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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喊杀地冲出来,实指望学起死阁能用气势把人群给轰散。

谁料这十来个人冲进人群,不仅没有把人群驱散,反而像羊入虎群一般,出不来了。

围观的人一拥而上,分割包抄,把那十来个伙计团团围住,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打人的反而被打了个结实,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被打的,却一点儿都没事儿。

眼见着回春堂的伙计吃了大亏,刘一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趁乱跑出去,刚到门口,却被坐在门板上的陆小五给保住了脚,再也甭想挪动半步。

“刘一贴,你还我的腿来!”陆小五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你要是不把我的腿给治好,你就养我后半辈子吧。呜呜,你个狗娘养的,庸医!”

他是个壮实的毛头小伙子,平日里跟着父兄上山打猎,练就了一副好筋骨,刘一贴哪里是他的对手?

被他左右摇晃着,差点儿没有摔了个狗吃屎!

想走是走不掉了。

刘一贴不由又急又气地瞪着陆小五,“当初本来说好了的,我也只是试一试,现在这样,你怨得着我吗?”

“那人家起死阁的穆姑娘怎么给李壮治好了?”陆小五反唇相讥,冷着一双眸子讥讽地看着刘一贴,“我当初都说了要到起死阁治的,你拿着银子非要给我治,弄了半天你这不是治病,你这是要命啊!”

这话一出,顿时在人群中又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来回春堂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拿着银子求治病的?

治来治去还把人给治残了?

正打得热闹的人群顿时就冷静不下来了,就听有人喊,“这等庸医,咱们还等什么?干脆砸了他的店铺,也得他再祸害别人。”

此言一出,人们纷纷响应。就见领头一个身穿褐色长衫的年轻人麻溜地一脚揣向回春堂的大门,把那扇紫红雕花的大门给揣得摇晃了几下。

其他人也跟着你一脚我一脚地揣,没几下,那门板就散架了。

刘一贴吓得目瞪口呆,拼命地喊着伙计,却没有一个伙计敢上前阻拦。

那群伙计个个脸被揍得猪头一样,刘一贴平日里抠门,就算为回春堂受了伤,刘一贴也认为应该的。

人都是爹生娘养的肉身凡体,谁肯为他卖命?

所以,任凭刘一贴喊哑了嗓子,那十来个伙计都躺地上交换连天,装作爬不起来的样子。

采薇看得明白,不由讶然,这刘一贴的人缘也太差了吧?关键时刻,伙计们一个个都掉链子,可见平时这刘一贴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喂,下手会不会狠了点儿?”瞧着那扇雕花红木门被揣得七零八落,采薇忍不住撞了下陆瑛。

她总觉得这样有些过分,这是要把回春堂给毁了的节奏啊!

“这不算过分,不过是砸了他的铺子,谁让他是庸医呢。”陆瑛淡定自然地说道,“又不是要他的老命,这算什么?”

采薇吓得缩缩脖子,还要他的老命?

这人命关天,能说杀就杀了吗?

这厮,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说这话,跟顺手拈来一样?

刘一贴眼睁睁看着这群人起了反一般揣了门冲进他的铺子里,一顿打砸抢,生生把他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一口老血没憋出,喷了一地,彻底瘫软在地上,也不管陆小五对他又是撕扯又是摇晃的。

此时的他,目光赤红,似要喷出火来。

这可是他安身立命享受荣华的铺子啊,就这么给毁了?

这些人,他一定不能放过。

“你们都给我住手,住手啊。”他嘶哑着嗓子,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凄惶地惨叫着。

“快来人啊,给我报官,报官……”

第185章报官

保长带着甲丁赶来的时候,刘一贴已经晕死在地上。

回春堂一片狼藉,都没有下脚的地儿。

那些围观的人早就散了,就连瘸腿的陆小五也被抬进对面的起死阁,采薇正在给他清洗伤口,熬制抗菌的药。

保长是知道刘一贴的,虽然他妹子不过是县太爷的一个小妾,但到底也生了儿子,平时县太爷对他也是多有照拂的,不然,凭刘一贴这样横行霸道乡里,早就不知道吃多少牢饭了。

所以,保长听见有人报信,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

但来了之后,发现打砸的那群人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想问刘一贴,刘一贴又气晕过去,几个伙计也都带着伤,一问三不知。

保长没办法,只得去往对面起死阁了解情况。

李汝舟身为起死阁的掌柜的,自然热情地把保长迎接进去。别看保长没有品级,但却是握着这一镇的治安大权,他当然不能得罪。

不仅好茶好水地伺候着,李汝舟还亲自作陪。

保长见这小子挺懂事儿,也很给他面子,端起茶来一气儿喝了三碗。

他走街串巷的,在回春堂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自然也是渴了。

李汝舟一向讲究吃穿,这茶都是上好的,保长喝得很舒服,心情也就舒服了许多,“听闻你家的大夫妙手回春,引得对面那位心生嫉妒,抢了你们的生意?”

李汝舟忙放下茶盏,恭敬地逼着手,低头答道,“回保长大人的话,小的是个生意人,就想开家药铺赚些钱,可对面那刘大夫容不下我们起死阁,三番五次挑衅,小的也实在是无奈。至于抢生意倒谈不上,谁有本事谁使,凭着良心做生意而已。”

他这一番话回得甚是得体,让保长也不由刮目相看,暗想这年轻人还真不错。

只是刘一贴是县太爷家的亲戚,回春堂出了事儿,他当然不能袖手不管。

见李汝舟答得滴水不漏,就笑了,“这么说,今日之事,和掌柜的,也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李汝舟欠欠身,笑了,“回春堂偷学了我们大夫的医术,但没把人治好,人家自然是不依的,闹上门来,言语不合,打骂一顿也难以避。只能说是刘大夫太过急切,怨不得别人。”

他这番话既没有维护自己也没有对回春堂落井下石,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毛病,保长就算是心疑今日之事是他暗中安插人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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