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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这是想起旧事了?

只是她懂医术和穆寡妇口中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莫非,她真的不是原身的亲娘?

有什么在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却又飞逝而去。就像是有一团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迷雾,在她心中弥漫开来,浓得化不开,找不到源头。

穆寡妇又哭又笑的折腾了足有半个多时辰,那碗药汁都凉了。

等她平静下来,采薇方凑上前,道,“娘,喝药吧?”

反正事已如此,她也知道自己会医术了,也就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了。

“不喝,就让我死了算了。”穆寡妇气呼呼地一扭头,躲开采薇手里的碗,就势翻了个身,朝里。

采薇见穆寡妇这样,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悄没息地出去了。

陆瑛见她捧着那个大粗瓷碗回来,里头的药汁一点儿没少,心里就有些疑惑。

方才穆寡妇在堂屋那又哭又笑的魔性声音也吓了他一跳,那只有绝望到极致的人才会发出来的。

别看他岁数不大,但这种声音他听过不少。以前在昭狱,常有被严刑逼供的人,死到临头却什么都不在乎,发出的声音就类似于这样的。

见采薇木呆着脸,手里的碗也不知道放下,他试探着往上坐起身子,接过她手里的碗,“你忙了大半天,歇会儿吧。”

采薇的眼神这才慢慢清明,意识回笼。

“她,估计挺苦的。”陆瑛扯了扯采薇的袖子,示意她坐下来,又指了指堂屋的方向。

“知道,一个寡妇,独自带大一个孩子,孩子又不听话,能不苦吗?”

采薇勾了勾嘴角,讥讽地笑着。

事到如今,她真弄不清穆寡妇是不是她亲娘了。

陆瑛见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只好苦笑,“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采薇默然良久,忽地转头问陆瑛,“你说,女子懂医术,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不然,穆寡妇能哭天抢地?

陆瑛被她这忽然的问话搞得有些发愣,直着一双凤羽般好看的眼盯着采薇看了半晌,嘴唇嗫嚅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这么一个如花大美男直勾勾地盯着,采薇即使再淡定,也有些受不了。

她别过头去,傲娇地冷哼一声,“喂,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回答问题!”

“噗嗤!”陆瑛一个没撑住,笑出声来,在采薇背后伸出指头虚点着她,“你这人,就没个正经!”

采薇也忍不住笑起来,又转过身子,两个人面对面望着,“你说面对你这么个大美男,我要是淡定自如,你是不是太没成就感了?”

听她能跟自己开玩笑,陆瑛放下心来。毕竟,不被自己亲娘认可的滋味,他很是能理解。

“女子学医,并无不好。宫里也有女医官,专门给后宫里的贵人们诊脉治病,人家还能得到贵人们的封赏呢。”

陆瑛见她心情好起来,就斟酌着词句安慰她。

采薇听得双眼发光,原来这个时代,女子懂医并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呀?

可穆寡妇为何一见她会医术,就如丧考妣一般?

她真是搞不懂!

“那真好,等我赶明儿名声大震,也混个女医官当当。”

采薇拍着胸脯,兴高采烈地喊着。

“那好,到时候你去找我!”陆瑛微笑点头,看着她这么高兴,学有所用,也暗自替她兴奋。

“啊?你宫里有人啊?”采薇冷不丁反应过来,问道。

“呃,咳咳,认识几个太监而已。”陆瑛干咳几声,赶紧圆回去。

他心里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这几日,总有股和她交底的冲动,几次三番都差点儿露馅。

采薇知道这人也许有些来头,但她秉着不去探听别人隐私的态度,并未追问,也就呵呵笑了两声岔过去。

第37章严重

心情变好的采薇歇了一阵子,给陆瑛倒了尿罐,就去隔壁铁牛家了。

说实在的,她一人照顾四个病号,倒也没啥,身子累点儿,她乐意,正好可以减肥。

但心累最要命,何况,不理解她的人还是穆寡妇。

前世里,她从小儿就没有父母,跟着外婆长大。后来等她上了军医大学,外婆就过世了。

这么多年,她多么希望身边有个亲人,知冷知热,开心的时候,可以一起分享快乐;难过的时候,能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本来穿过来之后,她头几天十分沮丧的,后来见穆寡妇这么疼爱她这个丑丫头,她的心就变暖了,盘算着怎么发家致富,怎么让穆寡妇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穆寡妇见她会医术,就变得歇斯底里,看都不愿看她一眼,这让她一颗热乎乎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

虽然经过陆瑛一番开导,她心情轻松了许多,但毕竟在她心里打了一个结,这一生,怕都难以解开了。

但采薇到底两世为人,即使心里有些不快,也不会带出来,尤其是在给人治病的时候,她更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铁牛喝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采薇来看时,喉咙里的咳喘症状好了些,面色也没那么赤红,额头也不那么烫手了。

看样子,症状有所减轻。

采薇松了一口气,赶紧又去院子里看李氏。

李氏恰好悠悠醒转,见采薇正蹲在她面前,双眼失神了一阵,茫然问道,“我这是怎么了?铁牛呢?”

采薇把她扶起来坐着,方慢悠悠告诉她,“铁牛哥好多了。您也晕过去了,和铁牛哥得了一样的病。”

“和铁牛一样的病?”李氏无神的双眼在采薇那黑乎乎的脸上转了一圈,才找着焦距,一把揪住采薇的衣襟,紧张地问道,“你说,我和铁牛得了一样的病?”

采薇点头,神色郑重。

“天,这是怎么了?”李氏双眼瞪得老大,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这病,是不是,时疫?”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人听见,即使眼前只有采薇一个人。

采薇见李氏甚是明白,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就点头,“是,大娘,我估摸着是鼠疫……”

“鼠疫?”李氏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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