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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柴绍是在认真教她,也是在暗示杨氏一门要守规则,便垂首伫立,很是严肃地回答:“义父,阿芝懂了,定会好好学习。”

“如此甚好。毕竟日后,你父兄要在朝为官,你长姐是太子侧妃,而你与蜀王两情相悦,将来也该是亲王妃。这礼仪规矩不可少。”柴绍又说。

江承紫依旧是十分乖巧,垂首回答:“阿芝谨记在心。”

“阿芝,你且一定要记得,人生在世,不能全凭自己喜好行事。”柴绍又说。

江承紫乖巧聆听了教诲,又在杨氏夫妇的督促下,对柴绍行了感谢大礼。

柴绍也只是挥挥手,说:“今日就各自散去吧。清让与恪儿明日带我瞧瞧盐矿。后天,我再瞧瞧先前蜀中官员遇刺案的卷宗,之后的三日,会瞧瞧临邛、晋原两郡县的军事布防。第六日就得回返长安。”

“柴将军不多待几日?蜀中风景如画,民风淳朴,物产丰富。越接近年节,越有滋味。到此一次,如何也该有一两日游玩呢。”张嘉询问。

柴绍摇摇头,道:“大敌未除,突厥猖獗,岂能有一刻钟闲暇。”

众人一听,皆是一番赞叹。

尔后,各自散去。李恪、杨清让、张嘉、姚子秋也不管不顾,说要去比划一番棋艺,让江承紫也一并去观棋,提高一下棋艺。

江承紫知晓这观棋是假,实则是要询问她刚才比武时,为何要大露锋芒。()

第二百零五章急切的愿望

一群人一入了室内,果然就询问她为何要在跟柴文比武时不掩饰一番。

“阿芝,你脑袋里想什么?这样锋芒毕露,不怕全盘计划都崩溃?”杨清让率先发话,语气很是不好。从前,他觉得这妹妹行事让人颇为放心,但这一次,他却觉得妹妹行事太过鲁莽。

“柴将军是钦差大臣,奉命而来,要试探杨氏一族啊。”江承紫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气定神闲地回答。

“你既然知道,还不知掩饰掩饰?他是帝王的耳目。”杨清让继续问。

江承紫将一杯水都喝下,才说:“柴将军是帝王的钦差,却不是帝王的耳目。他自有一套判断,否则根本不会给我和蜀王任何机会。”

“阿芝,也许,是你一厢情愿。帝王的钦差实则就是帝王的耳目。”姚子秋斟酌片刻,也是插了一句。

江承紫往旁边软绵绵的鹅毛靠垫上一靠,气定神闲地问:“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刚才不该太露锋芒?”

众人沉默,却不约而同地点头。

江承紫叹息一声,说:“你们这群人太不地道了。人家柴将军奉皇命前来查探杨氏一门,尤其是仔仔细细考察一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个考察过程中,柴将军已用几件事表明立场,先是为我和蜀王作见证,尔后宣旨长姐为太子侧妃、宣旨我父亲为工部右侍郎,最后又我为义女入柴氏族。柴将军这是良苦用心,在支持我们这群少年人的梦想。他定然也想见到一个天下太平、百姓富足的大唐。而这天下太平,柴将军认为自己南征北战可以做到,而百姓富足,除了国家政策,怕就只有咱们的神农计划了。”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姚子秋便是插一句,问:“阿芝,你的意思是柴将军其实被我们的计划所打动?”

“是的。柴将军少年时便是个有着兼济天下思想的侠客,天下之忧而忧,天下之乐而乐。你们看他的眼神与眉目充满正气与侠气,那神情绝非官场里阴冷行事、蝇营狗苟之辈可拥有。”江承紫回答。

“阿芝,你是说,柴将军来此地,查探杨氏一门以及你也是钦差的工作任务之一,我们不能藏得太好,让他没有什么可汇报的?”李恪缓缓地问。

“对。”江承紫脆生生地回答。

众人再度沉默,心里都暗自觉得自己平时自诩聪敏,关键时刻却一叶障目。

这杨氏阿芝已名声在外,那必定有不凡之处。

她的不凡来自于哪里?首先,她痴傻九年,瞬间痊愈,变得聪颖无比。家中针对此情况,对外的解释是她魂魄随仙者修行永无岛。那么,既然随仙者修行,那肯定就有不凡之处啊。若是他们一味地藏,一则让柴绍不好交代,二则让人觉得太虚假。

“还是阿芝考虑周全。”张嘉率先叹息,“我们只一味想着将你藏起来,却忘记有些事太过反而太假。”

“是呢。做人要讲良心啊,投桃报李。既然人家柴将军都表明立场支持我们了。我们总得要支持支持他的工作嘛。”江承紫说。

“看来是我们一叶障目了。”姚子秋感叹。

“阿芝,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亦切勿太乐观。”张嘉考虑片刻,泼了一盆冷水。

江承紫想到前世里,杨敏芝对张嘉应该也是十分信任,最后还不是由张嘉亲手将她灭了。她再想到他这句话,心里便了然,点头道:“多谢提醒。”

“既是如此,阿芝你快回去休息。柴将军还未离开,你在此处,甚为不妥。”杨清让得到了答案,就立刻赶她回去。

江承紫也十分疲累,便说:“我才懒得瞧你们下棋呢。”

她说着起身,拢了拢衣袖,将大氅披好就往屋外走了。

她刚走出来,李恪也一并跟出来,一起跟出来的还有杨清让的声音:“你不许。”

“我自有分寸。”李恪径直回答,然后无视了杨清让的阻止,径直跟出来,低声喊:“阿紫。”

江承紫转身看着李恪,只见这少年清瘦英俊的脸上,神情凝重。今日还有什么事让他不安么?

她颇为疑惑,便柔声问:“何事?”

“我”李恪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江承紫说。

李恪略略垂首,面上却已是如玉般温和的笑,说:“我送你回去。”

江承紫也不追问,径直说:“好呀。我最近都住长姐那里,阿娘要我好好学刺绣。”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与李恪并排走着。

“随便玩玩即可,不必当真,以后还指望你缝衣裳呀?”他打趣。

江承紫却是郑重其事点点头,说:“我也这样想。不过,人生在世,吃穿住行。过年后到了长安,我倒是想开个成衣铺子,日后要穿什么衣裳,让自家衣服做就行。”

李恪脚步一凝,笑着说:“不过是穿衣而已,谁家没有上好的裁缝,若要穿什么,与裁缝师傅说说就行,你却为何要开成衣铺子。”

“有人嫌钱多?”她反问。

李恪摇头,随后却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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