街上戒备越来越严,一路上没有他手中铜符,他们寸步难行,真要下了车便离死不远了。

第三十八章城楼

郭文莺心里明白此刻不依着他是不行的,略迟疑一下道:“你敢保证你没做背叛南齐的事吗?”

方云棠道:“此次在荆州周旋,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南齐好,为南齐的万万百姓好。方某此生绝不会做背叛母国的事。”

郭文莺点头,“好,我相信你。”

她跪在马车上发了誓,说此生绝不会把今日之事说给第四人知道,否则让母亲在地下不得安生。她这誓发的够狠了,她对父亲没感情,亲戚之间往来的也好,唯一牵挂的只有疼爱她的母亲。

方云棠微微颔首,知道她不会说出去,又拿眼看着路唯新。

路唯新也知道这会儿不能惹毛他,没有他的帮助他们绝对出不了荆州城。迫于无奈只得跪下发誓,说什么天打五雷轰。

方云棠不满意,非要他拿自己至亲之人起誓。路唯新想起他爹那尿样,终没忍心祸害,也学着郭文莺用死去的娘发了誓。心说,他娘死了十多年了,这会儿早该投胎去了吧?

方云棠这才满意,吩咐车夫往西城门去。

赶到西城时子时刚过,下了车郭文莺学了两声猫叫,果然从城墙根那儿转过一个人,正是皮小三。

他藏在一个废弃的竹筐里,已经等候多时了。瞧见郭文莺回来,激动的一张脸上满是泪痕,“头儿,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郭文莺抬腿给了他一脚,这个丧气货,净胡说八道。她道:“行了,废话少说,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他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

“那赶快出城吧。”

送他们下了马车,方云棠就走了,此刻城门处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几个人影。

西城门换班正是子时三刻,此时前一班守卫刚走,后一班还没上来,正是出城的最佳时刻。

皮小三机灵,早就备好三个绳手爪,他先抓着上去,看看没人,绳子递下来,把郭文莺拽上来。随后路唯新也上来了,三人从城墙上翻下。双脚落地之时,顿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落脚之时发出声响,城楼上有人看见,呼喊着说着听不懂的瓦剌语,三人见被发现了,慌忙跑走。

一路狂奔,不知摔了几个跟头,终于能完整无缺的回去了……

日夜不停地往回跑,靠两条腿走路,回到裕仁关天已是三日后的早上,此时天已大亮,秋日的艳阳照着宏伟的关隘,拉出一道道长影。

站在关下叫喊着开门,有人把吊篮顺下来,拉着他们一点点放上去。

裕仁关的主城墙有五丈余厚,分内外两层,第一道防线攻破了依然有第二道防御阵线可以利用,两道城墙之间建有一个城楼,用做战时将领督战之用的。

城楼里,面朝着关外,关隘处的脊山和关云山如蛰伏的巨兽,虽还是秋日,山峦处吹过来的风带着阵阵冷意。这个地方是真的风口,喝风的最理想所在,上次郭文莺说起要带方云棠喝风,其实哪里也不如这关口上好,风大,沙多,绝对能叫人有饱腹感。

想到方云棠,郭文莺忍不住摇摇头,总觉得是个不相干的人,自己却多放了一些心思进去,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守城楼的是副将徐海,瞧见他们三人如乞丐般又是土又是泥的,一张脸皱成包子。尤其是路唯新身上还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女装,几个士兵瞧见了都捂着嘴偷偷乐。

路唯新一张脸冷得像块冰,谁看他就瞪谁,那满身的煞气吓得几个小兵直缩脑袋。

郭文莺倒是不介意被人看,含笑着和徐海打着招呼,她想起还要在城楼上布火炮,既然上了,所幸看看布在哪儿合适,便硬拉着徐海城楼满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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