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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该犯愁为什么儿子对何小曼如此念念不忘?

突然,她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沉吟片刻,高萍道:“你说得对,何小曼的确胆子很大。上次你说,求我对她放手,我承认我没有完全做到……”

丁砚一惊:“妈,你对她干嘛了!”

“你这么紧张干嘛!”高萍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烦躁,这烦躁倒像是醋意,辛苦养大的儿子,满心只想着别人,当妈的情何以堪。气道,“我什么都没干,只是暗中关注她。真是气死妈了,你这什么态度!”

一看母亲气得满脸通红,丁砚也有些后悔。他承认自己太紧张何小曼,也担心父母对于权利的欲.望太过膨胀,但无论如何,母亲的确没有对何小曼怎样,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度了。

“对不起,妈……”丁砚过去,红着脸,讨好地给高萍扇扇子,“看你都气出汗来了。”

儿子难得这样温言软语,高萍的气总算顺了过来,接过扇子自己摇着,在书桌旁坐下:“何小曼是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这段时间我通过各种渠道,好好地对她、对她的家庭进行了了解……”

说到这儿,高萍余怒未消,气呼呼地望了丁砚一眼。这点,丁砚能理解,自己交的朋友,父母通过他们自己的渠道去了解,虽说有些多管闲事,但也的确是为了自己好。

虽然自己有颗独立的心,但父母大概一时还没法完全放手吧。

更何况,他觉得何小曼并不惧怕这种“了解”。

“她妈妈,一个退休工人,居然还是什么印刷厂的法人代表。可这个法人代表从来没在印刷厂露过脸,目前是由一个叫史培军的印刷厂小青工在兼职打理,而这个史培军,恰好是何小曼的初中同桌,你说,这关系岂不是一眼就看穿,这印刷厂肯定是何小曼在鼓捣啊。”

丁砚不由笑了,他当然知道印刷厂的存在,从特区一包一包往珍珠弄寄的杂志,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所为何用。

“那印刷厂的业务怎么样?”他故意问。

“当然挺好的。最近学生中间特别流行的不干胶贴纸,全是这个小小的印刷厂出品。”

丁砚已经忍不住笑意。看来母亲的“关注”还是蛮有好处的,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都不用去打听,母亲帮他都打听好了。

“所以我说她敢想敢做,这样的点子,也就她想得出来。”丁砚引着话题,“她还会自己设计服饰……”

还没说完,高萍就抢了话头:“对,我正要说呢,她好像还在注册什么商标,就是私人定制服饰那一块的。对了,那个印刷厂也在申请专利。真是奇了怪了,是不是你教的?”

丁砚心中一震,没想到何小曼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但这真不是自己教的,赶紧摇手:“不是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专利这事儿,目前才开始实行,还很不成熟。咱们市里只怕连专利局都没有,她上哪儿申请去?”

“所以申请不下来啊。你让我放手,我自然不干涉了,否则说不定还会帮一把……”高萍卖起好来。

丁砚一眼看穿,自从自己不拿家里的生活,母亲最怕的就是自己从此真的跟家里疏远,这话纯属马后炮,专为讨好自己而来。

“为了我隐瞒身份的事,她恨我到现在。你也不要去帮忙了,帮忙她也不会接受。让她自己去鼓捣吧,就没她办不成的事儿。”

“哦。那我也不去多事了。”高萍慢悠悠地说着,心里却着实有些高兴,看来儿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只要何小曼一直没回应,儿子早晚会凉。

这么一想,她倒放心了一点。

高萍其实也并非很势利,她只是怕有人夺走她的宝贝儿子。

第83章试点

一年之中最让人焦躁的莫过于炎热的七月。烈日将大地炙烤得快要冒烟,偶尔在午后光顾的一场阵雨,也只能带来片刻的凉意。阵雨过后,炎热变本加历。

何小曼跑专利跑得很绝望。

到底并非特大城市,亦不是样样政策都走在前头的特区,这个古城虽然经济成就能让全国瞩目,但这是与它并不庞大的城市体量相互映衬的结果。

报纸上偶尔会宣传b市又新增多少项专利,s市专利申请工作全面铺开。但正如时尚的流行一样,吹到这个古城,尚需时日。

但,明人的脑子,时不我待。市场上开始出现翻版的不干胶贴纸,这些贴纸印刷质量稀烂,而且排版也完全照搬史培军的培优印刷厂出品,混迹在各大学校摊上,开始抢夺市场。

何小曼第一次在车间管理上发了火。

田雨在工作中接连出现差错,疵布率高居全车间之首。尤为可恶的是,她还将责任推给与她搭班的机修工练明亚。

练明亚三十多岁,生得粗粗壮壮,嘴上还有一圈黑黑的绒毛,平时老实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在被田雨连累得扣了两次奖金之后,终于怒吼着将田雨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再如何粗壮,总归是女人,揍也是揍不到多惨的,关键是难看。

田雨哭闹着去了保卫科,说要报警。这年头的人,维权意识其实没这么强烈,一般来说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也很少麻烦警察叔叔。

但何小曼上次报警拾两位前主任的壮举给了工人们新思路,原来有人欺负我,我还可以叫警察叔叔来帮忙啊!

所以,田雨要报警。

钱警官又来了。何小曼看到钱警官的时候,一腔怒气居然起了化学反应,变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位眉目英挺的警察叔叔可以长驻崇光厂了,去保卫科加个桌子吧。

先问了两位当事人,钱警官的视线在目击证人堆里来回转了十来个圈,又提出去车间看看揍人现场。

何小曼也是觉得有意思,这是一桩最常见不过的职工冲突,虽然动了手,也就是女人之间最常用的抓拧挖掐咬,责任也很清楚,练明亚如此气壮山河,田雨虽胖,也不过是虚胖,半点儿招架之功都没有。

这么清晰好断的案情,还要看现场,这钱警官还真够尽职尽责的。

一去车间,钱警官看现场没超过一分钟,眼睛却四处乱转。今天的钱警官,总让何小曼觉得十分可疑,他不像个警官,倒像要作案。

突然,钱警官双眼一亮,走到了正在修布的叶美贤身边。

“叶师傅你好。”

这嗓门,还想跟长年呆在车间的纺织工人比。在叶美贤听来不过是蚊子哼哼,转头望了望,神情冷漠。

钱警官装模作样地拿着笔和本子:“我们去外头说话,这里太吵了。”

叶美贤不知其意,跟了他出去。

“今天她们两个冲突,你在不在现场?”

“在。”

“知道起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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