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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跪下来,眼泪簌簌而下,说:“九姑娘,求你救救我女儿。”

“你女儿怎了?”江承紫忙问。

她对于武元华遭难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预言石都出了,再好脾气的帝王,都不可能放过她的。

不过,江承紫现在只想知晓那些人到底选择何种方式下。

“我女儿前日里落了水,醒来后,就一直高烧不断。不瞒九姑娘说,今早你们瞧见我时,我就是去找大夫了。大夫说他无力回天,因此,我便想着来求九姑娘。”武杨氏说。

“我家姑娘又不是神仙,更不是医者。你来这里作甚?”冬梅不乐意地说。

“我,我听闻姑娘师从仙者,想着总是有些办法。且,我又听闻神医沈千愁的大弟子与关门弟子都在杨府。”妇人小声说。

“哼,莫说我家姑娘不懂仙法,就算懂得。这随便施救,违背天道轮回,也是不行的,你这妇人好不晓事。”一旁的张妈也不由得插嘴。

对于张妈说的话,江承紫还是很喜欢的。

不过,救或者不救。江承紫略微有些纠结。

平心而论,武元华只是个婴孩,既不是入宫的武媚娘,也不是当政的武则天。如今这婴孩,她若求了王先生,定然可以为这小女孩看看,指不定就能救活了。

可另一方面,预言石早出现了十多年,这个婴孩注定是要被干掉的,无论她救或者不救。再者,武元华的存在,很可能让李恪的命运无法改写。从这方面来说,江承紫又很不想救她。

“九姑娘。”武杨氏跪在地上哀求江承紫。

这武杨氏很聪敏,任凭旁人怎么说,她只看江承紫的态度,也只对她说话。

江承紫不忍细看武杨氏的眼睛。武杨氏眼泪簌簌,跪求着一个晚辈,为的是自己的女儿。

江承紫最见不得的就是母亲为子女付出时的眼神,心里便只叹:稚子无辜,为母可怜。罢了,这真真是无法拒绝。

只是一切要谨慎为之,从长计议。

于是,她便缓缓地说:“我既称你一声姑母,妹妹有难,定然是要帮的。只不过,我母亲有孕在身,府中对于重病之人还是很忌讳,想必姑母也该明了其中之意吧。”

武杨氏立马就点头,说:“我没将孩子带来,她姐姐在家照顾她。这些规矩,我懂。”

武杨氏很懂规矩,江承紫便省去了不少麻烦。她便吩咐碧桃为武杨氏看茶,又让张妈陪着宽慰一二。她则是亲自去请王景天。

江承紫来到王先生的院落时,他正在教刘轩用针。刘轩虽为沈千愁的关门弟子,但他入门时,沈千愁已有点疯疯癫癫,对刘轩的指点很少。沈千愁一死,整个医馆就解散了,众弟子也是各自黯然神伤,各自谋生去了。对于很多医学,刘轩并没有学到。

江承紫在门口站了片刻,王先生站起身来,问:“阿芝,可有事?”

“是有件事麻烦王先生。我有个姑母前来为女求医。不知王先生可得了空?”江承紫问。

“空闲总是有的,不知姑娘可想让我去?”王先生径直问。

江承紫一愣,随即笑着说:“横竖不过一个婴孩,落水后,高热不退。想必对于王先生并不算太棘。”

“落水高热不退,这病可大可小。我可不敢妄下定论,得见过再说。”王景天很郑重地说。

“既然王先生答应了,就请王先生跟我那姑母走一趟,替我瞧瞧小堂妹的情况。”江承紫向王景天行礼。

王景天摆摆说一家人不必客气,尔后转身,吩咐两个童子带着药箱就到门口去等着武杨氏。

武杨氏看王先生愿意出,更是对江承紫千般感谢,尔后才匆匆出发。江承紫很不放心,就派了几个好一并跟随前去。

送走了武杨氏,江承紫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天,天上云霞璀璨,各色云朵,甚为壮观。

“可千万别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她默默祈祷。

尔后,她心绪不宁地在兰苑等着消息。不一会儿,锦云就回来了,递上纸卷,低声说:“姑娘,这情况与你先前猜测的**不离十。”

江承紫展开纸卷来瞧,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跟自己猜测的没什么出入。李世民酷爱兰花,卧房周遭放了不少兰花,甘露殿的后窗下也放了不少兰花。另外,太子、魏王、长孙皇后、阴德妃、蜀王府都有不少兰花。不仅如此,因兰花气味幽香,又不易得,很多达官贵人家都有兰花,以兰花为贵。比如,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都极其爱兰。

“还真是好打一局棋呀!”江承紫啧啧感叹。

“属下方才听闻,也是吓了一跳。”锦云说。

“若是依照王先生所言,墓黎增多引发潜伏体内的毒物的话。这背后之人真是要狗急跳墙了。”江承紫吩咐。

锦云一听,立马问:“姑娘,那蜀王府的墓黎,真的不管么?”

“这事涉及陛下,咱们不能管,还要装作不知,只是要提醒蜀王而已。”江承紫说。

“属下这就让人联络公子。”锦云很是着急。

“不必了,你家公子来了。”江承紫早就听到门房上的对话,麻杆正笑嘻嘻地向蜀王问好呢。

锦云非常惊讶,便盯着那月牙门洞瞧。果然,不一会儿自家一袭天青色衣衫的蜀王就从那月牙门洞那边缓缓走过来。

锦云立马识趣地走开。

李恪笑盈盈地走过来,问:“阿芝,又在忙什么?”

“忙捉贼呢。”江承紫笑着回答,将中的情报扬了扬,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在水磨亭花圃探听到的消息。

李恪接过情报一看,整个人就严肃起来,最后冷喝了一声:“何人竟如此大胆?”

“现在还不好定论,毕竟我没有真凭实据。”江承紫一边回答,一边在一旁的石凳子坐下来。

“不管是谁,我定然要将之揪出来。”李恪恨恨地说。

“这是自然。”江承紫郑重地点头。

李恪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瞧着江承紫,低声问:“可有想我?”

“没有,谁想你呢?”江承紫娇嗔一声,斜睨他一眼,心里便是疼惜起来,这家伙怕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了,神情很是疲惫,连黑眼圈都有了。

她看到他这样子,心里过意不去,嘟了嘴正想要酝酿酝酿讲点真话,却瞧见他抿唇笑了,瞧着她低声说:“你个没良心的,我可很想你呢!”

江承紫听着,只觉得心怦怦跳,竟如初次听到他说情话似的,连脸都滚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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