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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接住。他没想到回过神来,接住他的人是杨敏芝。

淡淡的清香充斥在周遭,像是春日里薄薄的樱花味。杨宏仰面看着近在尺咫的她,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反应。

“要量体裁衣,不要逞强,给周遭的人带来的麻烦。”江承紫毫不委婉,直接了当地说。她觉得这小孩过于聪敏,也因身体原因,周遭之人都怜惜他。因此,他这性格就有些问题,正需要敲打敲打才是。

她的话明明是平平静静的,但却一字一句都像是针扎在他心上:是呢,自己是个废人;自己是别人的麻烦。

他顿时觉得兵败如山,倔强地瞧着她,说:“不用你管。”

他说着就想要从她手里挣扎开来,但他发现自己的挣扎是徒劳的,这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娃,力气竟然如此之大,箍得他丝毫动弹不得。

“我倒不想管你。可惜,我生平最敬佩慈母。”她声音依旧带着笑意,然后将他扶着坐在轮椅上。

不,不应该是她扶着!应该说是她强迫他坐下来去。然后,她的手搭上他的手腕,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在诊脉。

杨宏倒是没动,明显一愣,暗想:她,她真的通医理?

萧玲玲在一旁,瞧见杨敏芝这举动,心里也谴责自己小肚鸡肠。人家杨氏六房皆是成大事之人,又怎么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你,你真通医理?”杨宏小孩子心性,径直就问了。像是全然忘了方才还跟人家像是仇敌似的。

江承紫轻轻一笑,低声说:“你猜。”

“哼,要说便说,装神弄鬼,没意思。”杨宏冷哼。

江承紫却已诊脉完毕,说:“今日你耗不少神,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瞧你。”

这就诊断完毕了?

杨宏呆愣着瞧着她,心想:莫不是又被她耍了吧?那些大夫不都是诊脉、说病情、叮嘱他休息吃食,然后就是开药么。她却什么都不做,只让他好好休息。

“没,没别的?”他问。

江承紫瞧着他,笑了笑说:“读书走点心,不然真白瞎了。”

杨宏愣一下,自己问的是病症,她似乎在教训自己啊。

“用不着你教训。”他没好气地说。

江承紫依旧是笑笑,对那群小厮婆子说:“你们散了吧,别忘了今日我与你们说起的话,一般人,我不告诉哟。”

她神秘兮兮,小厮婆子们连连说是,还口称多谢九姑娘。

杨宏一头雾水,又不好继续询问,怕这贼女子又抓住机会奚落他,只能忍住好奇,想着等她走了,问一问这些丫鬟婆子。

“不必客气。”江承紫跟领导阅兵似的,对众人挥挥手,尔后喊,“阿碧,差不多吃晚饭了,回去吃饭了。”

“好呢。”阿碧回应,那声音都比别人家的下人要大。

杨宏眉头一蹙:果然是个没教养的,连丫鬟都这样没教养。

萧玲玲看到这情况,一边吩咐青儿与芸娘照顾好小郎君,一边快步跟出来,喊:“阿芝妹妹,就在我这边用饭吧。”

江承紫摆摆手,说:“我出门前,吩咐厨子做了我喜欢的菜式。”

萧玲玲知晓六房的伙食向来好,人家家里的糕点现在是在上层贵族里流行。就是萧氏那边也问杨氏这里有没有做法,想要寻一两个。

“六房厨师手艺上佳,既是如此,我就不留你用饭。只是”萧玲玲犹豫再三才说。

“嫂子有话,但说无妨。”江承紫沿着花木扶疏的小径缓缓走出,等在路口的车虎看到她出来,松了一口气。

“方才,我瞧你跟宏儿诊脉。阿芝,宏儿他还,还有救么?”萧玲玲低声问,一双手紧紧抓住衣袖。

江承紫停下脚步,扫了她一眼,轻笑说:“若要救宏儿,嫂子就该实诚些。”

萧玲玲一听,大惊,亦大喜。

“阿芝,你,你看出来了?”萧玲玲很是激动。

江承紫屏退了阿碧,很是严肃地说:“嫂子,我当你是自己人。可这其中内情,你却不与我说清楚,你让我如何救宏儿?”

“这,我实在不是如何说起。”萧玲玲摇摇头。

“那位刘大夫,熬制的分明是毒药。我这门外汉也瞧得出,嫂子与大伯母名家出身,自小亦是学过医理,如何看不出?”江承紫反问。

萧玲玲叹息一声,说:“阿芝,不瞒你说,宏儿并非先天不足,而是中毒。为了保住他的命,我们遍寻名医,如今也没有解毒之法,只得以毒攻毒。能拖一天是一天,阿芝,你不知,有时候,我看他痛苦,我真想亲手结果了他。”

“下毒之人是谁?”江承紫径直询问。

萧玲玲摇摇头,说:“这弘农杨氏,人数众多。我这嫡长孙媳妇自然备受瞩目,这孩子我养得小心翼翼的,却还是中了毒。”

“凭你与大夫人的智慧,想必早就有怀疑对象,只是对方亦是老狐狸,你们抓不到证据,所以,连对方的眼线,就是那个芸娘也一并放在这里。”江承紫大胆分析。

萧玲玲心中一咯噔,只觉得眼前女娃真真是可怖,只在这院落里走一圈,竟将真相完全瞧出来。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芝。我与婆婆确实早有怀疑之人。这世间事,不过利益二字罢了。若非牵扯利益,又有谁会处心积虑,丧尽天良呢。我们留着芸娘,就是想知道幕后,可对方却不再上当。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找出幕后之人。”萧玲玲说着一拳打在一棵桃树上。

“芸娘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确认宏儿确实病入膏肓,没有回转。所以,那些人不需要再动手,他们只要看着宏儿慢慢挣扎,油尽灯枯,而你心力交瘁。”江承紫缓缓地说,尔后露出一抹笑,“可是,如今,我来过,宏儿的病就说不一定了。”

萧玲玲随即就明白江承紫的意思:无论杨宏的病,她能不能治,这个幕后之人一定会被揪出来。

“阿芝,如此,有劳你了。”萧玲玲也不说别的客套话。

江承紫仔细地瞧着她,很郑重地说:“嫂子无需多礼。今日,就算你是陌生人,我亦会出手相帮。”

“为何?”萧玲玲迟疑地问。

在她的熟知里,六房的九姑娘可没有白帮人的道理。

“我生平最敬佩慈母。”她说,“而你是。”

江承紫说完,转身,大步向院落外走去。

萧玲玲愣在原地,瞧着远去的女娃的背影,最终隐没在日光盛大的树影里,她才流下了泪:这些年的付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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