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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们也算他们的屏障,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以后就会直接面对李唐。而李唐占据朔方城,他们突厥就再无天险可守。人家可以直接一马平川,直取突厥王庭。”次子继续说。

梁师都很是疲惫,只说:“你大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次子很是兴奋,问:“那些想要叛变的,是不是就地杀掉?”

“嗯。”梁师都点头,尔后说自己累了,要歇息。

次子告退,连夜派人前往突厥,请求支援。梁师都则在竹榻上睡了一夜,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每个支离破碎的梦境片段都是兵败如山倒。

第二日,梁师都醒来,剩下的几缕黑发已全部白了。他闭门不出,将所有事宜交给次子,只一个人在小楼上发呆。

次子手握大权,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若不是几位家生子将领拦住,梁师都的次子估计就已带人直接与柴绍来个正面对决了。

梁师都在小楼上整整关了一日一夜。第二日,当他走出小楼时,到了颉利的书信。书信大意是说梁国作为突厥的盟友,如今突厥叛乱,还请梁国出兵助他一臂之力。

“父皇,突利先前征讨薛延陀失利,颉利问罪。突利带人反了。”次子叹息,“颉利虽是王,但突利也经营日久。他们这一打,也不知打多久,而且必定是两败俱伤。如此一来,颉利根本就没办法也不可能顾着我们。”

这是个绝望的消息!

梁师都完全不想讲话。而一干所谓大臣又在报告柴绍屯兵情况,分析大唐可能的动向。他越听越烦,径直扔了一支鹤嘴铜壶出去,一干大臣闭嘴。他则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到了午膳时分,到了消息:突利和颉利都向蜀王求助,蜀王表示自己无权调动军队,何况即便可以调动,但也断然没有干涉别国内政的道理,更别说在别国领土上动武。

“父皇,李恪这小子说得冠冕堂皇。他李唐不对突厥恨之入骨,我才不信。”次子撇撇嘴。

“突厥的态度如何?”梁师都不想听儿子表达愤怒,径直询问消息。

“李恪那小子说不好办。突利和颉利都向长安派了使者,要求援助。”次子回答。

“蛮夷竖子,真可笑。”梁师都冷笑。

“我亦觉得。”次子说,“我还认为李世民会谁都不帮。”

“是。”梁师都这次径直赞同了次子。

次子鲜少得到父亲的肯定,很是惊讶地呆愣住了。梁师都觉得这次子真是扶不上台面,无奈聪颖的长子已亡故,他膝下男丁稀少,也只能培养着看吧。何况,他这些年正在逐渐失去信心。

“父皇,你赞同我?”次子很激动。

梁师都扫他一眼,说:“你要谨记:天下从来没有太平,也没有所谓的和平。你肉眼看不到的战争一直在进行。”

“什么?”次子不明所以。

“战争从来不是方寸战场之事,所有的胜利除了绝对的军队实力在战场上的胜出之外,在暗处时时刻刻都在战斗着。”梁师都也不解释,继续说着。

次子有些明了,但又不确定地问:“父皇,你所指的是间者?”

梁师都总算欣慰了点,对次子点头说:“有时,一个间者可以改变整个格局。而此番突利与颉利的反目,大约也是大唐间者的手笔。如同我们想要削弱他们一样,他们也在想办法削弱强大的突厥。”

“那我们帮还是不帮?”次子有些迷茫,忽然对未来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李世民不帮,我们帮。”梁师都看着远方初生的红日,很坚定地说。

他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梁国不能没有颉利这个强有力的盟友,与其说这次是在帮颉利,还不如说是在帮自己。

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于是,他抖擞神,清点兵马,悄然屯兵,静待突厥派往长安的最新消息。

然而,梁师都还没等来长安使者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人。

第六百零八章定朔方

梁师都趁着夜色清点军队,整装待发。

然而,就在这个晚上,有人递了名帖前来拜访。梁师都瞧着名帖上的名字,蹙了眉,问送名贴来的家仆:“还有何人?”

“就一人。”家仆回答。

“让他先回去,我明日见他。”梁师都将名帖留下。

家仆离去,正在擦拭盔甲的次子不解地问:“父皇,叔叔探路返回,想必是找寻到了那条传说中的小路。我们可依据这小路,从迷途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长安城。柴绍与侯君集在此屯兵,就让他们屯着呗。朔方城内可是有暗道通向外面的山里。父皇,你为何不召见他呢?”

“多嘴。”梁师都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这孩子不懂,他却是隐约觉得事有蹊跷。一人来拜会,这不是梁洛武的性格。

次子被呵斥,只得闭了嘴。

梁师都已决定派心腹部队驰援颉利,过了午夜就启程。这一次,他不会亲自前去,让心腹带队。柴绍与侯君集对他府虎视眈眈,他要守在朔方城,与朔方城共存亡。

“过了午夜,你与鹰洋带人驰援颉利。你虽为我的儿子,但缺少作战经验,此番一切听鹰洋的就好。”梁师都交代完毕。

次子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内心腹诽,只是惧怕他,不敢说出来。梁师都对次子的心思心知肚明,但他真是觉得太疲惫了,懒得再理会。反正次子扶不上墙,还有长孙,那是个聪敏的孩子。

于是,梁师都交代完毕,就径直回了住所。

他所住的地方,可谓是天险,也算铜墙铁壁。他寝殿所在是在一座孤零零的高台之上。这高台的四周都是万丈深渊,与对岸相距甚远,就是最好的弓箭手也无法将箭矢射到此处。而通往这座高台只有一处铁链桥。这铁链桥,夜晚就会被起来,而白日里才会被铺开。在高台四周的对岸,是无数弓箭手把控,任何雀鸟都会被射杀下来。

梁师都对旁人非常不信任。因此,他的寝殿没有一个人伺候,即便是最心腹之人。他在朔州城的这座高台之上,做着自己的王,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全。

这一次,他回到了寝殿,自己点亮了灯。赫然发现在寝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人。

他心一紧,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这高云殿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这样藏头露尾来到这里的人,必定是危险的。他顺手就将袖箭按下,喝道:“何方贼子,竟敢夜闯高云殿?”

“梁师都,我恭候多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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