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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隔着窗户,静静地对视着。

“不。”云寂黑色的长发沾湿之后略微有些卷曲,垂落在光洁的额头上,他目光澄澈,神色清明,眼睛已经变回了原本的黑色。“我非恶兽,怎会食人。”

虽然全身湿透,云寂看上去丝毫不显狼狈,依然清贵俊美,端丽无双。

晏海的心中隐隐作痛,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往后退了几步。

云寂足尖一点,从窗口跃了进来。

再次落地之时,他身上衣衫头发已然尽数变干。

他一言不发的抓起晏海的手腕。

晏海微微发着颤,转动着手腕想要将他甩脱。

云寂好像根本察觉不到那微弱的挣扎,抓着他一起走到了外间,又从柜子里找到了伤药和一些干净的布帛,开始处理他掌心的伤口。

“你练的大逍遥诀,来自千莲岛。”晏海坐在椅子里,低着头说道。

云寂撒上伤药的动作停了一停。

“我虽然不知道大逍遥诀是如何流传到了朝暮阁里,但那显然是有人从千莲岛带出来的。”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千莲岛的武功……不!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这些称作武功……总之这些功法和世间其他武功虽然十分相似,但又有极大的不同,而那些不同之处,都是极其诡异的。”

云寂用布帛仔细的帮他缠好伤口。

“你对我……你闻到我身上会有特别的气味,应该是因为我……是来自千莲岛上。”他有些艰难的说:“而且这和大逍遥诀,一定也是脱不了干系。”

“方才我到达之前,就已经点穴封闭自己的嗅觉,却依然能够闻得到你身上的香味。”云寂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却没有立刻松开他的手。“可是我对着月留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闻不到她身上有任何的味道。既然你说是因为你来自千莲岛,那她不也是吗?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并且,从那种香气传递到他意识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变得古怪。

克制不住的古怪。

在去见月留衣之时,他其实已经察觉到月留衣话语之中诸多矛盾,也知道那些说话并不可信,就好比晏海是为了大逍遥诀留在朝暮阁之事,多半都是无稽之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晏海,一闻到晏海身上的味道,那些他觉得已经付诸脑后的怀疑,突然之间涌到了心上,然后越想……越不对劲……

如今再想想,最不对劲的应该就是他自己。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晏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还是、还是先不要见面比较好……你让人送我回殷十二那里吧!”

云寂低头看着他,发现他头顶有两个发旋,一时间有些出神。

晏海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不由得战战兢兢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云寂先移开了视线,往四周看去。

“你必须留在此处。”他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有什么缺的我会让人送来。”

“可是你突然出现在上京,那……”

“我的事不用你来担心,你好好的待着不要乱跑。”云寂生硬的打断了他:“别想着换一张脸,就能跑得远远的,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我没有……”

云寂并没有理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远处那艘挂着灯笼的小船慢慢的靠了过来。

第107章

晏海靠在门边,看云寂站在小舟上慢慢远去。

最终那点灯火归入对岸,他抬起手,望着被包扎得很好的掌心。

他抬起那只手捂住唇鼻,深深吸气。

除了血腥,并没有其他味道。

云寂能闻到的,又是什么样的一种香味呢?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在锁骨中央往下三寸,如果略微用力,会有一种异于皮肉骨骼的坚硬触感。

这是他一生之中,除了欺骗云寂之外,所做下的另一件不知是错还是对的事情。

月留衣当年伤了他之后,之所以觉得他活不下来,是因为那些混杂的毒性加上体内的血毒,足以让他在一时三刻之内化作血水。

事实上也是这样,他差点没能活下来,要不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却就要一个人在荒野之中毫无声息的死去了……

他不甘心!

在生死关头,什么可不可行,冒不冒险,将来怎样……他并没有时间考虑太多。

只是想,可以活下来就好了……

但是活下来……真的好吗?

他靠着门,慢慢的滑坐到了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灯火从身后照射过来,将他的影子映在了暗沉的水面之上。

在水底更深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正静静凝望……

云寂从小船踏足岸上。

他回过头,遥遥远望着孤立于湖心的水榭。

那处的灯火在黑暗之中显得孤独而明亮。

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得身后的人觉得自己若不提醒一声,他可能会在这里站到天亮。

“阁主。”这人提醒他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您只需在天亮之前出城就可以了。”

云寂终于回过神来,转身对这人说:“付波,辛苦你了。”

灯火光照之下,露出了付波平凡的面容。

“为阁主效力,本是属下应尽之责。”他与白日里并无什么两样,看着稳重谦和:“梅长老已经回话过来,说阁里的事情他都会安排好的。”

云寂点了点头。

“请容属下斗胆问上一句。”付波微微皱着眉头:“这件事为何要惊动梅长老,按照李长老的能力,定然也是能够安排妥帖。”

“李珂是木家的人。”

付波吃了一惊。

“什么?”他声音都有些变了:“那为何阁主要让他坐上长老之位?”

“在这个位置上,他做了什么,我才能看得清清楚楚。”云寂忍不住又回头去看了一眼身后:“这些年木家的手越伸越长,已经有些碍事了。”

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并看不清那个人在何处,在做什么……他的心里有些烦躁起来。

“凌云府后山的布置十分奇特。”付波向他回报:“我安插在木家的探子已经四处查看过,均未发觉异常,但始终没有办法靠近后山的宗祠。”

“木怀谨可有什么不对?”

“我也让人一直盯着,木怀谨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去天镇寺参加法会,基本上都不出门。”

木怀谨是木贵妃的堂兄,木家在上京的一应事务都是他在处置,这个人笃信佛教,最爱与人为善,在上京的权贵之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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