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1 / 1)

加入书签

额外还发了十来张模拟卷。叶燃喜欢语文,但却懒得写语文试卷,尤其是阅读理解,他觉得蠢极了,好端端一篇文章,教人给拆得七零八落做试题,再美的文章也失了味道,就像鸡的零部件再如何心加工,也无法复制整只鸡的美味,简直是罪过。自然,他也不认同章蜀注重答题技巧、分数至上的教学方式,连带着语文作业也是能拖就拖,拖到不能再拖方才熬大夜临阵突击,譬如今夜。

叶燃甩甩酸痛的右臂,握笔的右手已然麻木。他把笔往桌上一扔,揉揉眼睛,再不想握住笔。他叹了口气,翻了翻左手边的语文试卷竟还剩五张空白,古文也有三篇没抄。叶燃决定今夜对自己好一些,索性不写,明早就扯个谎,跟章蜀说忘带作业了。他估摸着章蜀最近心情不错,想来是有喜事光临,迟交作业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不想第二日却是看错了闹钟时间,生生比往常晚起了一个小时。叶燃慌慌张张爬起来,三分钟刷了牙洗了脸,抓起书包就奔去学校。也是叶燃倒霉,竟在班门口跟章蜀迎头撞上。

这天章蜀大清早刚跟老婆闹了不快活章蜀老婆老家有个胞兄,膝下只一个儿子。夫妻两个常年在外地做小生意,留了儿子给爷爷奶奶带,只按月寄生活,旁的一概不管。这男孩大小被爷爷奶奶惯着,老人也不教他何为廉耻礼数,凡事都依着他,生怕独孙吃亏。养到七八岁上,碰到中意的就伸手要,要不到就偷抢,一个不顺心就哭闹,飞扬跋扈,没家教得很。章蜀老婆年前回了趟老家,瞧见亲侄子这副野人德行,暗下决心要帮衬娘家,把老家的亲侄子弄到自己家好好教养。

回头跟章蜀商议这事,章蜀却是一万个不情愿。他劝老婆,这孩子要是哪里磕着碰着,或是不服管背后打小报告,横竖都是自家不是,到时好人做不成,反倒惹得一生骚。舒坦日子不过,何必自找不快。老话说蛇有蛇路鳖有鳖路,成人自成人,旁人再急也是没用的。章蜀劝得唇干舌燥,哪知老婆非但不听劝,还骂章蜀见不得自个娘家好,肚量比针眼子还小。骂着骂着,章蜀老婆开始抽抽搭搭,絮絮叨叨自己命苦,找了个穷教书的,平日一分钱都不敢乱花,这么多年没一点儿没帮到娘家。她想到儿时玩伴嫁了生意人,逢年过节回娘家那个风光,简直气得喘不过气,便嚎得更惨。

章蜀大清早被老婆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憋闷得很,心内那股邪火正没处撒,就瞧见一个学生慌慌张张往教室跑来。平常逮到迟到的学生,章蜀拎到墙脚训上两句,顶多叫学生写个检讨就完事,今次却没这么好运。

叶燃瞧见章蜀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今日不好捱过去。只听章蜀道:“你别进教室了,看看你的同学,哪个敢迟到一个小时?下个礼拜就一模,你这学习态度,就是来给5班拖后腿的!”他指着叶燃的鼻子,眉间“川”字深刻凛然:“我告诉你,你叶燃自以为几次小考考得不错,就洋洋得意,尾巴翘上天,放松警惕,成天懒懒散散,章老师我教书教了十几年,你这样的学生见得多了去,到时候中考栽个大跟头,你就哭吧。今天早上就给我站门外边反思,想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学习态度有问题。”

章蜀见叶燃被训得垂下脑袋,样子十分服帖恭顺,他心情总算舒畅了些:“作业给我,我得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用心完成了。”

叶燃望着脚尖,暗自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屋漏偏早连阴雨。他只得硬着头皮道:“章老师,我走得太匆忙,作业......忘了带。”

这句话一出,章蜀的小眼睛立马瞪得滚圆:“你是真没带,还是偷懒没写?”

“章老师,我是真没带,前天就写完了。”

说着一阵寒风刮来,章蜀拢了拢皮外套,道:“不管你写还是没写,今天的课你是不用上了,给我把大纲上的文言文抄......呃......抄五遍吧,去休息室。晚上放学叫你家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叶燃道:“我爸出差去了,我妈回老家了,您看能不能过几天喊他们来呢。”

这话是踩到了章蜀的痛处。章蜀初中语文教师当了这么多年,薪水微薄,在家也没地位,学生家长的毕恭毕敬是他的神寄托,他最喜欢在家长面前摆谱,以期获得人上人的尊严感。若是遇上“怠慢”自己的家长跟学生,章蜀简直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狗似的,禁不住要狂吠了。

因而听了叶燃这句“商量”的话,章蜀的公鸭嗓子越发尖利:“那我不管,叫你爸妈赶紧回来,到底是儿子的学习重要,还是乱七八糟的事重要啊?怪不得你不好好学,父母就有问题!上梁不正下梁歪!”

叶燃本还有一丝愧疚,想着是自己不好,作业不做,早读课也迟到,被老师训几句是应该的。但章蜀这番尖酸刻薄的话,听在叶燃耳里极其难听刺耳。

叶燃不吭声的姿态惹得章蜀更加恼火:“下午五点叫你家长来,不然你学籍也不要想了,直接退学吧。”(注:三中要看叶燃的一模成绩决定不他,因而叶燃的学籍目前还没有转到三中。)

叶燃嘴上应了一声是,却也不知该怎么办。

那厢周泗合上《thefeynmanlecturesonphysics》,瞥见挂钟的时针已指向12,正准备去厨房找宋姨弄点吃的,桌上的手机却嗡嗡振起来。他抿了口茉莉花茶,拿起手机一瞧,竟是叶燃拨来的电话。

周泗先是又惊又喜,刚想接通,脑中却又现出阳光下叶燃跟俞越勾肩搭背言笑晏晏的样子,他越想越气,也懒得接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摔,便去厨房吃饭了。本就不是大度的人,迎新歌会的旧账还没来得及算,怎会给叶燃好脸色?

“周泗,醋鱼做得不好吗,瞧你都不怎么伸筷子呀。”宋姨见周泗埋头扒拉着饭,间或和她聊上几句学校的趣事,一桌子菜也没尝上几口,是个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关宋姨您的事。是我自己这两天有些累,胃口不大好,没口福。”

周泗那蔫蔫的样子,教宋爱芸忍不住多想,她给周泗舀了一勺虾仁蒸蛋,道:“你这孩子,又拿胡话搪塞宋姨了。前阵子才说被保送了,学校的篮球联赛也拿了总冠军,哪还有什么教你劳心劳力的事呀?是不是你父亲又给你什么压力了?听宋姨的,别搭理你父亲,阿拉晓得伊呀,成天忙得不着家门,长久勿见,见着儿子,逮到机会就急吼吼一二三条开始数落,好好的孩子到伊嘴里就成扶不上墙的烂泥了,多大事体。侬晓得伐,这就叫揠苗助长!自个年轻时也未必做得有儿子一半停当,老了倒倚老卖老训儿子训得头头是道!弗要面孔了!”

宋爱芸是周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