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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人说起九爷一伙人是与朝廷高姓官员勾结的人牙子。朝廷之人的事,一旦说出,那九爷一伙就断然没有放过她杨氏一家的道理。

“我知晓。”少年低声回答,警觉地听着各处的动静。

“那就此别过。”江承紫言简意赅。

少年还未答话,手上却是一紧,压低声音命令道:“形势危急,莫要拖泥带水,这般婆婆妈妈,走。”

他一个“走”字落下,已将江承紫往怀里一带,顺势半拖半抱,快步通过甬道,从对方杂物储物间穿出去,尔后轻轻一跃,跳过后院的矮墙,径直往荒野里去。

“阁下此去何处?”江承紫紧紧抱住他,连忙问。

少年一边奔跑,一边回答:“去好去处。”

“你这算劫掠名门闺秀。”江承紫说。

少年脚步略一停,又是轻笑一声,说:“就算是吧。那我这一生也就劫你罢了。”

江承紫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大风呼啸,四野的植物此起彼伏,像是凶猛到极致的怪兽。

“你这般掳走我,我大兄与阿娘会担心的。”她轻叹一声说。

他却不作声,跑过一片小树林,才说:“情势所迫,我不得不如此。那伙歹人分明目标是你。”

“你我萍水相逢,助我脱险,已是大恩。”她又说。

少年却不喜欢听了,不悦地说:“你莫说此,如今我带你去个去处,暂且躲避一番,待我回去查探查探。”

“去处?”江承紫瞧了瞧前路,荒草凄凄,瞧不出一丝一毫的路径。说明这里常年人迹罕至,少年却轻车熟路,一路在荒草丛与树林间狂奔。

“嗯。我早年游历四方,来往于这渡口多次。有一年,天气正好,桃花盛放,层层叠叠,甚是美丽,便停留于此,游玩几日。发现山中有一绝妙去处。”少年放慢了脚步,与她攀谈。

江承紫还待要问,却听得有潺潺水声。少年将她放下来,却还紧紧握着她的手,拨开那些灌木与芦苇往前走。

因为是晚上,月黑风高夜,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又不便点火,所以走得越发慢了。

“抱歉,我对这里并不太熟,晚上看不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无妨,我视力好,你且说去何处,我跟你走。”江承紫看周围看得跟白昼似的,便率先站到了他的面前。心里却是想:若你是个歹人,在这种地方,老娘看得清清楚楚,你也是没啥胜算的。

少年一听,惊讶地“咦”了一声,尔后才说:“你身上有他们特制的迷香气息,所以,得淌水去除,再换一身衣裳。”

“我没带衣裳。”江城子一听到脱衣裳,立刻就很是警觉。

少年或者没想那么多,语气依旧如常,说:“无妨,我先前有安排,放了包裹在前面的山洞。”

江承紫一下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时,一片新鲜的芦苇叶子就在少年的脖颈间。少年一愣,她冷冷地问:“你是何人?”

少年一动不动,只说:“路见不平之人。”

“说实话。”江承紫冷声说。

“句句属实。”少年回答。

“你信不信,我瞬间割破你的脖颈。”她问。

少年却依旧是平静的语气,说:“凭你未曾中对方的迷香,我就信你有这本事。但你舍不得杀我。不然,你也不会跟我走到此处。”

“盲目自信。此处才是杀人好去处。”江承紫故意与他拧着。

少年呵呵一笑,说:“你是如此敏锐之人,能看得出我身上有没有杀意或者歹意的,对吧?”

江承紫一愣,她还真是不管前世今生都能闻出一个人的杀意与歹意来。方才,这少年人确实只有温暖柔和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杀意与歹意。他身上有洁净的气味,像是清风朗月的明净。所以,她刚刚才没有反对,任随他带着她奔逃。

眼前的少年同样是个敏锐之人!江承紫如此判断,便将手中的芦苇叶子放下,站在淙淙流淌的小河边,问:“你既是做好事,却又为何遮遮掩掩。”

“我,不喜高调,亦不喜惹上麻烦。”他回答。

“多管闲事,就是惹麻烦,你真矛盾。”江承紫略略讽刺,伸手接住一只飞来的萤火虫,任随它在掌心酥酥麻麻地爬过。

少年则是叹息一声,才瞧着沿河芦苇丛里飞舞的萤火,语气落寞地说:“实不相瞒,亡妻曾交待我,为人低调,方可保安平。故请小娘子见谅。”

江承紫一愣,转头仔仔细细地瞧着这少年,虽然戴了银质的半截面具,但从皮肤、身高、身形、嗓音来判断,顶多不过十五六,如果往小里说,怕只有十一二岁吧。怎么就有亡妻了,而且此话还是这样沧桑的语气,像是看尽了人生悲欢离合之人才可有的心境。

“亡妻?”尽管知晓不该提,但她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看阁下年纪不过十来岁,何以如此沧桑?” 名门天姿

...

第五十一章月光色

江承紫问出这一句,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感觉出身旁这少年的心陡然之间波动,情绪瞬间落寞纷乱。

“抱歉。”她立刻说。

少年却是轻轻摇摇头,低声说:“无妨,已经过去了。”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但江承紫还是听出其中说不出的落寞与难过。她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太罪过,便又说抱歉。

他却是轻笑,神情语气比方才明媚许多。他抓了抓脑袋,说:“无妨。已经过去了,索性老天待我不薄。”

江承紫听不懂这两句话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也没多问这个禁忌的话题。她从旁边捡了块石头丢入河中,试了试水的深浅,发现水并不是很深,能够趟过去。

江承紫正准备淌水而过,先远离客栈那帮人再做打算。旁边的少年忽然说:“我最亏欠与愧疚之人便是她。”

江承紫一愣,随即明白他所指的那个人是他的亡妻。这世上最让人唏嘘的事就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抵不过命运,阴阳相隔。

她暗自感叹时,他却自顾自地说:“从前,我痛恨她的家族,逼不得已娶她。我以为终其一生都不会爱上我讨厌的家族女子。”

他停顿下来,看着眼前盛大的萤火翻飞,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江承紫亦瞧着眼前不甚真实的盛大萤火,缓缓地问:“后来,还是爱上了么?”

“呵,很是讽刺,新婚之夜,一见钟情。我吓得那夜之后,再不敢见她。”少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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