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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元宝看莫小宋不说话,想起以前两人一起训练时的美好时光,心里也不是滋味。

“走吧。陛下似乎醒了。”莫小宋说。

“好。”两人缓缓走进去。

尔后,绣着蜂围蝶阵花香的丝质屏风上,一只蓝色的蝴蝶缓缓飞起,穿堂过殿,落在皇城门口的张嘉手上。蝴蝶起起落落,翅膀张张合合,张嘉眉头蹙起来。

“公子,怎了?”一旁的士兵正是张嘉的护卫张唯。

“那叫元宝的影卫想作死。”张嘉淡淡地说。

“要不要成全他?”张唯兴奋地问。

张嘉扫了他一眼,道:“他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如何成全他?你以为陛下的影卫都是摆设吗?”

张唯没说话,只是尴尬地抓抓脑袋。张嘉摆弄着手上那只蓝色的蝴蝶,尔后,那蝴蝶再度飞起,穿堂过殿,继续停在那丝质屏风上,一动不动。任凭是谁都看不出那是一只活物。

张嘉这一世,比上一世多了一样技巧,那就是与蝴蝶的沟通。他甚至有时候会错觉自己是一只巨大的蝴蝶。于是对于庄周的困扰,他感同身受。

他轻易不出示蝴蝶,但长安太过于复杂,他需要准确的情报,才觉得能护住阿芝。于是,他这一次下了血本放出了许多珍贵的暗夜之蝶去探听消息。

“那怎么办?”张唯还是不死心地问。

“暂且不管。”张嘉说。随后,问翻身下马的那士兵,“外面情况如何?”

“昨晚开始,有不明武装人员集结。皆携带利器。他们化为胡商,全在我们的监控之中。另外,左屯卫军中,右屯卫军中,东宫六率所有异常者,皆已在暗中监视。”来人低声回答。

这士兵正是张氏新人监察使张玮。

“呵,隐太子的人的残余此番也算到头了。”张嘉冷笑。

紧接着又一人递了密信来,低声道:“公子,李靖,程怀亮皆已接到公子密信,他们表示会严密监视,但没有兵符,不可能擅动军队。至于他们军中的败类,他们会暗中监视,争取抓捕更多的反贼。”

“秦琼呢?”张嘉早就对李靖与程怀亮不抱希望,他知晓这些将领是很按照规矩来的,也不可能私自调动军队。

“秦将军的意思是秦家子弟兵数量较少,先前跟着他解甲归田。如今,尽然皇城危险,就命了子弟兵前往东宫听候秦铭调遣。”来人回答。

“如此甚好。有秦家军。东宫那边,便万无一失了。”张嘉轻笑。尔后,他缓缓登上城楼,看着万家灯火,伫立在猎猎风中。

他在等,等贼人行动。

而在暗处。贼人也在等,在等李世民驾崩。

萧氏宅邸内外,挂满了白皤,前院正厅前的院落里,黑压压跪了一片,全都在恸哭萧。火盆里的纸钱还在翻飞。

“家主,这什么时候盖棺啊?”管家怯生生地问萧衡。

“再等等。”萧衡亦披麻戴孝,坐在正厅里,而厅堂旁边的楠木棺材里,正躺着他的堂兄萧。先前,堂兄萧死了。是他亲自送了墓黎放在他的书房。他本来年岁已大,一直咳嗽,身子骨很羸弱。墓黎引发了铜壶刻漏上的毒,不消片刻,萧就上路了。

萧是朝中重臣,他死了。按照礼法,重臣死了,需要向天子禀告。而当今这位对待重臣的规矩,则是在盖棺之前,他会亲自来为死者整理衣物,添置一点棺材里的物件。尔后,才能盖棺。

“这去禀告的人回来说了,陛下在休息。这几天洪涝,陛下几天几夜没休息了。”管家又小声说。

萧扫了他一眼,不悦地说:“多嘴。”

“老奴只是怕误了时辰。”管家声音更小,小得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滚。”萧衡扫了他一眼,很平静地说。

管家如梦大赦,连忙滚蛋了。

尔后,有一人急匆匆前来,对萧衡低声说:“家主,有人查咱们那几家馆。我命人行动,全命的人别人的人。”

“嗯。云启那边呢?”萧衡又问。

“云启的身份已准备完毕,会让人查到长孙家去的。”来人回答。

“好,你下去吧。”萧衡摆摆手挥退来人。

“还有,云起说他这次的毒改了改,没人能解。”来人又说。

萧衡一愣,随后又自嘲地笑道:“那又如何?即便李世民不在了,千疮百孔的萧氏能斗得过羽翼已成的李承乾?更何况还有李恪。”

来人没说话,他只是萧氏低下的下人。萧衡心情不佳,只挥手示意他退下。

尔后,萧衡看着墨黑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想:列祖列宗,你们选了一条错误的路。如今,萧氏生死存亡之际,我也只有这一份儿力了。希望你们在天有灵,能庇佑萧氏逃过此劫。

第六百七十五章誓言

夜,墨黑。

皇宫内,灯火摇曳。

江承紫一溜烟去找了刘轩,激动地说:“刘先生,王先生说,准备上药浴排毒了。”

“是。”刘轩一直焦急等待,骤然听到这意味着陛下平安的消息,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将这黄桶抬去陛下寝殿。”刘轩指着三名内侍吩咐,尔后又吩咐另外几名打下手的内侍吩咐,“你们将这些药水一并抬到陛下的寝殿,不得打开。”

内侍们得了吩咐,立马行动起来。江承紫与刘轩也是一路小心翼翼呵护着药桶药汁,一路小跑往寝殿去。

寝殿里,孙思邈与王景天并排站着,李承乾也站在一旁。元宝与莫小宋也非常紧张地站在一旁。

“陛下,醒了吗?”江承紫小声地问。

莫小宋没有说话,只是对她点点头。江承紫顿时觉得氛围不对,便往前凑了凑。

床榻上的李世民,身上的银针已祛除。那些银针全都变黑了,就放在一旁的布条上。王景天正在给李世民把脉,眉头紧蹙。

“如何?”江承紫低声问。

没有人回答她。过了半晌,王景天站起身来,说:“陛下这毒,跟杨宏不一样,是我大意了。”

“什么?”刘轩也是一惊,赶忙凑过去,为李世民搭脉。

“真是不一样。”刘轩低低自语。

“朕是中,中毒,了啊?”李世民气息不稳,却还是问了出来。

“是,陛下。”王景天躬身回答。

李世民略点头,问:“可能解?”

“陛下,臣目前无能为力。”王景天抱歉地说。

李世民略点头,过片刻,又问:“我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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