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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扒着慕容极的腿跟他开口道别了。

慕容极居高临下的又看他们一眼,便策马远去了。

一群人来得快去的急,一眨眼间便踪影全无了。

“慕容家就是这般做派。”殷玉堂对殷赤琏说:“都是自家亲戚,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不会。”殷赤琏低下头:“是我说错话,惹得表哥不开心了。”

“没有的事,他就是这个脾气。”殷玉堂转向另一面:“白贵妃那边估计已经得了消息,也不知宫中目前情势如何,我明日一早先进宫去看看,你也准备一下,这两日圣上必定会下旨召你入宫叙话的。”

“王爷心了。”赤琏冷淡地回答。

“我带着王妃灵柩,得等到午时方能回府,你就先进城吧!”

“王爷府中要操办丧事,必定诸事繁忙,不如将晏海等人交由我带回公主府安置。”

“不妥。”殷玉堂一口回绝了她:“此案其中牵涉太多,此人还是由本王亲自照看的好。”

赤琏还要再说什么,被殷玉堂举手制止。

“此事并无转圜的余地,你不用再说了。”

赤琏只能闭上了嘴。

“王爷。”倒是晏海走了过来:“若是入承王府,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殷玉堂疑惑地看着他。

“也不怕王爷笑话,我如今总是睡不安稳,唯有想到枭先生尚在左近,每夜方能安然入睡。”晏海看向身侧那个黑衣包裹的身影:“所以,不知能否请枭先生同入承王府,以安我心。”

第51章

殷玉堂皱起了眉头。

让这个武功高强的枭入了承王府,往后的局面可有些难以掌控了,更别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天玑楼也就是谢家的亲信,万一承王府要掺和进谢芝兰那档子事情里面去……

“我想也许是枭先生常年浸淫剑术,金锐之气极重的缘故,”晏海接着说了些意有所指的话来:“我听说,这世间邪祟,最惧金锐之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殷玉堂看着他,见对自己微微点头,也就下定了决心。

纵然谢家树大根深,这几年下来羽翼也修剪得差不多了,若是逼得急了,只怕谢芝兰真的不管不顾闹出大事,自己还是应该劝圣上先缓一缓再说。

“那一夜上,若非枭先生出手相助,此刻我恐怕已经没了性命,我本也该好好谢谢先生的。”殷玉堂看向殷赤琏:“赤琏,不知能否请枭先生到我承王府暂住几日?”

“他并非是我公主府的人,去留是他的自由。”殷赤琏看了一眼枭,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带着舅舅谢芝兰信物的人并没有太多信任,而且这一路上,他根本没有履行什么护卫的职责,反倒总是围着那个晏海打转,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那枭先生的意思?”

枭一直在看着晏海。

从晏海提起要他跟着一同进承王府开始,他就一直看着晏海。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谁吗?”晏海放低了声音,对他说:“不跟着我,你怎么能知道呢?”

承王妃身染重疾,药石罔效,驾鹤归西。

午时,承王扶灵入京,京畿卫清肃道路,令百姓回避。

这个消息,在未及午时,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

虽然自城门到承王府的这一路,已经店铺关张,禁止行路,但也早就有不少人占据了有利的位置,等着围观承王入京。

毕竟承王府的热闹,不是每天都能看得到的。

“听说白家二房的儿子也死了?”

“去参加清明大祭的,就死在朝暮阁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说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啊!”

“这白家的二房,不就是白贵妃的亲娘老子吗?那这死掉的,可就是白贵妃的兄弟了!哎呦喂,这事情可不得了!那位可是能折腾的主!”

“王爷把王妃送去治病,结果带回来一口棺材,也是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转眼一年齐就过去了,大把的闺秀们上赶着进门呢!”

“也是,承王这样的身份,谁家不愿意把女儿嫁进去啊!指不定西夷那边已经准备好另一个女儿要送过来了呢!”

“我上午瞧见阎王出城去了,回来的时候马上还带着个蒙着头的姑娘,难道就是杀了那白家二房儿子的凶手?”

“得了吧!那九成九是郡王府的小煞星!估计又是闯了祸,被她哥哥逮着回去挨板子呢!”

“那挨完这顿,又不知道哪个跟着倒霉啊!”

“你看人家这大哥当的,就算长相差这么远,也必须是亲生的!”

“说话归说话,就别提那个煞星了,真心得罪不起,西边那刑狱司大牢可大着呢!把我们都填进去了也塞不满!”

这一类的议论,在这一条路上的门里窗后到处都是。

“上京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晏海骑在缓步前行的马上,抬头望着刻有的硕大字迹的城门越来越近:“百万人百万双耳目,想要在背地里干点什么,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你会骑马?”

晏海回过头来,看向问了这个傻问题的枭。

“我会的。”他回答:“我不但会骑马,还会唱曲子,你要听吗?”

枭没有回答,显然并不想听。

“可惜了,我唱的还不错。”晏海清了清嗓子,不过也没有真的唱起来,毕竟这种场合不太合适:“有机会,我唱给你听啊!”

“不用。”枭一夹马腹,跑到前头去了。

“他有点生气了。”晏海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告诉它:“他年轻的时候,私底下脾气特别差,动不动就觉得别人看不起他,觉得人家夸他好看是说反话,然后就在心里气得半死,特别有趣。”

是的,年轻的时候。

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克制什么是敛,他心眼很小,脾气很差,动不动就会乱想,动不动就要生气。

怎么能想到,这么多年以后,他会变成这样的人呢?

如果他从以前就是这么装腔作势的,我还会喜欢他吗?

会吧……他长得好看……

晏海一拉马缰,马儿“得得”的跑了起来,朝着那个“脾气不太好但长得好”的人追过去了。

天色一直在阴沉与昏暗之间来回变化,但雨一直没下来。

一行人午时前入了城,浩浩荡荡的在午时进了承王府。

承王府占地颇广,府中屋宇鳞次栉比,北面还有一座挺大的内湖。

这样的府邸,在整个上京之中都是独一份的,足见今上对承王的信重。

“怎么府里还有个这么大的池塘啊!”晏海推开了窗户,远远看到那座湖。

“那是凝霜湖,一到秋天湖边那些枫叶都红了,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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