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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拭的感觉，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血珠顺着头发流进眼睛里，他甚至不敢抬起手擦掉，他就那么缩着，一动不动，他怕他一动，孩子们就会扑向他，像刚才对待壮孩子那样，活活撕掉他。

这个废弃工厂，其实是一个训练基地。外面由雇佣兵把守，他们被抓来，不是为了拐卖，而是为了训练成asl组织的一把利刃，一个杀人机器。

后来边伯贤从心理学的书上看到，这个阶段大概是为了摧毁人的意志力，把人变成真正的动物，完全受组织控制。

这里的规则是，一天一顿饭，一天死一个人。他们得到饭的机会，就是杀死自己的其中一个同伴。这里是真的，‘强者生存’。

或是单打独斗，或是群起而攻之，每天杀死一个人，就是他们的任务。当天表现最突出的孩子将被奖励一分，被奖励的孩子可以获得睡木板床的机会，其他人只能像狗一样缩在对面的阴冷湿潮的地上。

边伯贤开始拒绝杀戮，但他无法独善其身，在这个地方，善良的人，会最先死。当那个七号再次咬向自己的脖子，边伯贤终于反攻了。滚烫的鲜血撒在他的脸上，那是他第一次尝到人血的味道，很腥，很难喝。

那天的胜利者是边伯贤。他第一个享用食物，睡在那张木板床上，他彻夜未眠。

从那天开始，边伯贤，真正的堕落成一个杀人犯了。

后来的日子，地下室里的人越死越少，和他一起留到了最后的，是七号。那个长着锋利的牙齿，善于咬脖子的孩子。

在十几天的相处中，边伯贤和七号，建立起了不算感情的感情。

在这个地方的友情，大概就是在战斗的时候，敢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

他们联手作战，战无不胜。床一直由边伯贤和七号霸占着。

上一场战争，只剩边伯贤，七号，还有二号。二号是一个比他俩大大约三四岁的孩子，比他们高出了半个头。在边伯贤进来之前，这里一直是二号和七号称霸。

这次也不出意外，边伯贤和七号联手，干掉了二号。只剩，七号的胳膊伤了，大概是脱臼了，或者是韧带伤了。

边伯贤的腿也伤了，他能感觉到骨头好像有点问题。他的哥哥一直梦想着做医生，看很多医学的书，他也跟着瞄了几眼。或许，自己是骨裂了。

最后的战斗，是边伯贤和七号。他们谁都没手下留情，使出全身解数。最后一刻，边伯贤亲手把七号的头摔到地上，溢出的白色，好像是脑浆……

“最后的胜者，三十九号！恭喜你，你的地狱结束了！”

喇叭里传来声音，他恍若未闻。昔日战友的尸体，在他手中，由他亲手杀死。

七号手下留情了，否则骨裂的他根本就不会是对手。

死的前一刻，七号轻轻的对他说，“谢谢你让我在这里，拥有了我唯一的朋友。”

边伯贤被带出密室，许久未见过的阳光如此刺眼，让他睁不开眼睛。

作为最终胜者的奖励，他被赐予了荤食。

一盆肉，人肉。

用七号的大腿肉做的，只用清水煮熟，还带着骨头。

他木然的嚼着盆里的肉，那个叫他“唯一的朋友”的孩子，正躺在他面前的盆中，在他的嘴里被咀嚼。他从没吃过人肉，大概没有人吃过。他甚至觉得很香，很有劲道，煮的正到好处……

他想，边伯贤终于堕落了，终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杀人机器，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变/态。

外面响起了枪声，噼里啪啦的像是枪战，接着一群穿着防弹服的人冲了进来，那群人没功夫管他，逃亡的逃亡，或者当场被枪杀。

子弹打进人的血肉里面，血肉会被巨大的压力打爆，肉沫飞溅出来。看着这一切的边伯贤，甚至不觉得害怕。

因为他已经见过了真正的地狱。

当现场被解决完，警察冲过来拿枪对着他的时候，他仍然在吃面前那盆肉，一口一口的撕掉，咀嚼。

警察无法确定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不能马上枪毙，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哪个正常的孩子会在枪战现场就那么安然的，不哭不闹的吃肉。

经过照片对比，确认了边伯贤的安全性，警察们才放下枪。

边伯贤被带去做了心理疏导，按照惯例与经验，心理医生确定边伯贤是selectiveamnesia，遗忘了那段血腥，因为巨大的刺激。这很正常，毕竟他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确定边伯贤除了ptsd外，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他被带回了家中。

由于案子的严重性，国安部要求严格保密，他的父母只知道是一个拐卖儿童的组织掳走了他们的儿子，儿子的骨裂大概是被打的，所幸孩子还能回来，他的父母抱着他，哭的像个泪人，但他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什么都没忘，第一次见到的血腥，亲手的杀戮，死在他面前的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有那个称呼他为“唯一的朋友”的七号。

他时常在想，如果当时他晚一会，就多拖那么一会儿，警察就会来，七号就不会死，他们就能像街上最普通的孩子那样，做最好的朋友。

可是没有如果。七号死了，他亲手杀死的。

他重新进入学校，可却再无法融入人群。午夜梦回，不止一次被惊醒，梦到他又回到了那个地方，梦到死在他手上的七号。他甚至都不知道七号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叫七号，自己是三十九号。

第45章第四十五章：倾盖如故，散落江湖

“现在的只有baekhyun，exo的baekhyun……”

边伯贤在默念着，安抚着自己。

他蜷成一团抱着膝盖蹲在墙角，把自己的后背紧紧得贴在墙上，好像这样可以让自己能有一点点安心。

禁闭室里的灯在昏暗的闪着，“呲拉呲拉”，发出了好像电火花的声音。

终于，“啪”的一声，宣告这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灯泡的死亡。

禁闭室陷入一片漆黑。

眼前突然陷入黑暗，边伯贤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有……有没有人，外面的，有没有人”

“不，救救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不想杀人，我不是，我不是！”

“不要过来，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

“好黑，好黑，为什么这么黑，别过来！”

“灿烈，灿烈，朴灿烈！灿烈！”

“里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大概是开始闹了吧，不用管他，跑不了。”

保镖又重新标杆一样的站回原位，不再管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