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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错。”

知己啊!何小曼心中突然欢快起来,就连被人暗算都显得不那么可恨了。

丁砚已经开始回想剧情:“你两次都是上班没多久,然后白班的人下班前后开始发作,说明就是你上班后的事啊。”

“对啊,而且我今天因为中午喝的粥,下午上班后喝水也比昨天晚些,所以发作得也晚。”

“发作一段时间,症状就慢慢减轻消失……就像你现在这样,似乎好了很多?昨天也是这样?”丁砚在确认。

何小曼点头:“是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跟昨天一样,挺过特别难受的那一段,就慢慢恢复了。”

丁砚却神情严肃:“可万一没挺过来……”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似乎难以接受这个假设。

甩甩脑袋,重新进入剧情:“按这个逻辑,这个下手的人应该是白班吧,五点后这人下班了,所以不可能再下手,你就缓过来了。”

何小曼弱弱地一笑:“应该说,是这人怕自己不在,难以控制局面,所以赶在下班前把有问题的水杯换掉了。”

“太可怕了。这是犯罪。我们去报警!”

何小曼轻轻地拍了拍丁砚的手臂:“打草惊蛇不好玩,不想玩玩引蛇出洞吗?”

第67章引蛇出洞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何小曼总算又渐渐恢复正常,只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竟有点饿起来。

回到车间,调度倒是很关心地过来询问,又说已经安排机动人员替她值了车,眼下也快到中班下班时间,让何小曼早点回家休息。

谢过调度,她端着水杯进了车间。

见她进来,叶美贤赶紧问情况,总算见她脸色算是缓了过来,心里才放心了些。视线落到何小曼手中的水杯上,又满是疑问。

何小曼凑到她耳边,大声道:“叶师傅,水杯你别碰,有人玩花样!”

织布车间巨大的轰鸣,有时候特别讨厌,有时候也特别可爱。比如眼下,再大声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毕竟对着耳朵喊都不见得听得清晰。

叶美贤倒是听清了,她微微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何小曼的意思。

何小曼走到自己的柜子前,稳稳地将那水杯放回原位。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转到这边来,只有叶美贤在好奇地看着她。

向叶美贤笑了笑,何小曼伸手轻轻一捻,拔下一根头发,一头搭在水杯把手上,一头落在柜面上,像不经意掉落的一般。

然后朝叶美贤挥了挥手,去了更衣室。

叶美贤惊愣了片刻,终于想明白了何小曼的用意。

何小曼喝的水有问题!不是水有问题,就是茶杯有问题!这个怀疑非常合理,但让人震惊的是,究竟是谁这么歹毒,究竟又是所谓何事要下这样的毒手?

一阵寒意从叶美贤周身掠过。转头再望这巨大的空旷的车间,竟然只有飞梭着的织机才最最忠实可靠。

叶美贤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车间门外,丁砚已在等候。何小曼坐上后座,毫不避讳。

好在,夜色很深,厂区纵使也有路灯,却没有人经过,一路出门,何小曼终于长舒一口气。

丁砚敏锐地察觉到,心中也有些阴郁,道:“也没想到,不过是在这里上个班,也如此复杂。小曼,我很担心你……”

“没什么可怕。我想,这个人并不是想要我的命,而是想让我无法正常上班。只是这手段拙劣,也卑劣,让人不齿。”何小曼轻叹一声,“我能来到这个世界,注定要有些与众不同吧。”

她说的“这个世界”,丁砚并没有领会,他哪会想到何小曼原本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夜风吹来,略有些冷,坐在车后的何小曼微微一哆嗦,再如何恢复如常,终究也是病了一场的人,浑身的疲累顿时袭来,轻轻地伸出手,又一次抱住了丁砚的腰。

丁砚微微一愣。却又立即莞尔。

除了上次故意捉弄她,让她吓到抱住自己之外,丁砚一直都很绅士,二人的相处方式也很“少年”,这还是何小曼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

尽管这温柔,带着些无依与彷徨。但至少,她在最软弱的时候想起的是自己。

如此一想,丁砚心中涌起无数柔情。这柔情已并不陌生,在与何小曼相处的十几日中,已越来越浓。

“明天休息吧,别上班了。”丁砚道。

何小曼摇摇头:“我必须来。我要抓到这个人,我要问问她,到底是什么仇恨,要让她下这样的毒手。”

丁砚转过头,望了望后座的何小曼。如今他的车技已经全然可以承载一个何小曼,偶有打岔也能稳如泰山。

“那你一定要自己小心。明天我会去实验室。邱厂长跟大家都关照过,我可以调阅任何需要的资料,借用实验室应该也没有问题。”

说着话,一路便到了珍珠弄的弄堂口。那盏路灯依然那样昏黄地照耀着,不分四季,亦不惧冷暖。

“我到了。”何小曼下了车,拎着包转身要走。

“小曼!”丁砚突然出声喊她。

何小曼闻言转身,已猝不及防地被丁砚拥入怀中。

“要是找到这个人,我……我……”他想说最狠绝的话,可连着说了两个“我”,终于还是以无声结尾。

他的肩膀略有些单薄与瘦弱,但因为激动,何小曼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就算说不出狠绝的话,丁砚的心疼她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谢谢你,丁彦……”她哑声道。

丁砚心中一揪,想起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坦然对她,连名字都没有说实话,如今想要告诉她真相,却不知从何说起。

终究,他未敢再进一步,轻轻地松开何小曼,望着她苍白的脸上悄然泛起了红晕。这般少年的美好,恰到好处地止于拥抱,有遗憾,更有回味。

都以为,这是开始。于是都怀着期待,以为经得起等待。

只有默然矗立的路灯,照亮黑夜,也看透人生。

这是何小曼第一次感受丁砚单薄的肩膀,也是最后一次。

这是丁砚第一次在心头暗下决心,要在分别的时刻将一切坦承,但他不知道,从今以后,他将再也没有机会坦承。

翌日。

古城。

无论是晴是雨,太阳总是照常升起。

无论是悲是喜,生活总是依旧继续。

运河水浑黄而苍迈,与何小曼三十年后的记忆一模一样。站在桥上望着运河中来往的船只,她握紧拳头。三十年后她可以赤手空拳在职场厮杀,三十年前,换了个身份,又有什么不可以?

一进厂门,才走过行政楼,就听见丁砚喊她。

丁砚是从实验室跑出来的,穿着白色大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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