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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处坐着个人,不发出一丝声响,只静静地坐在那里。

“周泗,你还不睡觉么。”叶燃站在客厅中央,明明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却有些手足无措,仿佛干了坏事被大人逮住一样。

周泗从阴影处走出来,手插在裤兜里。这半年,他又长高了些,肩背也开始长厚实,他往那一站,就把小台灯本就昏沉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因着暗调的环境,也因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周泗,叶燃心里莫名有些慌。

“人捞出来了吗。”周泗居高临下的望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叶燃。

叶燃盯着脚尖,垂头丧气道:“没。”

周泗默不作声。

叶燃忽然想到,也许周泗有法子。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犹豫半晌,才别扭道:“你......你能帮帮他吗。”

周泗“噗嗤”笑出声来,道:“关我什么事。”

黑暗中,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叶燃:“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一个,自己讨厌得不得了,想到就觉得恶心的,甩都甩不掉的鼻涕虫?”

一阵沉默。

“你......你还喜欢我么。”小小的声音,艰难地说了出来。

周泗的心狂跳了起来,只是强装镇定,道:“什么?我听不见。”

叶燃索性低了头,道:“要是还喜欢我的话,就帮帮......帮帮他。”

“没有诚意。”

周泗等了半天,也没见对面的叶燃有什么表示,只一味低着头,露出一截脖颈。

他磨了磨牙,忽然一口啃上去,疼得叶燃“嘶”了一声。

周泗松了嘴,只见叶燃细腻颈项上,赫然一圈牙印。

“疼么。”

低头不语。

他捧住叶燃的脸,强迫他抬头,瞧见一张眼泪汪汪的万分委屈的小脸。

周泗轻笑出声,食指不住地摩挲叶燃奶冻似的两颊皮肤,复又微微俯身,以额头抵住叶燃的额头,道:“罢了罢了,你都委屈自己,以身作饵,我答应你帮他就是了。”

他的食指忍不住滑下,轻蹭着叶燃软软的|嘴|唇:“你也喜欢我吗。”

周泗眼里窜起的火苗让叶燃有些害怕,下意识要往后退。

周泗放了叶燃,也不做什么,只是笑道:“罢了罢了,你这样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抬手像从以前一样,摸了摸叶燃毛茸茸的脑袋:“今天心情好,你那个初中同学的事,我来办。”

年前周泗回了b市,住在爷爷家的四合院。

老人家今年过80大寿,年纪大了也喜欢热闹,因而有相熟的|战|友|领着小辈来拜访,倒也不像从前那样称不在家。

院子里人来人往,周泗少不得出来作陪,说些场面话,这么过了一个多礼拜,不有些厌烦。

b市又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

周泗想起鲜少有雪的n市,w县,一点点不成气候的雨夹雪就能让叶燃亢奋得不得了,光|腿|拉开窗帘,趴在窗玻璃上左看右看。

他有些想念叶燃。

在胡同口飘雪的清晨,在地坛寒鸦四起的暮色里,在雪后晴空的流云罅隙中,在吃到一道还不错的菜的时候。

这天,曹越约周泗去一朋友在后海开的酒吧唠嗑。

“前阵子你发什么疯,要治那几个小|流|氓,害我堂哥被老头子骂得都不敢上饭桌子,”曹越抽了支薄荷烟自己点上,“骂得可难听了,狗仗人势都出来了。”

周泗也不理论,只是道:“老爷子前天给了我几颗虫草,等会儿你拿去,给堂哥压压惊。”

“嘿,您这出有烽火戏诸侯的味儿。”曹越饶有兴趣道,“什么时候您对我也这么上心呐,那小|流|氓也不过跟您那发小交个不咸不淡的朋友,至于兴师动众治人家吗。我跟各路|大|哥当拜把子兄弟,也没见你皱个眉头啊。不行,改天我还真得会会你那发小,把祖国一大好青年,给教成了老妈子,能耐不小。”

周泗笑道:“人家一乖学生,能跟你这根老油条比么。”说罢,就做出“嘘”的手势,十指交叉托着下巴,一脸陶醉地瞧着前边正卖力表演的驻唱姑娘。

曹越识趣地打住话头,等姑娘一支歌唱完,换了话题,道:“过了年得准备sat跟托福了吧。”

周泗按灭了烟头:“不知道。”

“你丫不是小学三年级就嚷嚷着出国泡|洋|妞么。”曹越有些惊讶,“说真的,你要是不搞个藤校offer,我瞅着你妈能把你扔门头沟自生自灭。”

周泗拿了桌边的打火机,道:“给您点支烟,往后还得您帮衬,不然得饿死。”

曹越伸头凑近打火机的火苗子,深深吸了口,道:“怎么突然就不愿意出去了呢。”

周泗的脸在曹越的这口烟圈中晦暗难辨,只是把玩着小酒盏:“没什么意思。打小就东奔西窜的,累了。”

“你小子,不会是有了那个吧......”曹越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这一个原因,拖住了周泗奔向资|本|主|义|国|家怀抱的脚步。

“不如叫你家那位一起出去。”

“再说吧。”周泗边说边招了服务生再上一桶酒。

曹越道:“周泗,咱俩认识得十多年了吧,还一起穿开裆裤在王府井边上的教堂门口合影留念过呢。你说,凭咱俩这交情,你是不是得老实跟我说,你家那位长啥样呀?”

周泗笑道:“两只眼睛一张嘴,还能长什么样。”

第22章第二十一章

年三十晚上,周家老小一起吃了年夜饭。老爷子边吃边训话,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现在日子好过了,可不能骄|奢|yin|逸。

一大桌子小辈,平日里再能耐,这时候也是不敢多嘴的。

吃完饭,有的要务在身急着赶航班,譬如周泗的母亲王念,包了压岁钱,匆匆就走了。余下的或喝茶聊天,或凑了几桌麻将。

周泗被几个刚读小学的外甥、外甥女拖去买二踢脚、麻雷子,陪着一起玩闹。这几年b市禁燃烟花爆竹,老爷子嫌没年味儿,非得回河北祖籍过年。

璀璨的盛大烟火刺啦啦绽放散落,令原本寂寥的夜空流光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爆竹味儿,热闹得很。

周泗裹着长款羽绒服,在小洋楼的石阶上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楼上。

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了烂熟于心的一串数字。

“我是叶燃,您好。”

黑暗中,周泗的鼻尖回忆起熟悉的气息,心口酸酸的。

“喂?”叶燃看到是b市的号码,问道:“周泗么。”

“是我。”

小半个月没见面,两个人的距离好像比放假前远了些。

“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啦。大年三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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