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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的卧室,以及客房。

虽然何小曼并没有参观卧室的奇怪爱好,但入乡随俗,还是跟着全部转了一圈。看得出高萍是个相当能干的主妇,而胡阿姨也功不可没,家里拾得很干净整齐,而且也蛮简朴,一点儿都不富丽堂皇。

想到之前丁砚还骗自己,说父母都是老师,何小曼现在回想也颇觉得感慨。这家里的布置,还真的蛮书香门第啊。

也不知丁砚是存心的呢,还是存心的呢。最后,他将何小曼带到了自己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他推开门,拉着何小曼走进去。

房间挺大,带着露台。落地的窗帘拉上一半,被风一吹,有些微微的晃动。丁砚的房间一如这个家中的风格,低调质朴。最显眼的是两面墙全是书橱,而靠窗有一张书桌,上面也堆了不少书,让丁砚的房间与他父母的相比,稍稍显出一种学霸式的凌乱。

但这凌乱又不严重,带着些小小的调皮与忙乱,亦是人情味的,好似他刚刚还坐在书桌前读书一样,能看出经历的痕迹。

何小曼前脚一进房间,只听身后“啪嗒”一声,丁砚已经落上了锁。

相处这么久,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中怦怦直跳,不好意思回头直面他。只径直走到窗帘旁:“春天在这露台上读书一定很惬意……”

丁砚已从身后拥住她,轻轻拨过她的脸庞,吻了上去。

何小曼不由转身过去,热情地迎合着,用残存的理智一把拽住窗帘,从身后狠狠的拉上,将所有春.色都关进昏暗的卧室里。

很久,听见何小曼嘶哑的声音:“让我起来嘛,头发又乱了……”

“我有五指梳。”

“这样衬衫也会皱的……”

“要不你把衬衫脱一边……”

后来何小曼照镜子整理衣裳的时候,又是庆幸又是后悔。后悔没听丁砚的,衬衫皱得实在有些让人难为情;又庆幸没听丁砚的,要是听了他的,乱的就不止是衬衫了。

还是牛仔裤好啊,方便,随意,耐脏,抗皱。

何小曼觉得,崇光厂的牛仔布肯定销售还会更好,连她都越发感受到牛仔布的优越了。

关于二位在楼上参观的时间有点久这个问题,高萍没有多问。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她也没有这么惹人讨厌。倒是看到二人从楼梯下来,丁砚偷偷去牵何小曼的手,何小曼一看高萍在楼下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地将手悄悄躲开。

“小砚房间是不是特别乱?”高萍故意把话题扯开,得何小曼尴尬。

哪知道这么一问,何小曼更尴尬了。就算本来没乱,刚刚也被二人给弄乱了啊。床单乱,书桌乱,头发乱,衣服乱……哪里都挺乱的,二人在楼上忙了好久,尽顾着“毁尸灭迹”了。

“还……挺好的。您家露台特别美。”何小曼终于想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赶紧将话题引到那个一把关在落地窗帘外、根本没有太关心的露台上。

高萍信以为真,笑道:“是啊,小砚最喜欢坐在露台上看书,从小就这样。”

说着,高萍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他爸也快到家了。”又转向丁砚,“小曼能不能喝两口?”

丁砚笑着看向何小曼:“我知道她能喝几口,不过今天单位事多,她还有没有心思喝我就不知道了。”

没心思也被你撩得什么心思都起来了。何小曼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很有礼貌地跟高萍道:“如果阿姨和叔叔想喝点酒,我就陪你们一起。”

高萍一拍手:“哎呀,还是小曼好。他爸最喜欢小酒就一碟花生米,然后来点儿话题下下酒,小砚就不乐意,宁愿回房间看书。”

哈,花生米搭小酒,这不是何立华的日常么,原来市长大人的生活也是这么接地气。何小曼不由笑了:“不过我酒量不大,只能聊表心意。”

“可以了,可以了。”高萍挥手,“咱家不斗酒,聚餐么,就聚个开心。”

才说完,院门一推,丁佐民进来了,司机跟在后头,搬着两箱土特产之类的东西。

“老丁,快看谁来了!”高萍赶紧走到院子,指了指屋檐下的走廊,让司机把东西放下。自己接过了丁佐民手中的公文包,亲亲热热地挽着丁佐民的臂膀进了屋。

一看居然是何小曼,丁佐民开心起来:“哟,原来是小曼登门了。臭小子怎么没早说,这不是寒碜我们老丁家嘛,一点准备都没有,也不怕小曼笑话。”

“叔叔好,是我冒昧了。”

“说哪里话,咱们又不是陌生人,早就很熟悉了嘛。小砚这点就不及我,我当年认识了你高阿姨,死乞白赖要请她到我家做客,一直缠到她答应。你问问你高阿姨是不是。”

高萍端着菜出来,笑骂道:“哪年的老黄历还拿出来讲,也不怕孩子笑话。”

这气氛真是出人意料的愉悦,何小曼总算放下心来。心想,你儿子其实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么老实,他的死乞白赖在人后,不给你们看到而已。

听说何小曼还能喝两口,丁佐民更高兴了,大声叫高萍拿了一瓶珍藏已久的红酒出来。

“小曼最近很辛苦,听说在东方印染厂蹲点是吧?”丁佐民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邱勤业跟他走得很近。

“是的。东方印染厂的情况很复杂,千头万绪,我怕自己年轻,应付不来,半点都不敢松懈。”

丁佐民现在看何小曼,完全是自己人的意思了,当然要护着,不能让她吃亏。便道:“是不是应付得来,跟年龄没有关系,小曼很自信,这点蛮好,有利于展开工作。不过东方印染厂的确是很邪门,有句话说‘庙小妖风大’,就是说这种厂子。”

何小曼心中一动,这样的评价出自市长之口,这批评可谓非常严厉了。

“局里对东方印染厂的财务进行了审计,审计结果问题蛮大的,今天市纪委过来,把常务副厂长李军带走了。”

高萍正好拿了酒瓶过来,一听何小曼说这话,也奇怪道:“这厂里没厂长么?怎么副厂长顶在前头?”

丁佐民接过高萍手里的酒,给自己和何小曼都斟上,一边说道:“所以说它邪门,这个常务副厂长主持厂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厂长书记集体不管事,这在全市国营企业里还真的很少见。对了,听说东方厂前几天还失火了?”

看来市长消息很灵通。全市这么多行业,这么多企业,能得市长特殊关注的真的不多,何小曼心里很清楚,丁佐民之所以特别关注自己在的企业,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关注自己。

何小曼当然也想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看看市长眼里的纺工行业到底是个什么前景,而自己还有没有可靠在这个行业里再度引线。

“是啊,我正在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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