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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将士们都觉得他是战神。那时,他不知天高地厚,以后躲在军中,为国效力,不再踏足长安政治圈,便可以消除长孙无忌等人的猜忌。所以,他的心思只剩下打仗,连房遗爱、柴哲威数次劝他要提放小人,劝他早做图谋,长孙无忌不会放过他。他也一笑置之。

第二年,淑妃生辰,他又打了胜仗,接了圣旨回长安。

城门口,欢呼的人群里,他也一眼就瞧见了阿紫。这一次是女装,站在人群里。但那么多的人,他不知怎的一眼就瞧见她。

她眸光晶亮,神情灵动,只努力踮起脚往这边看。

他怕被她瞧见,便只装着目不斜视,骑着战马,一袭戎装,一脸威严里从人群里走过。

几个月后,他迎娶了父亲赐婚的杨氏嫡女。他期望过是她,也祈求过千万别是她。挑落盖头的那刻,看到她娇羞的脸,长睫毛轻颤。

李恪只觉得有一种宿命般逃不脱的灾难。之后的岁月,是她故去后,他日夜后悔的岁月。

此刻,李恪站在断崖边上,想到前世里的种种心潮起伏。

前世里的今时今日,他与阿紫还没有相遇;前世里,要一年后的今日,他才会见到一袭男装的阿芝。

“蜀王好雅兴。”长孙朗声道。

李恪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长孙一袭青衫,衣袂拂过草叶,带着朝露,缓缓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此地易守难攻,真乃兵家之地。”长孙感叹。

李恪眸光微敛,道:“看来你也看了不少兵书。长孙尚书可真是煞苦心。”

“蜀王字字有所指,可不应该。”长孙平静地回复。

李恪轻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长孙也没计较,也瞧着远处,然后伸手比划了一下,道:“依照此次突厥之行所见,那大片的草原不日也将是大唐的国土。”

李恪对长孙一族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即便这长孙一开始就与他摊牌,像是长孙一族里唯一清醒的那一个。然而,毕竟是间者出身的长孙家,阴谋阳谋可就是他们擅长的。眼前这人所作所为,难保不是另一种计谋。

因此,时时防备着长孙氏的李恪,便也不答话。

长孙觉出李恪的疏远,只得轻叹一声,转了话题,问:“听闻杨九姑娘来了?”

“嗯。”李恪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长孙听出他的敌意,也理解他的疏离与对立,毕竟自己家族里的人可是集成日里盯着太子之位,将李恪视作头号阻力。即便他与那些自诩的世家名门闹翻,但因了杨敏芝的关系,他到底还跟弘农杨氏有姻亲,又加上他外祖母来自兰陵萧氏,家里还有个侧妃是萧氏。长孙家的人也不可能放过他。

罢了!

长孙也不是做什么解释,只与李恪并肩站在断崖上,极目远眺。两人谁也没有要先离开的意思,日头渐渐升高,那些来寻两人用早饭的侍从看到两人站在一起,以为两人在商议大事,也不敢走近,只远远地瞧着。

良久,日光盛大,照得两人的春衫渗了薄汗。

长孙才轻叹一声,说:“我倒是羡慕你们。嬉笑怒骂,皆不曾彷徨,知晓自己该做啥。哪像我,自小,天下大乱,我爹南征北战,鲜少在家。他一旦在家,就是考察我们的功课,或者跟我们讲我的祖父是个伟大的间者。为了家国安宁,只身一人去了敌国,与敌人周旋,一箭双雕威震草原,尔后又用自己的智慧让突厥分裂为东西两国,再没有能力横扫中原。那时呀,我就觉得我长大一定要像我的祖父那样,为天下太平国家安宁贡献自己的一份儿力。蜀王呀,你可知,我记事起,就开始读各种典籍,各种兵书,每日里勤加练习武艺。我梦想着我能成为我祖父那样的人。”

李恪没有说话,他知道长孙只是需要诉说,并不需要他一个字的回应。于是,他只是站在那里,任凭边塞的烈日熏晒着。

长孙停了片刻,又继续说:“后来,大唐初定。父亲谋算一切,跟我们说是为了保住姑姑与姑父。我也信了。因为在我心里,太子是比不上我姑父的。我认为我的姑父一定会给天下带来太平盛世。那时的我呀,多希望我的姑父能问鼎天下。那么,我就可以在我姑父的手下南征北战,守家国安平,就有机会成为像我祖父那样的人。”

长孙说到这里,再度停住,神情悲戚。

李恪等了许久,不见他说话,便略微侧脸看他,问:“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呢?自从你的父亲做了秦王后,其实我已隐隐觉得整个家族都不对劲了。他们好多次会议听得我胆战心惊,听得我绝望。”长孙垂眸,嘲弄地问,“而我此刻竟然在跟你吐槽,这算不算背叛我的家族?”

李恪扫了他一眼,反问:“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

长孙看着远处的蓝天,长叹一声,说:“我能与何人诉?再说,我说不说,你跟我父亲斗了那么久,他们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么?”

“那你还纠结是不是背叛了家族?”李恪鄙夷地撇撇嘴。

“也是。”长孙笑起来。

“还要不要继续说?我今日心情不错,若你要说,我就听着。若不说了,以后就别跟我说了啊。毕竟,你父亲要对付我。”李恪也是径直说。

反正长孙无忌要对付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说。”长孙哈哈笑。

“说呗。”李恪也是站累了,就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扯了草叶子随便编织。

长孙也寻了个石头坐下来,继续说:“昔年,姑父和我父亲出征,我们两家住得近。你堂兄他们总欺负我们。你和承乾每次都与他们打架,我每次要帮忙,我兄长总是阻止。”

“我记得。长孙冲一直就是阴沉沉的,还让你少跟我走动。”李恪也答话。那几年,住在太原的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李建成的几个儿子一直欺负他们。李承乾和李恪与他们打架,长孙总是偷偷来帮忙,每次都被长孙冲抓回去跪木炭,说他挑起事端。

“我大兄这人,我到现在也是看不透。只不过,我知道,我跟他的路越走越远了。这可能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长孙颇为遗憾。

“嗯。”李恪应了一声,心里想:幸亏自己跟李承乾从小经营,如今还算不错。

“你跟太子,大约也是这种吧。”长孙想到李承乾和李恪这几年的事,也是一声叹息。

李恪却是警觉:莫不是这家伙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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