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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钱钱却并没有因为韩闻逸说她可能有病而害怕。她只是很惊讶地问道:“你是说,我的问题可能是因为我生病了?我是说真的生病了?”

她的反应让韩闻逸失笑。

他突然弄明白钱钱心理压力剧增的其中一个原因了她可以接受自己生理上有疾病,但她不愿接受自己心理有疾病。

这并不是钱钱一个人的问题。自从学了心理学,韩闻逸才发现,有时候人们对别人、也对自己,实在是太过残忍和严苛。也许是传统的教育让人们太相信主观意志可以控制一切,于是任何错误都被归结于主观问题,仿佛只有一个人品德败坏,他才会犯错。于是心理疾病也被视为糟糕品质的代名词,代表着懦弱、胆怯、无能……

可事实却绝非如此!!

韩闻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必须要解开钱钱的这个心结。

于是他忽然换了一个有些突兀的话题:“你有没有听说过‘陈述性记忆’和‘程序性记忆’?”

“啊?”钱钱一脸茫然地摇头,“那是什么东西?”

“是心理学上的两个名词。人的记忆有很多种分法,其中有一种分法就是‘陈述性记忆’和‘程序性记忆’。这两种记忆是由人大脑里不同的区块控制的就好像我们的左脑控制意识和语言,右脑控制思维和创造力。不同记忆功能也是由大脑里不同的区块控制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钱钱点点头。左右脑分工的理论初中生物课就学过。

“所谓的‘陈述性记忆’,就是指我们的思想和思考。我们脑海里的每一件事情,我们学会了勇敢,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美好的品德,这些都是‘陈述性记忆’。”

钱钱认真听着,继续点头。

“而所谓的‘程序性记忆’……我们的身体就像一台妙的仪器,它会记住很多曾经输入过的指令,然后自动地去执行它。比如我们学会了走路,学会了划水,从此以后我们张开腿就能迈步,跳进水池就能游泳。这些都是我们的身体略过了我们的思想和思考,自发记忆的行为。”

“‘程序性记忆’给我们节省了很多的时间,大大提高了做事的效率要不然我们每迈出一只脚,都要思考下一条腿应该怎么抬起来,我们做事的效率就太低太低了。”

钱钱不停点头。韩闻逸讲的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这种节省效率的程序有的时候也会出错。如果有人在第一次游泳的时候溺了水,他的身体记住了对水的恐惧感,从此以后他每次看见水就看怕。”韩闻逸耸了耸肩,“即使他明明知道,很浅的水池淹不死他;即使他明明知道,只要他去学,他总有一天能够学会游泳。可他一看见水就全身发抖,连下水的那一步都迈不出去。他的思想和他的‘程序性记忆’发生了冲突。”

钱钱怔住。她开始明白韩闻逸想说的是什么了。

“这不是因为他胆怯,也不是因为他懦弱,”韩闻逸注视着钱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更不是因为他不负责任。只是他的程序为了保护他,出了一点小差错……或许都算不上是差错。总之,仅此而已。”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榔头,一下一下敲在钱钱的心墙上。

不是因为她胆怯,不是因为她懦弱。更不是因为她不负责任。

“哪里出了问题,纠正过来,就好了。”韩闻逸说,“如果程序发生bug,就找到出错的编码,修改它。”

身体上的疾病也好,心理上的疾病也好。好好地治疗,会有愈合的那一天。

“但就算出了问题,也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明白,你比谁都不想这样。”韩闻逸字字如箭,戳人心窝。

数秒后。

钱钱挺起胸膛,深深吸气。

韩闻逸愣了零点零一秒,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抽纸巾。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他的纸巾还没递出去,钱钱已经“哇”地一下放声哭了出来!

诛心可杀人,解意可救人。

她是真的,真的,比谁都不想这样。

“哇……”压在她心里的门也随着这一声大哭打开了。

韩闻逸:“……”

这一回跟刚才闷在纸巾里压抑的哭声完全不同,钱钱已经丝毫不顾及形象了,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嘴张得圆圆的,好像漫画里的小人一样。

她哭得太喜感了,韩闻逸忍了一下,没忍住,居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钱钱:“……”

情绪在号出声的瞬间已经释放了,现在的眼泪只是不住的后劲。她一面哭,一面气愤地用拳头砸韩闻逸:“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韩闻逸捏住自己的脸,拒不承认:“没有,我没笑。”

又过一会儿,等钱钱哭声小了下去,韩闻逸揉着刚被她砸过的地方,忍不住感慨道:“哎……不过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你哭。”

钱钱恨恨地擤鼻涕,嗡声道:“都怪你!”

韩闻逸很冤枉,“我怎么了?”

“谁让你去哈佛学什么巫术!”

“……”

他又好气又好笑,钱钱这小白眼狼正红着眼睛瞪着他,好像他敢反驳他学的不是巫术她就要扑过来咬他一样。最后他只能举手投降:“好好好,怪我怪我。”

钱钱斜睨着他,不敢相信他这么容易认输。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韩闻逸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说错了,参考上一条。”

钱钱:“………………”

她一脸嫌弃地把擦过眼泪鼻涕的纸巾揉成一团:“这么冷的陈年老笑话你也讲。”

“呵呵。”韩闻逸不甘示弱地回敬:“你以为你刚才讲的笑话不冷不老套?”

“……”

钱钱哭了两场,哭完都有点脱力了,心里却轻松了很多。

韩闻逸终于发动车子,继续开车送她回家。

路上,钱钱吸着鼻子问道:“哎,哥,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你大学的时候也挂过科?”

“嗯。”

“怎么挂的?”钱钱问。以韩闻逸的智商,她很难想象有什么课能把他难倒,总觉得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韩闻逸打着方向盘向右转弯,顺便瞟了她一眼:“你想知道?”

“嗯。”

“真想知道?”

“……嗯。”

韩闻逸微微一笑:“我不告诉你。”

钱钱:“………………”

钱钱瞬间就无语了。不告诉你是什么鬼?这是什么欠打的台词?他们难道不是刚刚才敞开心扉吗?!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excuseme?你说什么?”她把手握成筒状贴在耳朵上,“风太大我没有听清楚。”

“哈哈。”韩闻逸被她的反应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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