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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上砸。

“咦?他们在干什么呢?”云流今来了兴趣。

两人走了过去,驻足观望,木锤之下是一块面团,在木锤的敲打下变化形状。云流今指了指,问道:“两位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汉子停下,喘了一口气,道:“糕饼。”

云流今奇道:“以前从未见此做法。”

另一个汉子笑道:“砸了才好吃,有劲,入味。”

一块面砸完了,之前那汉子进屋去拿新面,趁间隙,剩下的汉子便跟云流今聊了起来。

“两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来这里玩的,在林很有历史了吧。”

“哎呀,没错,古城,古城,我爷爷的爷爷都住在这里,也是干这个的,哈哈。”

“这么说来,生意还不错?”

“是啊,老字号了,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外来的都只认我们这家。”

“那挺好。”

“不过最近不行了。”

汉子叹了一口气,又道:“且不说这半年多来的战乱,就说最近城外的北山那事,还有几人敢上山砍柴?”

云流今问道:“此话怎讲?”

汉子皱眉,道:“说来也有一个月了,北山出了个妖,大约是个女的,因为它专找男的下手,也不知道抓去要干什么。十几天前,我们店里的小六子上山就遇见那妖怪了,不过他跑的快,就回来了,但也吓得不轻,现在还躺床上呢。”

“那可真是祸害人。”

“可不是。”

云流今见汉子和自己说了那么多,也不好不买,就来了一斤糕饼,用纸包了一层,外面又用蓝色印花小布包了一层。

回去的路上,云流今道:“唉,有点贵,没钱了。”

李若慈抱着手臂没理他。

“要不我们上山打妖怪去?”

“你这是太闲了?”

“回来这个就给你。”云流今抬抬手,把印花蓝布小包放在了李若慈头上。

“不要。”李若慈毫不留情地把他手拍了下去。

“别这么绝情嘛,你说我被妖怪吃了,你还可以帮我一下尸啊。”

“那可不一定,我听刚才那人说是个女妖,那还可能还是要拉你上山和你结亲,如此一来,我又何必救你?”

“那我就把你供出去,说山下还有一位俊俏公子,还未婚嫁,就等着你呢。”

“那恐怕她无福消受。”

两人说着,就回到了兵营,天已经暗下来了,兵营已经开始烧火做饭,星星点点的火,上面架着黑色的锅。一个炊事兵跑过来,对他俩说道:“两位公子,一起吃点?”

“好啊,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了。”云流今走过去,一掀衣服,就席地而坐。

他把下午买来的点心糕饼分给了周围的人,然后开始和士兵们同锅而食。

李若慈摇摇头,也坐了过去。

夜色浓重起来,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火种,忽然活了起来。对面一个看起来已至中年的士兵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过几天就是上晏节了。”

火光跳跃在每个人脸上,一个大嗓门的人说道:“上晏不上晏的,说啥呢?

“还打着仗呢,等赢了,咱们再回去。”

“家可比这好,这冷死了。”

“你这小子有老婆孩子吗?就吵吵着回去?”

“我想我爹娘,不行啊?”

人们杂七杂八地说着,一会儿这个话题就带过去了。李若慈沉默地往火里添着柴,他忽然想起了上一个上晏节,千鱼宴,舞女手上的银铃铛,长桌上一坛一坛的梅花酒,还有两个无家可归的人。说起来,那是他第一次过节,果然有些事就是转瞬即逝的幻影啊。

吃完饭后,他和云流今往营帐走去。

“哎,忘了跟你说了,上午探子说了一下对面的情况,三寻天来了一百九十八人,算上一些小门派,诸如若叶将离什么的,一共是三百一十人。”

“嗯。”云流今在前面走着,也没回头,看来是不怎么在意。

“主帅是三寻天的李葚儿。”李若慈继续道。

云流今的脚步一停。

“嗯。”

稍后他低低地应道。

第44章狸猫

荒城明月光。

李若慈追了上去。

“你还真去。”

“反正无事。”

月凉如水。

“算了。”

云流今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这里离兵营不远,依稀可以看见那里的火光,熄了的,将熄未息的。李若慈挨着他坐下,觉得他有心事。

“怎么了?”

“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云流今手里摆弄着已经干枯的芒草,眼不知望向何处。

“过往?”

李若慈未想到云流今会说出过往两字,在他眼里云流今是很过往沾不上什么边的。云流今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他的过去,他仿佛只活在今天,明天。

相处□□年,他其实不知道云流今以前是什么样的。李若慈十八岁以后,便进了敛夜天,归了顾泠,也认识了云流今,他当时在敛夜天也没个可以说话的,瞿雪色虽然比他们俩早一些进来,可性格多少让人感觉不适,云流今大概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俩也就勉强成了半个朋友。

云流今那时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具体年龄他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如果让他看见现在的云流今,他大概也会认为他不过十八九岁。事实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在云流今身上留不下痕迹,他可能是京城里哪家大富大贵的公子,也有可能是偏僻村庄里的山野少年。

当然这两者都召唤不出来白龙这种上古神兽,像裴时的火凤大概全无息天也只有一只,更别提龙这种东西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李若慈也更不明白了。他和云流今的对话从来浅尝辄止,不碰触彼此的更深一层,所以交情至今谈不上多深,对于云流今去无息天救他这件事,他也颇感意外。

“是,一些陈年旧事。”云流今道,他腰间依旧别写那支致的长笛,红色的穗子摩擦着地上枯草。

李若慈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云流今就带着这支长笛,长笛有时还可以可以化为一柄雪亮的长剑。云流今跟他说过这把剑叫什么,不过是在很久以前,如今他记不得了,只记得名字有些奇怪。

“叫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嗯?”

“剑。”

“璧无垢。”云流今解下笛子,在手中转了转。

“不能经常见血,剑出,必杀极恶。”

“哈?”

“这是给我那把剑的人说的,不过我听他的就就是了,太麻烦了,哈哈,不然遇上敌人我还得找另一把剑啊。”

云流今笑了一声,又安静下来。

“那真是我一生中……”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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