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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找罪受了,上官槐禄和鹿霄是一个类型,表面上看着更像书生,衣袍下的肌肉起伏却又恰到好处,大腿与手臂的线条更是在优雅中蕴藏着致命的爆发力,光洁的肌肤在粼粼水光中若隐若现,简直让贺青发疯。

上官习惯性的双手抱膝,神情迷离宛若清魅,看着他如此脆弱不安的模样,贺青想劝又开不了口。就在九个月前,贺青亲眼目睹沙船碎裂那一刻,上官槐禄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桑玛尔,桑玛尔却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入流沙之中,如果说在那时的上官槐禄心中还剩家人可以信任,那润和的那场屠杀,对他来说,可谓一夕天变,天下之大竟没一处能让他觉得安心。

贺青试着将自己带入他的境遇,自己可能还不如他这般想得开。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上官槐禄忽然问。“我起先以为你想用我和润和谈条件,可现在的我对于润和来说一文不值,后来我又猜测,我在战场上多番戏耍于你,害你损失兵马无数,你留着我的命也许是想羞辱我,因此我一直没给过你好脸色,可这都快一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战俘是由大王亲自照看的,我实在猜不出你究竟是何打算。”

“你能接受鹿霄为友,为何对我这般抵触?”贺青问。

“你整天为奴为婢,就是想与我结交?”上官槐禄回头看贺青,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你怎么说,你安心养伤,好好度日,理不理我其实没什么要紧。”贺青拿过方巾为他擦背,隔着方巾触摸到上官槐禄的肌肤,贺青忍不住心猿意马,可这心思贺青不敢说,一旦说了,恐怕整个皇宫对上官槐禄来说也会变得不安全起来。

其实这时候上官槐禄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要知道,上官槐禄活到二十五岁,没少和兄弟们共猎同游醉卧沙场什么的,即便见到过鹿霄与男子成亲,可他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与男子相恋这一概念,又怎么会主动往这上面想?

转眼又过了一年多,上官槐禄伤愈,可他的身子骨却再没有好不好一说了,当初沉入流沙漩涡之中,压断了肋骨伤了心肺,他只要提气发力就会气喘连连,手脚还算能吃住力气,可肩膀和膝盖不行,一身的武功不能说全废也去了七七八八。

好在上官槐禄心态好,整日喝喝小酒,教教儿子读书写字,还能和鹿霄贺青拆上两招。

两年时间,对大人来说弹指一挥间,对孩子来说那可是从襁褓到遍地跑。

李弋家的嫦玉过继给了鹿霄,鹿霄抱着女儿整天缠着要招上官泽生做女婿,陶瑞家的女儿南宫馨性格内向,每每被李臻欺负的躲到一旁哭鼻子。

只要不是大朝日,整个久安殿就像某个大家族的后花园,大人们把酒畅谈,孩子们闹成一团。

上官槐禄似乎割断了与过去的全部联系,再也不提桑玛尔,再也没有安武王……

直到这一天,上官槐禄正在和鹿霄下棋,内侍奉茶之时只见寒光闪烁,一旁的鹿霄探二指夹住匕首刃锋。

“有刺客。”

宋平上前正要生擒此人,却不想一阵金风响动,听声音不是昶萌的短弩,而是素仑的弩机,这东西是上官槐禄改制的,他再熟悉不过。

“保护孩子们进殿。”

不知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贺青把桌板一举向前扔去,正挡在小孩前面。

“你也避一下。”鹿霄把嫦玉塞给上官槐禄。由会武功的掩护,不会武功的抱起孩子就朝久安殿里跑。纪荀纪郢有些惊魂未定,回头瞧见上官槐禄一手抱着嫦玉一手扶着柱子喘气。

“你没事吧。”殿里暂且安全,纪荀赶紧查看上官槐禄情况。

上官槐禄刚摇头就见五六个黑衣蒙面刺客随后而至。

纪荀纪郢脸色微变,护着孩子们后退。

“我是上官槐禄,你们是冲我来的。”上官槐禄气力不济,将一旁琴台上的古琴立在地上当拐杖。

刺客们也不多言,抬刀便砍,上官槐禄微一闪身,都没瞧清他抬手,开纸刀就划开了一名刺客的脖子,鲜血喷溅在上官槐禄的素衫上,后面几个人接连出手,任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或劈或砍或砸或刺,上官槐禄似乎就只会一招,可这一招却比所有的花腔都奏效。

转瞬之间门口已倒了近十个人,上官槐禄依旧拄着古琴,站都不稳的模样。

“威武啊。”李臻喝道。

几个小的不愧为武将之后,竟没一个哭闹的。

“想不想看更威武的?”上官槐禄双眸泛起微微血色。

“想!”李臻也顾不上危险,扑至上官槐禄近前。

“爹爹。”泽生拉着上官槐禄衣袖,似乎想拉住他。

“乖,不怕。”

上官槐禄拄着琴,拿起一旁的的红木棋罐,走到廊檐下坐定。

贺青等人正打着,忽听身后传来幽幽琴声。

“上官槐禄在此,找我的都朝我来。”此言一出,许多人刺客都放下正在打斗的对象,扑向上官槐禄。

“不好。”贺青心中大惊。却见扑向上官槐禄的刺客瞬间倒了一片,刺客小腿胫骨中嵌着白色棋子,痛处难当,后面跟上来的就没这么幸运了,不是被击碎了咽喉就是被棋子嵌入眉心,几乎都是立时毙命。

众人退守廊檐下才看清,上官槐禄是拿琴弦当弹弓用,琴弦弹性远不及弹弓,靠的全是上官槐禄指尖的气力。

待等皇宫侍卫赶来把久安殿围得水泄不通,上官槐禄一曲尚未终了,细听他弹得正是一曲将军令。

上官槐禄武将之魂已醒。众人似才记起,这个路都走不稳的病秧子,其实是大漠上赫赫有名的血月修罗。

“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来做什么?”上官槐禄面前留了八个活口。

贺青上前一脚将其中以刺客踩得胸骨贴上了脊椎,不祥的骨骼碎裂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说,我说,是女王让我们来的,我们也是上命所差盖不由己。”人一多了心就不齐,总有那么一两个胆小的。

“你们知道我在这?”上官槐禄问。

“女王只说要取上官槐禄性命。”

“大祭司怎么说?”上官槐禄问这话的时候声音略有轻颤。

“大祭司两年前哭伤了眼睛,已经不问朝政了。”

“……”

第19章十九、离人曲

刺客事件震动了整个朝野,大王寝宫竟能让近百名刺客堂而皇之的攻入,宫中必有内应,此事不能不了了之。

一连几天,朝中上下忙得脚打后脑勺,就只有鹿霄这一个闲官,整日陪着上官槐禄,上官倒似没事人一般,除了强行运功之后虚弱了好一阵,心情没受任何影响。

“贺青,我想知道素仑和润和眼下的局势……还有润和吗?”若父兄都死了,自己又躲在昶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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