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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呼吹得紧,天空墨黑一片,门房前挂的灯笼映出的灯光都显得惨惨淡淡。

“像是下雪了。”那赶车的老头拢了拢衣袖,喃喃自语。

江承紫回过神,仔细瞧了瞧,在昏黄惨淡的灯光里,真有零星的雪花飘下来。

“这样冷的天,这样黑的夜,怕是要积雪了。”赶车老头依旧自语。

江承紫没说话,她凝神静听,想要听更远处的声息,她期望能听见李恪的行踪,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好。但周遭是朔风呼呼的声音,以及附近有人低声聊家长里短,甚至调情的声音,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异动,也没有一点点关于李恪的话语与声息。

柴令武在片刻的安静后,却在车上坐不住,将车帘子挑开一点,跟那老头攀谈起来。

“老爷子,看你也是赶车的老把式啊。”柴令武很是无聊地说。

老头很谦逊地回答:“不敢,不敢。我从小跟随我父亲赶车,做得多了,有点点赶车的经验。”

“那是术业有专攻,真了不得啊。”柴令武赞叹。

“不敢,不敢。”老头又回答。

柴令武笑着说:“老爷子就是谦虚。我跟你说,你这身本事,可敢跟我到长安发财?”

“啊?”老爷子一惊,随后就摇头,说,“老朽没有啥本事,哪里能去长安那种地方去?再说,去那种地方,我能作甚?公子,你莫哄我老头。”

“哎,老爷子,我如何哄你啊。我是瞧你这身赶车本事,又有这么多年赶车经验,就想问你愿意去长安赶车不?”柴令武问。

老头子摇头回答:“公子莫说笑,我老了,不想离开家乡。我妻儿孙子都在晋原县。”

“这样啊。”柴令武颇为失望。

江承紫原本是在凝神探查李恪所在,这会儿也被柴令武搅得不能专心,只得听他说。

听到此处,她大概明了柴令武是想从吃穿住行上着手来做生意。可是,做生意是他这样做的?他空有敏锐的商业嗅觉,却对商业一无所知。看来,以后要跟柴令武合作,少不得要对他进行一番培训,否则这家伙分分钟都是败家子的料啊。

正在这时,门房归来,与门房一并前来的还有杨清让。杨清让自是知晓柴令武穿衣衫的大小,于是取来的衣衫十分合身。

柴令武穿戴完毕,又将头发用布条暂且束好,这才跳下车来,还不忘调戏赶车老头一句:“老爷子,说真的,要不跟我去长安发财吧。”

“多谢公子美意,风紧雪大,老朽告辞。”老头子立马调转车头,虽然举手投足很有礼貌,但那眉目之间已有对柴令武的鄙视,就差骂一句“蛇病”了。

老头调转车头,唰唰唰甩了几鞭子,飞也似的赶马车离去。

待那老头走后,一向严肃的杨清让居然笑着打趣柴令武,说:“方才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这会儿才算想明白。阿武兄若是对一位妙龄姑娘说出方才一番话,倒不失风雅。哈哈哈哈。”

杨清让忍不住哈哈一笑,江承紫也掩面吃吃笑,说:“大兄所言甚是。”

柴令武这才反应过来,横眉冷对,佯装生气,说:“哼,没想到清让也学坏了。”

杨清让不说话,倒是与江承紫一路笑着入了杨府。柴令武还不依不饶,拉着江承紫说他方才想到的构想,若是能在长安推行新型马车,供乘客使用,价格便宜,时间固定,那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他大爷的,这不就是公交车么?

柴令武的意思是要在长安实行公交马车,方便群众出行,还以物美价廉赚了钱。

这柴令武也真是个商业天才啊。他虽不懂商业运作中的具体原则与手段,但他的商业目光与商业嗅觉简直可以让很多苦读一辈子商业的人绝望。

“阿芝,你觉得可行么?”柴令武很是兴奋地问。

江承紫点头说:“听起来不错。”

“咦,听起来确实不错,似乎还可行。”杨清让也插话。

“呀,你们也觉得可以,太好了。”柴令武哈哈笑。

“义兄有敏锐的商业嗅觉,知道什么能赚钱。不过,能否实施,还要看具体的情况,等到了长安再说。”江承紫回答。

“那是自然,我回去后,还要跟着家族里的老商者学习学习。”柴令武很是谦虚地说。

“阿武兄这是要从商?”杨清让也看出来了。

“是呢。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柴令武很是高兴。

江承紫一心记挂李恪,也无心去感受他的高兴,便对柴令武说:“义兄是商业奇才,但今日,你却要记得一句话:商业,需要秘密。比如,你方才想到的公共马车。”

柴令武一愣,略一琢磨这女娃话中之意,是让他莫要将这些点子随便说出来啊。

“大兄,你送我义兄回去,我就不同行了。”江承紫说,也没等杨清让同意与否,径直就拐了弯,大步往杨氏内宅厢房那边走。

“她好像很着急似的。”柴令武嘀咕一句。

杨清让瞧着她的步伐,只蹙了眉,对柴令武说:“走吧,方才,柴将军已在询问你去了何处。”

江承紫拐了弯,入了杨府,却没有径直往女眷内宅去,而是径直往李恪的住处去。平时,伺候李恪梳洗的小厮正在拭擦案几。

“小七,你家公子可有回来?”江承紫询问。

眉清目秀的小厮连忙跑过来,恭敬地行礼回答:“公子还没回来。不过,他让九姑娘生火温酒,煮上一锅好吃的,等他回来赏雪。”

他走得那样着急,既然没有回来过,又如何能留下这种话?

江承紫不悦地说:“小七,你皮痒了,敢编瞎话唬我了。”

小七一听,吓得连刷白,连连摇头,说:“九姑娘饶命,我怎敢编瞎话呢。这是公子让云歌儿传回来的。”

“咦,云歌回来了?”江承紫问。

算起来是有些日子没见过这鹦鹉了。先前,她也有询问李恪云歌去了何处,李恪只说自己回长安了,可能是想家了。她也就没多问,本来除了在军队的时候,与军犬有所接触之外,她实在是不太喜欢动物,何况是人一样的动物。

“可不是我回来了,哈,阿芝,别来无恙。”云歌扑腾着翅膀从屋里飞出来停在窗台上,瑟缩着说,“呀,不行,这外面没地暖,太冷了,冷死个鸟。”

江承紫没听它胡扯,反而是走上前,将它拎起来,说:“行了,长这么一身肥肉,还披着羽毛,你就别装了。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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