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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霄刚想冲过去,迎面黑影一闪,鹿霄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看竟是泽生。

李弋一脚将老妇踩倒在地。

贺青抱起上官槐禄就往回跑,“大哥,传御医。”

鹿霄抓着纪荀和纪郢也往回跑,纪家哥俩都能顶大夫用,李弋则看着脚下的老妇……今儿是个好日子,你说我是踩死你呢,是踩死你呢,还是踩死你呢?

“槐禄,槐禄……”贺青把上官槐禄放在床上,根本顾不得礼数不礼数了,直接扯开他的衣服去看胸口的伤。

墨兰色的外衣,月白的里衣,白皙光洁的皮肤……伤明明在胸口啊,贺青抬起眼看到上官槐禄略带戏谑的眼神。

贺青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没被匕首刺中,随即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单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仿佛他才是被刺中的那个。

“槐禄。”鹿霄也看得一头雾水。

纪郢释然地笑出声,走过去为上官槐禄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上官,你这口子开得太大,要留疤了。”纪郢道。

“一时着急,开纸刀又没什么锋刃。”上官槐禄也挺无奈的。

贺青抬头才看见上官槐禄小臂内侧的伤口。

“不过这样你们就可以放出我已死的消息,谋刺这种闹剧今日便是最后一次。之前在王宫里我就想演这么一出来着,可见他们是素仑派来的,一时乱了心神,今天总算把戏做足了。”上官槐禄道。

“把衣裳脱下来。你和桑玛尔有婚书吗?”纪荀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有,不过只有我签了,她还没签。”

“婚书给我。”纪荀道。

“衣柜里,左边第一格的小盒子里。”上官也不问缘由,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知道纪荀鬼主意最多。

“贺青,过来。”纪荀把婚书打开,从怀里掏出印砂。“小郢,礼部的印砂你揣着没?”

“这呢。”纪郢把印砂盒扔给哥哥。

“太好了,兵部的是蓝的,一用就露馅了。”纪荀拉过贺青的手,比量了一下,在他的小指上图上朱红的印砂,按在婚书上。“这就齐了,明天派使臣给素仑大祭司送去,血衣和婚书一起送,就说是上官槐禄的遗物,指名要给大祭司的。”

“哥,这也太损了。”纪郢迟疑了一下。

刚刚那个刺客嘴里的鸟哨是润和的联络工具,润和现在内政刚稳,应该不会贸然来昶萌都城行刺,他们来了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素仑大祭司狮子大开口,素仑每年以上官槐禄之事为要挟没少敲诈现在的润和王,润和王这是打算一劳永逸死无对证。

本来上官槐禄一死,素仑没了证据此事早晚不了了之,可婚书一到,素仑大祭司就成了润和王后,润和王是有王后的,必定不肯让吸血虫一样的桑玛尔入后宫,大祭司不能外嫁,却不会放过再敲一笔的机会,润和王狠辣必定不会乖乖就范。

纪荀懒得想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可以确定的是,这一两年素仑和润和都要头疼了。

“让他们两边继续掐,他们消停了,我不自在。”纪荀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那件血衣送去润和,给一个叫蓝晏的人。我听素仑女王说他在润和,此事必定有诈。”上官忽然想起在素仑时女王提过一句。

第21章二十一、定风波

自那日之后,上官槐禄便足不出户,也叫贺青短期内别往响月廊跑太勤,大王总往这小院子跑会招人怀疑。

眨眼间就又过去快两年,别的都好说,看不到上官槐禄,贺青每天都好像生活在沸水里,那叫一个抓心挠肝。

幸好鹿霄常常邀请贺青过府饮酒,虽说十次有八次见不到上官槐禄,但起码三两个月间总能碰上一次,喝壶酒聊上两句,聊胜于无。

“你也别往心里去,上官的性子就是这样淡,我们几乎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也经常是个把月见不着他。门都不出,他那儿子也跟他一个样,除了念书,几乎全呆在响月廊里。”鹿霄那酒壶找了一下贺青的酒壶。

“我知道他不是躲着我,可我真的想他,以前他还不认得我的时候,一半年都看不到他一次,也还忍得住,现在,三天看不见我都受不了,非要后半夜跑去响月廊偷偷瞧上一眼才睡得着觉。”贺青一口气喝掉大半壶酒。

“贺青,别说大哥没提想你,卑微换不来爱情。”李弋道。

“有所求才会卑微,我什么都不求,只是想看他好好活着。”贺青看着酒壶。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鹿霄明白贺青的心思,也了解上官槐禄的为人,这是一场持久战。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睡了他就老实了。”李弋忽然道。

“这什么鬼主意?”鹿霄一愣。“这事弄不好会丢了小命的,你是没看到槐禄打起架来有多凶。”

“我就这么一想,不怕你生气,当初哥哥我被你勾了魂魄,荀儿就是用这招抓住我的心的。”李弋道。

“这么说来,当年纪郢也是想先有夫妻之实再死缠烂打要负责的。”鹿霄看了一眼贺青。“说不定真能行。”

贺青单手捂住额头和大半张脸。

“你别装死啊,哥们这不是帮你想辙呢吗?咱哥仨就差你了,我俩看着替你急啊。”鹿霄拍了贺青手臂一下。

“我不想吓到他。”

“我是怕你不下手,别人就会下手了。这几天响月廊那边来了个客人,据说俊俏得很,赖在响月廊两天了,死活要泽生做徒弟。你也知道,响月廊和鹿郢廊格局一样,就一间卧室,一张床,你说那人这两天睡哪?”李弋道。

“什么?”贺青一听就有点坐不住。

“你别总吓唬贺青,潇魁英俊不假,可他今年都快到知命之年了,人家是奔着徒弟来的。”鹿霄道。

夜里,贺青还是偷偷去响月廊看了一眼上官槐禄,上官抱着儿子睡得香甜,五岁的泽生长得比寻常孩子大一些,这一点不随上官,倒有几分像大漠儿女。

贺青也见到了潇魁,出乎意料的是潇魁睡在房顶上,贺青走进院子时,潇魁躺在房脊上朝他抱了抱拳,贺青也还了个礼,果然中年英俊武功不弱。

又过了几日,听说泽生拜了潇魁为师,潇魁要带着泽生走,上官百般不舍,潇魁只好作罢,与上官约定每半年回来一趟教传艺业。

贺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起初没在意,往后的半个月一直是连天的大雨,当雨水灌进屋子里的时候,贺青才意识到这是要闹水灾。

弘偃城地势较高,要是弘偃都淹城这样周边岂不是要糟糕了。好在次日雨停了,京城周边陆续传来受灾情况,都不算严重。弘偃城受灾最严重的就是太学附近,那里临近思水。

贺青赶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后院正热闹,大人们拿着桶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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