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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厂里人会说你?”丁砚还以为何小曼是怕流言,毕竟她才进厂,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这倒没有,我可不怕人背后说。我是怕你又要害臊,毕竟……我同事看人,可从来不遮掩。”说这话,何小曼心里其实挺想笑的。

纺织厂的女人们,其实尺度非常大,荦玩笑开起来从来不避这些未婚姑娘,虽然进厂才三个多月,何小曼可是把这辈子最粗俗的荦笑话都听了个遍。丁砚这人纤尘不染的,似乎不沾人间烟火,还是不要吓到他为好。

“那我站远点好了。约个地方?”丁砚鼓起勇气,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太晚回家我妈会担心的。这样吧,星期天你有空的吧?”

“有空!”丁砚想都没想,立刻回答。

“那……下午一点我在工人文化宫的门口等你吧。请你喝饮料,别嫌弃啊,我只请得起这个。”何小曼很是坦然。

“当然是我请你!”丁砚忙不迭地抢着。

“不不不,我知道今天这杯咖啡价格不菲,我不能老让你请。给我个机会也请你,这才公平。”何小曼一直都秉承男女平等的观念,从前世的“杨简”那会儿,就从不觉得男女出去就该当男人买单。

丁砚却颇是意外。“我是女生”,这是亘古的金牌,可以在一切的争端中使用,从而让男人无话可说。如此讲求公平的女孩子,真正不多见。而且何小曼并非富裕之人,自立而不贪小便宜,实在难能可贵。

“好的,千万别忘了带照片。”丁砚念念不忘。

从天鹅宾馆出来,二人还是上了6路车,车子一路走了好几站,只听售票员大喊着:“下一站,西直街!”

何小曼突然惊道:“哎呀丁彦,你坐过站了!”

因为第一次二人一起坐公交,是从批发市场坐到西直街,当时丁砚为了能送何小曼回家,撒谎说自己家还要往前坐几站。而现在是从另一个方向回西直街,按上次的说法,丁砚早该在前几站就下车了才对。

丁砚一惊,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这可如何是好。

“哦,没有。我今天去舅舅家吃晚饭,不回家。”丁砚真是佩服自己,向来说谎就会脸红的人,竟然张口就来,而且如此天衣无缝。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特意送我回家呢……”何小曼乐呵呵的一出口,就蓦然声。

说的时候并没想太多,一说出口,自己的脸就先红了。何小曼真是难得红脸,而这突然的刹车,反而给谈话增加了某种难以言说的韵味。

丁砚就更不敢回应了,因为何小曼这一漏嘴,其实把自己的小心思给戳破了。只是何小曼自己还浑然未觉而已。

回到家,王秀珍问她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何小曼支支吾吾,说和同事去逛街了,亏得王秀珍向来信任她,并没有多问。

回到房间,何小曼从床架子上找出照片,认认真真地看着,照片拍得挺好,就是放到三十年后也很经看。这照片,是时代的记忆,很值得留存。还好聪明,当时让顾峰多照了几张,否则送了丁砚,自己就没有了。

吃过晚饭,何立华照例开了电视看新闻。

如今珍珠弄已经有四五户人家有了电视机,且大冬天的,天也冷了许多,院子里的电视聚会也就不再继续,想看电视的人,会掐着点往那几户有电视机的人家钻,这一分散,人也少了,各家也挤得下。

何小曼正在厨房洗碗,隐约听到外面电视里提到深圳,赶紧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跑到客堂间,果然正是她期待已久的那件事!

领导人第一次南巡,他说,要让一部分地方、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他还题词:“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何小曼激动得两眼放光,这与她记忆中的历史事件完全一致。只是时间稍微有些许偏差,不过,这偏差放到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从今天起,关于“改革开放”的争论将会告一段落;从今天起,劳动致富、合法经营将渐渐成为全社会的共识;从今天起,无数的机遇将悄然来临,社会的重心将悄然改变;从今天起,消亡将不再可耻,新生却可以更加喜悦。

只是,何小曼如今心中的澎湃,无人可诉。突然她无比想念丁砚。那个曾经去过深圳、并将之作为研究对象的丁砚,一定能与自己心有戚戚,她想听他说深圳,她想听他说未来。关于这个世界的未来。

黑板上,加粗的“700元”已经挂了很久,是时候让这个数字动一动了。

新闻还没播完,外面突然传来史培军的喊声:“何小曼!何小曼!”

何小曼吓了一跳,赶紧开门,望见史培军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何……小曼!”他瞪大眼睛,“看新闻了吗,领导人真的去深圳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何小曼生怕他在父母面前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立刻向屋里道:“妈,史培军找我,我出去一下。”

一直走到街边,离珍珠弄已是好几十米远,何小曼才停下:“我也看到新闻了,被我猜对了是不是!”

史培军难以置信:“真是服气你啊,你连这个都能猜对,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说是猜,却也不是猜。平常看新闻,也听大人说,心里存着这样的希望,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何小曼道。

“我现在信你了,完完全全信你。”史培军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竟不知道是紧张出来的,还是一路跑出来的。

第52章筹备

以前,关于未来细节的种种预知,何小曼只敢放在心里,暗戳戳地与这个世界做着谨慎的对照。关于这次领导人南巡,是她第一次对人言说的“预言”,这预言其实更像是诺言,是她对自己重生回到八零年代的一个诺言,是她对这个世界许下的诺言。一旦成真,那份激动实在是旁人难以想象。

“上次我让你好好学技术,你有没有听进去?”她最关心这个。

“当然了。我现在上班可认真了,师傅都对我刮目相看,年底厂里还评了我‘优秀学徒’呢。”史培军可骄傲了。

“噗,变化这么大啊。”何小曼笑出声来,“怕不是因为你爹妈的缘故,厂里照顾你吧。”

“何小曼。你说别的话,我都当圣旨,这话我就不爱听。我现在真的特别上进,上进到我自己都害怕,不信你问我同事去。”史培军的脸挂了下来。

见他竟然是认真的,何小曼顿时心里过意不去,她是真的没想到,史培军变化会这么大。

“抱歉抱歉,我是开玩笑的。相信你……”见史培军还是有点气呼呼的,何小曼又道,“友谊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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