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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条,好字总是难的很,兵是人,是人的事就没不难。平日里磨皮加紧训练,危险里一个不拉的全带回去,光这样已经够劲了。

“谁跟你一样啊,你老a,我一常规部队,算军种我们也不一样。”高城一副球迷见着谢亚龙的表情,凉凉的直翻白眼,“论文带了?”随即注意力又被袁朗烟盒的牌子吸引,指着上头的牌子调侃袁朗,“呵,装大红鹰,刚还抽我的红塔山。”

“没,回去发个文档给你。”袁朗的嗓音绵长,拖拖然的。“找人顺的。”他招来服务员买单,掏出皮夹子付了钱。两人等了半天,服务员扭着步进包间送来找零。

高城拿毛巾搓了把脸,“哎,你到底想干嘛啊。”

袁朗楞了楞,起皮夹子,笑的有点死乞白赖,“便宜给你占还不要啊。”

“啊呸!还便宜占我呢。”高城说的咄咄逼人,“这人个性怎么样?”

“脾气倔点,他听有本事人的话。不过你不就好这口。”

“自夸是不要钱哈,尽管夸。我说,你是不是专门爱挑麻烦的人进你们那老a啊?给自己扯一溜麻烦,麻绳穿着走,然后瞧着那些麻烦傻笑。”

“哪里啊。”袁朗吸口气,“这年头做事得讲究挑战感。”

高城让他瞧的渗的慌,朝袁朗眼前一比划,“别是真醉了吧?”

袁朗咧嘴一笑,酒气冲头上了,心理却无比清楚自己在说的事,说话缓慢而有力,“高城,莫彪离开老a有心里原因的。去年老范……就莫彪一战友受不了压力退了,今天年初他受点伤,后来被诊断出神经衰弱,出现情感性障碍患有中度抑郁症,由急性压力症伴随出现躯体形式障碍。人好强,挺过来了,我没想到他打算换个新环境,他是不愿离开部队,想继续干下去。”

高城聆听袁朗的解释,喷着烟,胳膊肘支着桌子,眉头皱紧,一言不发。

“干我们这行当的,一要耐的住寂寞,二要耐的住压力。虽然中间有曲折,但他做到了。”

高城依旧不出声。

空间里沉默了一会。

“袁朗,这事怎么想起找我来着。”蹭的高城猛站直身,“我就不信你找不出更好的地!”

“人嘛总得往好处奔,但也得适合。”袁朗一仰脖子,高城在灯光下正面正打着阴影,他慢吞吞笑起来,“许三多和成才都你带出来的兵,错不了。”

高城摆出一脸嫌麻的表情,“别跟我提那两。我一副的,管事的是老狄和老胡。”卷烟抽到就剩下个滤嘴,丢那已经快满出来的白色小烟灰缸里,一拍桌子,“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间,过道柔和灯光打在柔软的地毯上泛出温和的色泽,每一脚踩上去都像在云里雾里。就出门口,饭店里的温暖豁然被冷风驱散,一阵对头风吹的袁朗可着劲难受,胃里一阵阵的翻滚。

举手拦了出租车,袁朗猫腰坐进去,高城替他关上门,弓背俯下shen,凑窗口盯他。

“我问你。”

“什么?”

“好兵?”

“好兵。”

“真的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

高城冷淡的看了袁朗一眼,他的问话到此结束,拍拍车子顶,送走了袁朗。

那晚袁朗顶不住想法子让吴哲跟他换了房间,政委的唠叨他受不起。吴哲不想对着政委那张脸和听胡噜,设法找人换,最后许三多人好跟他换了,高兴的吴哲搂着许三多夸他好,跟成才挤一间,美其名曰要讨论关于cs射击严肃问题,招来了连虎和石丽海。可怜许三多跑政委房里睡了一晚没踏实,政委隔山打牛的胡噜威震全军,俗话说的好“要问老a在哪里,君听李金平打呼噜”,一个人能顶五班整一班。

袁朗朝盆里吐,齐桓站他身后,隔会儿抚他的背。

袁朗坐床上,接过齐桓绞的热毛巾,摊开盖脸上,满足的享受热气腾腾。

“您老就好意思留下我伺候您啊。”

毛巾下传来袁朗吊儿郎当的声音,“领导对你的信任。知道不。别挑三拣四啊。”

齐桓一脸无奈,望天花板双眼放空,“头儿,平日子里不挺能躲的。刘队最恨找你喝酒,喝一杯能撒三杯。”

“啊呸,老刘头那酒鬼恨不得我都撒了,全进下他肚里。”袁朗安静的说完,一动不动,“自己送上门的,总得有点交代。谢谢关心啊。”

齐桓翻个白眼,毛巾渐渐凉下来,捞过去绞把新的丢给袁朗。

“哎,我说头儿,彪子真的要走了啊。”齐桓翻出纸杯撕开两包茶叶包滚水一冲顿时茶香肆溺。凉了一会,待袁朗掀开毛巾,套上几个纸杯子,给递过去。

接过齐桓给的茶,“嗯,快了。”袁朗不禁心怀不满嫌弃的抱怨起来,“就给我喝这啊,对胃不好。”话那么说,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烫的啧啧出声。

齐桓切一声,“有的喝就不错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去叫政委过来。”

“反了你了啊。”袁朗放下杯子,啪嗒就把手里的毛巾给丢过去,依在墙上的身体装弹簧一样弹起,一脚踹过去,齐桓机灵的躲开,接住毛巾晾洗手间。

齐桓一屁股坐在袁朗对面的床上,“头,彪子会去哪儿?”

袁朗吹着杯口的轻烟,拿眼瞅着好奇的齐桓,“问那么多干嘛,到时候不就知道了。菜刀同志,注意形象,禁止你继续跟锄头同志练八卦神功。”

齐桓哭笑不得的说,“谁跟他整那些娘们唧唧的了!”

“轻点轻点,头疼。”袁朗连声道,皱紧了眉头。

齐桓的声音小了些,“彪子那不还欠我毛主席呢。”

袁朗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得快点要回来,他要是去个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你想要也要不回来。”

齐桓想了想说也是。

袁朗盘起两腿坐在床上。他想起齐桓和莫彪以前干过架,“以前你们干嘛老干架啊?”

“忘了。”

“……”

齐桓说的一脸轻松,“干架增加交流好事,干着干着就成兄弟了。”

“好你妈个头,知不知道你们两打个架,我被铁头拎办公室接受两小时再教育。”

“头儿,那是铁头对你的栽培。”齐桓苦了脸,颇为无辜的伸出四个指头说,“再说你后来叫政委再教育我们四钟头,四个钟头啊。你倒好坐一边,不时点头嗯两声,等政委说累了给添上茶水。啧啧,那形象……”

“爱看不爱。呸,栽培。四钟头你站着累我听着也累,坐的屁股更累!哎,我说你以前嫩南瓜的时候也够麻烦的啊。我怎么就把你给招进来了。”袁朗忽的想起高城刚才所说他是自己扯一溜麻烦,麻绳穿着走,然后瞧着那些麻烦傻笑。这会真反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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