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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直列为敌对的蜀王府,啧啧,一定是有什么更让国舅糟心的事吧?”江承紫笑嘻嘻地说,看起来真是在落井下石,并且她说完这一句,又来了一句,“如果是秘密啥的,千万不要跟我说,我不喜欢听秘密的。”

“阿芝,你这表现真让人寒心啊。真是落井下石。”长孙无忌不由得说。

“唉,国舅,我就是在落井下石啊。我这人记仇,上次,有人诬陷蜀王,你力证蜀王有谋逆之心,我可是记着的。”江承紫瞧着长孙无忌,很认真地说完,又嘿嘿地问一句,“国舅,这种被人明确记恨的感觉如何啊?”

长孙无忌觉得这女娃真是有意思,不由得说:“挺特别的。我的敌人大多数都是表面笑眯眯,背地里使劲捅刀子的。”

“哦,我与蜀王都懒,脑子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做的。”江承紫云淡风轻地说。

长孙无忌一怔,顿时明白这女娃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屑于与你们为敌,但你们要逼迫,我们也不惧一战。“类似的话,我不久前,刚听过。”长孙无忌回答。

江承紫一愣,随即明白恐怕是方才李恪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想到李恪与自己心有灵犀,她很是高兴,却也不忘问一句:“是蜀王说的?”

“是。”长孙无忌点头,说,“你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多谢吉言。”江承紫笑了笑,尔后很严肃认真地说,“因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他。”

第七百零五章一时好奇

(第四更)

江承紫严肃认真,跟宣誓似的。

长孙无忌微微眯眼,掂量一番,说:“促使我来走一遭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我想换个继承人;第二件是重光写的信。”

“哎呀,国舅呀,换继承人这种事,就当我没听过。这是秘密呀,秘密,你要讲究点啊。我毕竟是你敌对。”江承紫叫起来,满心里想的是:果然是这样呀,果然是长孙冲出问题了啊。

“别一口一个敌对,蜀王可叫我舅舅呢。”长孙无忌反驳。

“他是懂礼貌的好孩子,遵纪守法。可我不是呀,我是有啥说啥,藏不得爱与恨。”江承紫说得特别一本正经。

长孙无忌倒是哈哈一笑,说:“你这孩子就知道逗舅舅开心。”

“我说实话呢。”江承紫特真诚地回答。

长孙无忌不理她,兀自说:“我那长子从小聪敏,做事严谨,很少让我操心,却不计最近做事越发不靠谱,且一意孤行。我自觉他担不起长孙一族,故而萌生了换继承人的想法。”

“你想换成长孙?”江承紫问。

长孙无忌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瞧着窗外的一树葱茏,缓缓地说:“重光是个很好的选择,至少他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荒唐。”

“国舅呀,说句让你扎心的话,你长子是暗地里不受你摆布,长孙就是那种明着也不受你摆布的。”江承紫说,心里暗搓搓地爽。

长孙无忌一顿,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因此,我在考虑。”

“可你不该在这蜀王府考虑啊,你该回去,焚香沐浴,关起门来静静思考。”江承紫提议。言下之意就是喊他赶快撤退回去。

长孙无忌斜睨了她一眼,道:“阿芝,你就这么不待见舅舅?”

江承紫正要点头,长孙无忌立马抢着说:“你别回答,我知道你要直接说。”

“哦。”江承紫笑嘻嘻的,拿着扇子摇了摇,又开始嗑瓜子。

长孙无忌则是沉默了,径直瞧着窗外,想着自己如何会来到这里。其实,他一直没想过要来跟李恪和杨氏阿芝谈一谈,而且是这种奇怪的谈话方式。

昨夜,他在书房给了长子最后一次机会,但冲儿在书房的表现让他极度失望。他甚至看得出冲儿表面上的服从赞同,实际上他的那一双眼却表明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任何话。于是,他萌生了换继承人的想法。尔后,他想与徐伯一席话,整个人清明了不少。

回到了卧室,夫人早早睡去。他一人坐在外间,心事重重,瞧着墨黑的天,想到了老三重光写的信。

老三信里有句话说:“父亲,医者仁心,但对于病入膏肓的肢体,医者的理论是宁愿残废,也要舍弃腐烂没救的肢体。在我所见,长孙一族各房离心离德,无药可救,即便是你才华横溢,谋略过人,也救不了,最终还会被病体所累。”

“也许,是该走另一条路了。”他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一萌生,他就越发不想继续再这样下去。

“是啊,人不能在一条路上困死。从前,跟陛下劝太上皇起兵时,不就是这样说的么?”他内心激荡起来,想起那些燃情岁月。

尔后,他拿出重光的信,逐字逐句地看。重光在信里提到,让他豁然开朗的人是蜀王李恪和杨氏阿芝。还让父亲换个角度去看待这两人。重光强调他们所求所愿并非蝇营狗苟之辈所求,对权力也没有什么欲望,希望他不要老眼光死脑筋只从一个角度去看他们。

重光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这两个孩子的推崇,说他们是妙人,还充满了对他这个父亲所为的不屑与鄙视。他看完后,却觉得心情舒畅多许多。因此,越发对李恪与杨氏阿芝好奇。

因此,下了早朝,他就决定来拜访一下这两个孩子,瞧一瞧他们情况是否如同跟老三说的一般。可是他身份特殊,若是贸然前来蜀王府,必定引起轩然大波,还会带来不必要的猜测。

于是,他回到长孙府,借口困乏要休息一番。尔后,他独自乔装打扮,以一个仆人的身份出了门,转悠到集市,雇佣了一辆马车来了蜀王府,向蜀王府递上了名帖。

接名帖的人是个小厮,为人非常谨慎,但修养极好,并没因他衣着普通而怠慢,只让他等一等。片刻后,蜀王便差了管事王伯来请了他入内,引了他来到这书房。

当时,李恪正坐在临窗的竹榻上看书,一袭月白袍子,乌黑长发披拂在身后,宽袖曳地,赤脚放在案几上,很是不雅观。然而因其酷似他的先祖独孤信,因此那长相极好,即便是穿得放荡,也不让人觉得违和。他略一转头,日光正打在他脸上,薄薄一层,如玉一般。

长孙无忌暗叹:真乃璧人也。

李恪施施然站起身,微笑道:“舅舅这模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语气随意,丝毫没有因他的来到以及这到来方式有所惊诧。长孙无忌先前有些紧张,想着如何应对李恪,这会儿也放松下来,说:“我地朝中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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