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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沛和潘若看得惊呆了。

元沛感叹道:“方方,这是怎么回事?你这用的是什么法术,太神奇了。那东西就是他肚子里的降头?怎么从树里冒出来了?”

方善水松了口气:“这是祝由术,我也不太熟。我师父学过,他说赶尸一道,多半是从祝由一脉发展而来,只是一个医死人,一个医活人,我是跟着师父的兴趣学了个一知半解,刚才也是情急之下使用,幸好没出差错。”

潘若:“酷!”

吐完了的陈新欢,浑身好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肉软骨松,无力起身,被丁雁薇扶着才勉强坐直。

陈新欢这下是真的怕了,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还会死得很惨,没想到会被他以为是骗子的年轻法师救回一条命。

陈新欢看着方善水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变成了如今仿佛看神仙的敬畏,他心惊胆颤地指着那脏臭的牛皮问:“大师,我这是好了吗?那玩意,就是我肚子里的东西吧?”

方善水一开始也没决定是不是要给陈新欢解降,但是人在他手中被他害得出事,自然不能不问了,只能说恰逢其会。

方善水:“是的,你中了混合着灵降的牛皮降,现在降头已经解了。”

“大师,你是神人啊!我一开始居然不相信你,我真是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你千万别见怪。多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一定给您多加一百万做赔礼!”陈新欢这下是对方善水上了心,也不让他老婆掏私房钱了,不但把他老婆承诺的两百万准备好,还多加了一百万给方善水。

方善水:“对你下降的降头师估计也有所感觉了,他会不会再对你下降,我就不知道了。”

陈新欢一听,又哆嗦了起来,连忙问了方善水一些关于降头师的注意事项,决定回去查查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方善水见他有了取意,看了眼那坏死的发财树,对陈新欢道:“对了,这颗树你带走吧,它算是代你受过,你供奉一二,将它埋了。”

陈新欢心中一凛,忙不迭应了下来,又对方善水再三道谢,才带着丁雁薇离开。

从陈新欢的降头解了之后,丁雁薇就没怎么看过方善水,如今要走,也是一直低着头,扶着陈新欢出了门。

元沛看看她的背影,突然道:“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

潘若见元沛神神叨叨的,扯了扯他:“你在嘟囔什么呢?”

方善水也将放在女人身上的视线回,看向了元沛。

元沛高人般淡淡道:“我在看那两人,那女人应是又后悔解降了,过段时间她老公不听话,她多半又得想歪门邪道。他们夫妻刑克,都是狗改不了吃屎,最后不是翻脸分手,就是血溅三尺。”

潘若:“那方哥给他们解降不就没有意义了吗?还平白得罪了降头师。”

元沛不以为然:“意义?三百万就是意义。方方管得是钱事,人家夫妻要闹别扭,属于家暴,警察都管不着,咱们有什么好管的。”

方善水没有表达意见,只是对潘若的担心,补充解释道:“也不算得罪,这次解降我用的是祝由术转移了载体,严格来说,他的降头并没有被破,只是被那颗树承受了。”

想了想,方善水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他比较睚眦必报。”

正说着,方善水突然发现,内兜里的手办师父,伸出小手正在够他胸前系着的圆石头。

石头在绳子下一晃一晃,每次都刚好晃过手办师父的抓拿,就像逗猫草和猫一样。

元沛和潘若一见手办师父露头,立刻恭敬起来,还有礼貌地打招呼道:“师叔好!”

正在够石头的手办师父似乎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回头,面无表情地对两人点了下小脑袋,架势还挺足。

方善水将石头抓住递给它:“师父,你要这个石头做什么?”

这时,方善水突然听到识海中,又莫名传来一声鸟叫,这次的鸟叫声尤其的凄厉,还没等方善水反应过来,就见手办师父已经从他手中接过了石头,一口咬了上去。

“……呸。”

手办师父吐掉了嘴里的石头。

方善水:……

似乎不太合胃口,方善水心想。

从手办师父嘴下救回石头,方善水提起仔细看了看,石头又没有反应了。

方善水和元沛几人也离开了,豪华的总统套房如今被糟蹋的一片狼藉,陈新欢走前已经付了清理,也带走了那颗代他受过的树。

现在屋里,只剩下那块腥臭的牛皮,和陈新欢吐出的一地柏油似的污物。

【咯咯咯咯。】散发着污秽与恶气的房间里,不知哪里又传来小孩的笑声。

那声音,似乎是藏在那牛皮中,又似乎是在陈新欢刚刚坐过的沙发里。

606房,是这家旅馆的顶层,再上去就是天台,只是没人想到,这会天台竟然有人。

那人像壁虎一样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贴得正好是606的房顶,似乎在偷听,再一看,这人竟是那丹阳派的束经义,刚从学校摸到了方善水租房小区,现在又不知怎么摸到了这家旅馆来。

束经义趴在地上奇怪道:“祝由术?莫非这位师弟师承的是茅山派分支?”

拨打了师傅的号码,还是没有打通,束经义现在也不禁担心起来:“师傅到底去哪了?不会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吧?”

阿赞帝因回了望着某个方向的视线,拿出手机点了点,他身边的手下恭敬地低着头不敢偷看,不知道他其实是在用gps查地图。

半响,阿赞帝因对属下道,“订张去徽城的飞机票。”

“大人,您这是要?”

阿赞帝因回头看了眼窗外的青越山:“我要找的东西不在这山里了。”

……

第二天早晨,方善水和元沛早上有课,就一起去了学校,却见学校门口停着个一身黑袍的怪人,黑袍人头上还带着连袍的兜帽,跟什么宣传邪、教思想的地下工作者一样,引得不少来往学生驻足观望。

方善水走到近前,那人似有所感地回头。

看到方善水,那人拿下了兜帽,露出一张俊美却诡异地刺满了经文的脸,对着方善水友好地笑道:“你好,我是时东锦,初次见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锦的泰语发音有点像帝因,所以起法师名的时候,就叫他阿赞帝因了~不少亲老是记混他和阿赞丹,那就记他的中文名吧,他就是玩娃娃那个,比耍蛇的阿赞丹凶残一点。

他是中国人去泰国拜师学降头,然后现在移居马来西亚的,至于是否已经改了国籍,我也不太清楚=-=他木有告诉我,嗯所以可以把他当中国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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