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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没想那么多,他在车底一阵摸索,终于从凹槽里捞到手机,他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把摔到裂屏的手机拍了拍,屏幕闪烁了几下勉强恢复了运行,他使劲咬住嘴唇迫使自己保持清醒,颤抖着手拨出了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他是不指望能打通的,但人在绝境中总是怀着点不真切的希翼,他赶不到机场了,因此妄图用一通电话留住人。

拨通的瞬间他忘记了身上的剧痛。

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只有“已关机”的提示。

铃声还在响,肖萧出声提醒,陈醉这才处理了这通电话,他划了挂断键,干脆利索的关了机,像是终于逃开了什么,轻松的笑笑,与哥哥姐姐好友挥手道别,与父母一道检票,登机。

他最终选择放过自己。

手机被掐断了电源,再发不出一丝声响。

将近一分钟的等待,每一秒他都在祈求小酒接起电话,每一秒都带给他希望,每一秒又将他推入深渊,最终,等来了冷冰冰的挂断声,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再试着拨出去,这回不再凌迟,电话那头干脆利落的告知他关机。

在拨出两个电话后,手机也终于弃他而去,彻底死机报废。

他换了个稍微舒服姿势继续躺着,全身的力气消失,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崩溃,所有的侥幸用光,alpha捂着脸忽然哭了出来,眼泪打湿了那两枚紧紧相依的戒指。

第64章“再敢不听话腿也给你打断!”

一路都非常顺利,下飞机时,瑞士已经入夜,恭候已久的年轻管家站在关口微笑地挥了挥手。

陈父把集团交给大儿子打理后就带着陈母来瑞士定居,在苏黎世买了一栋依山傍水的独立别墅,雇了个管家和三个佣人,和妻子在这过起了老年蜜月。

管家是瑞士当地人,金发碧眼,五官立体,他上前一步,一手放于腹部,微微弯腰伸出右手与omega相握,出口是流利的中文:“欢迎您,我的小王子。”

陈醉在英国念书时,贴面礼亲吻这样的礼节性举动不是没有做过,但可从来没有人拉着他的手还喊一句小王子。这实在令人不知所措。

他回头看了看父亲,陈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介绍道:“这是ellison,是家中最得力的助手。”

ellison道:“得到先生的称赞是我的荣幸。”他轻轻抬起陈少爷的手,鼻尖轻触手背,笑得非常迷人:“是位美丽的omega。”

“谢谢”陈醉不动声色的回手,这位年轻的管家能轻而易举的靠嗅觉判断出他是o即使他喷了足量的掩饰香氛。

ellison安排好了车,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在瑞士的家,三个佣人备好了热腾腾的晚餐,品类繁多,奶酪蛋糕,海鲜意面,还有几道中式烧菜。

管家摸不准新来的小少爷的胃口,于是让厨师每样都做了一点,他站在一旁观察,留意他碰过哪些食物,以期尽快摸清陈少爷在食物上的偏好。

omega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体疲累,并没有多少食欲,但又不想让父母担心,还是挑了一块覆盆子奶酪蛋糕,勉强咬了两口,在管家快要在脑子里记下“偏爱甜食”时,小少爷忽然咳了起来,只不过两下,一张脸就全白了。陈爸爸当即从椅子上蹿起,替儿子拍背顺气,然而并没有多少用处,陈醉手抖到连蛋糕都拿不稳,咳到最后就变成了干呕,接过纸巾擦了才发现那上面染了一小块血迹。

来瑞士的当晚,omega被紧急送去了医院,原先联系好的专家组连夜开了会诊。

“啊嘶!”顾醒辰险些从床上蹦起来:“疼!”

医生扶扶眼镜,手继续在他腿上有技巧的按揉:“疼就对了,要是真的一点都不疼,你这双腿就废了”

顾醒辰出了个惊险的车祸,但好在性命无忧,只是双腿被卡在车里,废了救援人员好一番功夫才把他救出来送进医院。彼时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混沌,他并不清楚自己双腿的惨状,也不知道自己母亲在看见他那双被绞得血肉模糊的双腿时险些当场昏厥。

此刻双腿缠着纱布,被器械固定着,除了有些酸麻外,顾醒辰并没有多少自己险些落下残疾的觉悟。

“现在什么时候了?”alpha忽然问到,他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你睡了两天。”顾爸爸比了个二。

他跌回枕头里,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又像抓到什么救命稻草,忽然问到:“小酒知不知道我出车祸啊?他有来看过我吗?”

“没有。”顾妈妈回答他:“应该已经出国了。”

顾夫人并不想打击儿子,但是好好的一段姻缘最后落到这般两败俱伤的境地,看到儿子伤成这样,她也没办法不后悔。也许真是强扭的瓜不甜,当初执意要撮合二人多是因为未出世的孙子,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落得一地伤心场,许是顾家福分薄,留不住人。她也不强求了,只要儿子好好的就行。

她虽不想打击,但儿子显然还是被打击到了,顾醒辰看了看自己被悬在半空的双腿,哀嚎一句:“我得去趟瑞士!我要去找他!可是我这样怎么去找啊!”

顾爸爸冷哼一声道:“伤没好之前床都别想下!之前怎么骂都骂不醒,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在这边嚎个什么劲!再敢不听话腿也给你打断!”

医生冷不丁的补了一句:“他现在这个情况和断腿也没什么区别了。”

“……”

黎蒙对陈醉的病情预估终究是太乐观了,omega在飞机上绷紧了弦,勉强撑到了落地,结果不到两小时就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路上还不住的呕血,陈母被吓得心脏病也快犯了。到了医院症状控制住了,又连着发了两天高烧,身边24小时都不能离人,陈爸爸就通宵守在小儿子床边,两天两夜没合眼,看着仪器上起伏轻微的曲线,他后悔是不是不该带他来瑞士,但在心口动刀就等于是闯一次鬼门关,国外的成功率比国内高,这又是不得不选的一条路。

第三日陈少爷才彻底清醒过来,茫然的看着这处全然陌生的环境,围着他的是一群洋人医生,直到父亲闯入视线,他才稍觉安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晃眼了,父亲两鬓似乎冒了几根银发,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程渡抱着一摞资料敲了总裁病房的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走进去,看到顾总半躺在床上,两条大长腿此刻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半吊在空中,平日八面威风的大老板变成这个样子,程助理同情有之,确实也被这个滑稽的姿势弄得有一点点想笑。

当然他是不敢笑出来的。

他的老板身残志坚,此刻正抱着笔记本,全神贯注地处理事务。

到底是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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