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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还不能与你透露。”

江承紫听他这样说,虽然很是失望,但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江承紫得知自己来到初唐,与李恪同在一个时空时,她就知道依照自己的执念与性格,迟早会与李恪相逢,即便没有机会,她也会制造机会。

但她从没想过会这样快与他相见,也没想过是在这山穷水尽一路危机的时刻与他见面。此时此刻,她还没有与他相逢的心理准备。她还没有排练与他相逢时该有的吐纳呼吸眼神姿态,也没有演练过,与这心心念念心疼许久的人相见,该说些什么。

她唯一余下的就是紧张,以及一片空的脑袋。

好在他并没有说出他自己的身份,江承紫因此轻松些许,却难有些失望。便只是淡淡地“哦”一声。

“阿芝,你莫恼我。”他语气低下来,如同风吹过的原野上起起伏伏的野草。

江承紫摇摇头。说:“先前,云歌以及阿念也说过,公子是贵胄之人,在外定然要提防一番。”

“这话是没错。可我对阿芝却是从不曾提防!”杨宸着急起来,语气神情都十分急切。

江承紫瞧着着急的模样,轻轻一笑,说:“不可盲目信任谁。身在高位,须得多多提放。你这般信任我,是犯大忌。”

他“嗯”一声表示赞同。下一句却是微笑着说:“然则,全天下我可提放,亦不提放阿芝。”

“可你不愿告诉我你是谁。”江承紫原本不想说这一句,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便是语气落寞地说出来。

杨宸一听,神情着急起来,说:“不,阿芝,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我没有做好准备,如何告诉你。因为”他说到这里,似乎也说不下去。只是一味的抿着唇,一副着急的模样。

“好了。我不为难你,你莫苦恼,待你可与我说之时,再说。”江承紫看他那模样,便也不忍心。

他却是狐疑地审视她,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她是否生气。江承紫瞧他那样,问:“怎了?”

“你不生气?”他低声问。

江承紫哈哈一笑,说:“为何生气?”

“我不坦诚。”他语气落寞地说。

“你很坦诚,告诉我不是时候,我岂是不分是非之人?”江承紫坦言。

杨宸“嗯”一声,便又说:“其实,是我没做好准备,如何用我的真实身份面对你。”

“那就等做好准备再说。”江承紫这会儿反而不执着了。反正这杨宸即便不是李恪,也是朝廷贵胄,自家大兄的前程是跑不了的。如今,杨氏六房需要的就是在晋原县休养生息。她好在这里鼓捣出足以让杨清让功成名就的事,当然最重要的是为杨氏六房积累些许财富。否则就杨氏六房这般经济状况,莫说打点些什么,就是吃饭穿衣也困难,日子过得紧巴巴。

“谢过阿芝。”杨宸郑重其事地行拱手礼。

江承紫掩面一笑,说:“你莫要这般拘礼,说起来,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有些局促不好意思,随后便转了话题,说这山庄春色正好,是否一同随意走走。江承紫便陪他在这山庄之内踏青。这宅子果真是豪气得很,一草一木都是心配制,若是这宅子在一千多年后还在,那苏州各大园林都是黯然失色。

两人随意走走,彼此不知说什么,便是大段大段的沉默。后来,两人走到一处曲桥边,杨宸在一株花树下停住脚步,问:“阿芝,你可认得这花?”

江承紫对花木也是有些研究,便是凑上前瞧瞧,那花树没有开花,也没有花骨朵,看不出是什么花。但看那叶子的色泽脉络,像是中国南部家家户户都种植的栀子花。

“是否是栀子花?”江承紫不太确定地问。

杨宸一愣,暗想:她果然不记得上辈子的事,连她最喜欢的花的名字都喊错。

“不是么?”她看他没回答,便又轻声问。

他摇摇头,说:“这是芙蓉。”

“芙蓉形貌如此?”江承紫很是狐疑地瞧了瞧。前世里,她也曾在四川呆过一段时间,那会儿是在蜀山中练兵作业。所以,对于四川的风土人情也有几分熟悉。她知晓成都被称为蓉城,市花就是芙蓉花。而那时,三一八国道线大成都段两旁遍种芙蓉花,而且在成都,人们房前屋后总有那芙蓉花。因为一树三色花,她还专门上网查过三色芙蓉叫“弄色木芙蓉”。那芙蓉花与栀子花的模样可是差异巨大,就连叶子也是差别很大,芙蓉花的叶子上有细细的毛,而栀子花却是光滑得很。

“木芙蓉?”江承紫很疑惑地问。

“长在此处,自然木芙蓉。”杨宸不由得扫她一眼,暗想她那样聪颖,怎么问出这样没水准的问题。

“花开何色?”江承紫更是疑惑,她可以笃定这就是栀子花。

“大红。”杨宸回答,然后轻轻抚摸叶片。缓缓地说,“此花不易栽种,亦不易存活。因而极其珍贵。昔年,我有幸从蜀中搬运一株入长安,有一年花开盛极,满树大红绿叶,甚为惊人。然,自此后,立刻衰败枯萎。请遍能工巧匠,皆无法使其存活。”

他说得很轻,亦说得很惋惜。脑子里却浮现的是那一年。她被人刺死,离他而去。她院落里心栽培的木芙蓉盛放了整个秋日,于当年死去,再无逆转。他觉得那是她在生他的气。要将最后一点念想都带走。

他坐在她平素活动的一方小小院子里。不吃不喝,大半个月,终于扑倒,病了一场。自此后,他就搬入这一方在王府众人看来类同冷宫的地方。只留了女子的贴身侍婢伺候,每一天闲暇,都与那侍婢说起她。那些他遇见她之前的事,以及她在这一方院落里的生活与心情。

然而。越说起她,他越觉得自己太禽~兽。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掌控全天下,却不料傻得不可一世。

“主公,你莫要再想姑娘,她想尽办法要护你,定不愿你这般活着。”到最后那侍婢亦看不下去,劝说无效,便自剪断舌头,留书信言:为自家姑娘愿,不再开口。

他默默不语,从那小院搬离,再次成为英姿勃发的吴王。可他内心里已极度厌恶争斗,他开始策划归隐。因为即便君临天下,那也毫无意义,因为想要守护的那人已不在。

他想起那时,神情不自觉便悲凉哀伤起来,兀自陷入沉思里。那时点点滴滴的疼痛再度袭来,让他只觉得心里有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雨。

江承紫听他的声音,起初还很平静,到后来却有一种凄怆,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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