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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哀乐的声音。邱永晋死了,死的时候痛苦异常,可死后也算是哀荣到了极致。人和人命运不同,齐进是个好人,没有害过任何人也没违背过道德和法律的准绳,但却是在极其难堪的状态下下葬的。

她鼻子有点酸,忍住泪意道,“东子哥,我现在想回杭城屏山渡那边。”

卫东在后视镜里看她不太对劲,小心道,“刚老板那边交待了,最近一段时间哪里都不能去。”

“为什么?”

他顿了一下,“谨防邱明俊狗急跳墙。”

伍苇笑一下,“苏苏告诉他的?那边想搞事吗?”

他没接口,牢记王文远的教训,老板家的感情纠纷少掺和。

“那你多带几个人吧,我现在不想回家,就想去给我爸烧个香。”虽然邱明俊那边的事情还没开庭,也没有最终的结果,但她想去告诉他,他最没用的小女儿终于帮他抓到凶手了。

卫东没有再拒绝,直接打电话调了一组保全车跟在后面,尔后去了杭城。中途他发了几个短信,给欧阳北通风报信,伍苇看见了他这个小动作,但也没管。

抵达屏山渡后已经是后半夜,天黑路远不方便上山。

伍苇身后跟了一群人,知道做事不能只要自己高兴,让卫东带了人去住酒店。

她躺在酒店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睡不着觉。手机一直简短地有短信来,是欧阳北在说话。他说,“今天酒喝了有点多,头晕。”“你回屏山渡,什么时候回来?”“你为什么不理我?”

她看了短信很厌烦,全部都没回。

只有伍安兰发了一个来,她说,“小苇啊,我给你姐姐擦身体的时候,她的手又动了。如果她能醒过来多好啊,咱们就能一起去庭审现场,看那个畜生怎么死。”

伍苇头蒙在被子里流眼泪,给她回了一个,“不管姐姐醒不醒,都带她去庭审啊。”

伍安兰发了“好”字来,半晌又道,“还是不要了,折腾她,妈舍不得。”

最后欧阳北发来一个短信,“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伍苇睁着眼睛到天明,第一束阳光穿透窗户的时候,她起床了。

给卫东发了个短信报告行踪,去酒店附近的香烛店买祭品。齐进喜欢喝点小酒,还爱老牌的红梅烟,最喜欢吃的是屏山渡本地产的冰糖橘,她都给买了。

回酒店的时候,卫东和那些保全已经等在门口了,个个吓得脸白唇青的样子。

卫东道,“老板娘,你多这样搞几次,我要成心脏病了。”

“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她笑道。

他可不敢说老板昨儿半夜和今天一大早冲他吼成什么样子了,连老板娘少跟汗毛要他赔命的话都说出来了。想来那个苏苏跟在邱明俊身边,听他说了不少狠话,又原样将这些话转给欧阳北听,将人吓了个半死。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可秋老虎还在。伍苇想趁着太阳还没热起来的时候祭完,便只给大家买了面包和牛奶做早餐,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公墓。

去年车祸的时候也是夏天,天气太热,尸体放在冰棺里开销太大。伍安兰和她都舍不得齐进死了还要被折腾,干脆买了个便宜的穴将人火化了放进去。所谓入土为安,其实安的是活着人的心。

车行了约莫大半个小时,抵达了山下。

伍苇下车,拎着东西步行上山,拒绝了卫东好意帮忙。

她上了一百二十级台阶,然后左转,数到第三块碑,便是齐进了。石碑上贴了他的黑白照片,笑嘻嘻地露出雪白的牙齿。她蹲下身,将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摆放整齐。

齐进是个老实人,从小寡母带大,一心要找个媳妇孝敬老娘。可惜世事不如人意,他喜欢的和老娘想要的媳妇不一样,艰难抗争了两年终于结婚,婚后又栽在了重男轻女这一条上。他既要顾着自家老娘,又要维护媳妇和两个女儿,只有苦哈哈地煎熬自己。熬了二十年,眼见着要出头了,天降横祸。他这一辈子,可能也就在结婚那几天顺心顺意过。

人活在这世上就是难,要么这里不如意,要么那里不如意。若要用人力去弥补,则是十倍的心血换不来一份老天爷的恩赐。

她点燃香烛,倒酒,点烟,最后深深鞠了三个躬。

“老爸,你就放心吧,邱明俊那龟儿子肯定会坐牢的。”

“妈说齐芦也开始有反应了,可能会醒。”

“你说啊,以前齐芦就仗着成绩比我好点欺负我,她这躺了一年再醒过来,怕不是要成了傻子吧?”

说到这个,她又忍不住笑起来,“以前她还给我放狠话说要养我养你们,现在看样子,得反过来了。”

聊完这些杂事,她的心情还没好,终于忍不住道,“爸,我结婚了。没敢和妈说,不然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对不起啊,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们,就是事情赶上了,我也没别的办法。欧阳北那人吧,还真是”

一言难尽。

伍苇低头,旋转着手上素淡的戒指,这玩意套手上一两个月了,存在感很低。当时她只顾着要抓欧阳北的小尾巴,没仔细想,这东西看起来很普通,应该就是随便找了来凑数的。不然都要领证了,还没个戒指,多没眼看呢。

她深深地叹一口气,看着远处渐渐红起来的云朵,太阳要出来了,她也该回去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她站起来,拎了包准备下山,去见欧阳北慢慢从台阶上来。她站定,远远地看着他。

欧阳北不紧不慢,走到碑前,没说话。他身上还带了酒气,眼睛有点红血丝,神情很疲惫。

她笑一下,“来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仿佛早就就这件事沟通很多遍一样,遇见了也只要一声“来了”便足够。

他点点头,见石碑前摆的那包烟还没完,伸手捡起来抽出三根,放在口中点燃后,一次摆在石碑顶上。他规规矩矩鞠躬,就着还没熄的香烛磕头。

完事后,他也不着急起来,干脆坐在石板上,道,“这地方不太好找。”

“东子哥没给你发定位?”

“发了,不过我手机没电,折腾了好一会儿。”

“何必急着来,我会回海城的。”

欧阳北瞥着她,“你跑什么呢?”

伍苇没回答,贴着他坐下去。他的手立刻盖在她手上,捏紧了。

“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东子哥不是”

“我想听见你声音。”他淡淡道,“想和你直接聊聊。”

她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下面层层叠叠的碑头,“我心里乱得很。”

“我见苏苏,让你不踏实了?”他道。

两人从结婚到现在,纵使开诚布公,谈的也多是过往的遭遇和心境。对两人之间情感种种变化,都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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