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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在两个吃货时不时的扫视下,呖呖地叫了两声,就消失回到了方善水的眼睛之中。

方善水见周围浓烟越来越猛烈,就算他并不觉得阴神有灼伤之感,也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眼时东锦的尸体残骸。

时东锦死前手还握着一个坠子,眼看那缠在白骨上沾了血的坠子,就快要被岩浆烧化,方善水将它拿了起来。

打开,那里头是一张苗族女人的画像,穿着传统的民族服饰,看起来像是个大山里的姑娘。

方善水也不知想到什么,将坠子了起来,随即,他不再停留,带着手办师父和寄身玄鸟,离开了这座正待喷发的火山。

方善水快速地飘出山口,阴神从高空俯瞰,火山已经开始开始往外喷吐浓烟和灰尘,浓烟熏黑了方圆数十里的大片天空,周围的草木都仿佛洗了个烟尘澡,变得灰不溜秋,有些还被烟尘中的火星烧着起来。

火山喷口处,岩浆也开始如金色丝绦,一条条四面垂下,看起来壮观而惊心动魄。

山下不远处的时东锦庄园,现已受到了烟灰波及,眼看着天灾降下,再过不久,说不定整个庄园都要被火海淹没,庄园里头顿时乱了套,到处都是匆匆离开的身影。

方善水看了一眼,赫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宝里翁。

正是当初刚到缅甸的第一天晚上,在吞钦的营地里莫名消失了的苗族法师。

方善水想了想,转眼飘落下去,出现在宝里翁面前。

刚刚跑出庄园没多远的宝里翁,被突然出现的方善水惊了一下,他此时还没有发现方善水阴神出窍的异常状态,只以为方善水是跟着吞钦打了过来,恢复平静道:“你终于找来了啊。”

方善水打量了宝里翁一下,他的状态似乎不错,失踪了几天,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受虐待的样子,方善水不由问道:“你和时东锦认识?”

宝里翁点点头:“你也知道他。没错,严格说来,他其实是我夸依部的后代。我那天追着离魂蛊外出,就被他抓了个正着,却没想到他认出了我,放过我一马。你遇到他了?”

方善水:“他死了。”

宝里翁闻言很是吃惊,半响才道:“怎么死的?”

“被他养的恶鬼反噬。”

宝里翁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感叹道:“这孩子,没想到他也走到了这一步。他有出众的天赋,若不是幼年时亲眼目睹他母亲被诅咒反噬,留了太重的阴影,他本不该走到如此境地。”

方善水想了想,拿出刚刚见到的坠子:“这个就是他妈妈?”

宝里翁看了眼坠子中的女性,点头道:“是的。我们夸依部在深山之中,和外界交通困难,自给自足。他妈妈阿一辈子没出过山,也不知道外头的世界,却不幸地遇到了一个山外来的一个骗子。”

宝里翁叹了口气,回头看看远处的火山,示意方善水边走编说。

宝里翁:“那骗子就是时东锦的父亲,一个花花公子。明明在外头已经成了亲有了孩子,却喜欢到处沾花惹草,我后来打探过,他在外头已经犯了几次重婚罪,私生子婚生子一堆,然而曝光后都仗着家大势压了下来。大概也是受到了家里管束吧,他居然会想到跑来大山里,骗山里这些身份证和结婚证都没怎么见过的无知女孩。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方善水也有些意外,时东锦居然有个这样的父亲。

宝里翁也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确实惋惜时东锦和他妈妈,抓着方善水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陈年旧事:“寨子里没人知道时云的情况,只见他长相致讨喜,很会花言巧语,所以就都很喜欢他,尤其是寨子里的女孩子们。那时候我不在寨子里,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和阿已经按照婚俗拜堂成亲。阿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拜了堂就是夫妻,根本想不到山外还有结婚证和骗婚这种事……”

结婚三个月后,和阿演了许久深情夫妻的时云,就待不住了,在某天夜里悄悄失踪,一句话都没交代,离开了这个苗寨。

苗寨的女孩子,结婚之时,都会给丈夫下一种同心蛊,以防丈夫背叛,但是时云早有预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使得阿的同心蛊失了效。

阿到处找不到人,还发现已经怀了身孕,在寨子里受尽指点,大家都猜测她是被人抛弃了。

一开始阿还不相信自己被骗,以为时云只是迫不得已离开,直到一天天过去,肚子慢慢大起来,却始终不见时云回来,阿终于认清了事实。

阿拿出了时云和她结婚时用结发盘成的结,对时云下了她们部里最为厉害的诅咒。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变成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儿,和她一样受人奚落嘲笑,既然时云骗了她,就继续回来骗一辈子吧。

在时东锦出生的那天,几乎变成了一个骷髅人的时云,干瘦地在他家里人的搀扶下,面色惨淡地找了回来。

……

“那种诅咒很厉害,中了诅咒的人,生死都在下咒人手中,甚至灵魂也不得解脱,但是反噬也非常厉害。几年后,时云在外头的家人,找到了一位高人,里通外合地破解了阿下的诅咒。阿顿时受万鬼啃咬,不但肉身被活生生地撕扯吞吃,灵魂也被一点点搅碎。”

宝里翁:“时东锦从小就有阴阳眼,见这些看得清清楚楚,而当时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自己摆脱了恶毒女人控制的他的父亲,就在时东锦身边哈哈大笑。”

方善水听宝里翁说到这里,忽然一愣,突地想起来,当初和时东锦初见面的时候,时东锦一眼就说他们俩很像,一样的阴阳眼,大概还有一样的幼年失亲。

“哎,诅咒本就是恶术,不将人咒死,反而想要靠着它得到一个完美的家,却是异想天开,毕竟,留下破绽,就总会有被破解的一天。”

讲古完,宝里翁看了眼方善水手中的坠子,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把那个坠子给我吗?既然时东锦已经去世,我就把他这个东西带回寨子里,做个衣冠冢,和他母亲埋在一个地方吧,总是一点念想。”

方善水闻言点了点头,将手中有些焦黑的坠子给了宝里翁。

宝里翁道了谢,他此次出来就是来找自己的族人,也就是找时东锦,如今时东锦已死,他也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方善水看着宝里翁的背影,突然听到两边传来嗑嗑嗑的啃瓜子声。

低头一看,两边的手办师父和寄身,也不知从哪里捞来了一堆小黑瓜子,一人在小衣服上兜了一捧子,慢慢悠悠地嗑得很是欢快。

方善水挥去了心底的一丝感慨,奇怪道:“师父,这些瓜子是哪里来的?”

手办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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