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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现在的心早已飞到了前往嘉王府的路上,暗自为要如何挽回嘉王妃打着腹稿,嬷嬷在跟前嗦嗦的实在另她分心。

“奴婢伺候娘娘用完药膳,再把太医所开的药喝了便走。”嬷嬷很坚持,她担心自己一走太妃又不喝药。

太妃再白了嬷嬷一眼,冷冷道:“嬷嬷无知者无畏啊!药膳就算了,分与宫里的人让大家补补吧,把药给哀家端过来。”

她得好好吃药,多活些日子。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保护住为了她宁愿放弃一切的嘉王妃。

***

“姑娘气色瞧着倒比初见时好了许多。”清晖宫的嬷嬷一手替怜月分担着包裹,一手搀着她道。

怜月初进清晖宫时连头都不敢抬,灵阳公主说什么她也都低头应着,对眼前这位嬷嬷并无印象,又不敢失礼便道:“嬷嬷有心了,是周太医医术好,奴婢病这一场连旧疾也被太医治好了。”

“姑娘腿脚可还支撑得住?公主本想给您赐轿,不过今日恰逢皇后娘娘在清晖宫,娘娘一直觉得公主太惯着我们了……”嬷嬷看怜月腿伤还未全好,心疼着道。

“奴婢已好得差不多了。”怜月觉得公主真是没有半点主子架子,对下人们竟好到让皇后娘娘也看不下去。

二人相互扶着在雪地上慢慢地走,怜月突然闻到一阵浓烈的桂花香,抬头一望,只见头顶上是一大片逸出宫墙的桂花枝,明明只有一棵桂花树,却比思月苑中的桂花林还要香。

“姑娘喜欢桂花?”嬷嬷伸手够住桂花树,插下一小枝递与怜月。

宫中的花草岂是可以随便摘的,怜月吓得不敢接,张望着四周惶恐地低声劝嬷嬷快走:“被宫里的贵人看见了可怎么办?”怜月有些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会责怪公主太惯着清晖宫的人了,公主身边伺候的人确实有些散漫。

“这月门宫多年未住人了,无事的。”

怜月看嬷嬷因偷摘了枝桂花便开心得跟孩子似的,也有些羡慕,在皇宫这种地方,还保留着这么浓的人情味是很难得的。

又走了一段路,嬷嬷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怜月随嬷嬷一并回过头,看见了被人拥簇着走在她们身后的玖阳公主。

“嬷嬷……”怜月不觉间抓紧了嬷嬷的袖筒。她认出了玖阳公主,若非霄姑娘仗义相救,她当日在行宫定会丢掉小命。玖阳公主与锦阳郡主有些相似的地方,都霸道任性,不同的是怜月从未在郡主眼中看到过杀气,而玖阳公主那日对她是真的起了杀意的。

玖阳公主慢慢走近了,怜月又看到了熟悉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

“本公主病了些时日,还没来得及找你算帐,今日倒碰巧遇上了。”玖阳公主看在灵阳公主的面上,对清晖宫的嬷嬷还有几分客气:“嬷嬷先走吧,我与这乐人有笔帐要算算。”说完伸手摸了摸还有些硌手的鼻梁上的伤疤。

怜月惧怕地躲到嬷嬷身后,低声哀求道:“嬷嬷别扔下我。”

“这小娘子是我们公主要唤的人,玖阳公主何不随奴婢同去清晖宫,有什么事待奴婢复了命再说?”嬷嬷伸手将怜月护在身后,她是知道玖阳公主的性子的,虽不知这怜月姑娘因何惹恼了玖阳公主,但她若走了,怜月姑娘今日重则暴毙轻则伤残。

“你这老货,好好同你说话是看灵阳姐姐的面子。本公主处置个教坊司的乐人有你多嘴的地方吗?”玖阳公主说着便要命人上前。

嬷嬷将包裹扔到雪地之上,张开双臂护住怜月道:“怜月姑娘是咱们公主的人,玖阳公主治人也得看看主子。”

“哼~”玖阳冷笑:“再废话我把你这老货一并拾了。等等……”玖阳方才似乎听到个耳熟的名字:“你说这丫头叫什么?”

“皇上亲下口谕了罪籍的怜月姑娘。”嬷嬷挺直了腰板。

“锦阳从灵阳公主那里抢去的那个怜月?”玖阳这几日虽不出宫门,但灵阳公主闹了大笑话的那事她还是听说过的。

灵阳看重了个教坊司的丫头,父皇也点了头,最后人竟被锦阳抢去了。玖阳觉得此事简直是奇耻大辱,锦阳把她揍了,把灵阳的人抢了,接下来是什么?要封公主不成?

既是锦阳看重的人,就更不能留了。

玖阳迷瞪着眼对随身的宫人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怜月拉起嬷嬷便逃,因雪天路滑,郡主为她备的子是加了麻绳编织的防滑底的,在雪地上跑起来毫不吃力。

而玖阳公主身边的人,鞋子是布面纳的底,一步一滑。

“嬷嬷您站着不动就好,我拉着您跑。”怜月握紧嬷嬷的手,冒着风雪狂迈双腿飞奔向清晖宫,嬷嬷稳住重心,被怜月拖着一路滑行。

身后玖阳公主的人横七竖八地摔成一团。

“那丫头有些意思啊!”刚出宫门的舒妃就看到这样热闹的一幕,一身鲜艳打扮的她把雪地也映成了色。舒妃笑着看了玖阳公主一眼,敷衍地行了礼,而后跨过摔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的众人,咯咯笑着走远了。

玖阳上前踢了几脚在冰面上挣扎的宫人,骂道:“没用的东西,竟让舒妃那贱人看了笑话。还不赶紧起来?”

***

“郡主,王妃院里的姐姐来传话,说请您过去有事相商。”连花伺候锦阳换下被雪片浸湿的外衫,又端来早备下的姜茶。

锦阳喝了口热气腾腾的糖姜茶,立马便要出门。

“郡主”连花唤住她,新拿了套外衫给她披上,又取来斗篷道:“您也太粗心了,屋里暖和倒没事,穿那么点子衣裳出门怎么行?”

“知道了。”锦阳匆忙加了衣,独自去了嘉王妃处,没让人跟着。

连花撑着伞将郡主送出门外,要跟去时被锦阳喝止了。

“您好歹把伞带着,雪这样大。”连花把伞递上去也被锦阳推开了。

“母妃院子又不远,拿着反倒事。”

连花站在思月苑门口一直望着锦主走远,她们家郡主最近愈发粗心了,方才送怜月姑娘进宫前反复叮嘱瞧着比谁心都细,搁自己时却又比谁都粗心大意。

嘉王妃听人说锦阳已到了,命嬷嬷将女儿带了进来。

“嬷嬷你出去吧,将院子里的人都带出去,我与郡主要说几句体己话,不想被打扰。”嘉王妃对女儿道:“锦阳,快过来坐下。”

锦阳一进屋就觉得屋中的气氛有些微妙,母亲今日瞧着也与往日格外不同,可她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母亲还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声音柔柔的。

锦阳不安地坐下后,嘉王妃亲手为女儿斟了杯茶。“咱们娘俩有些日子没长谈了吧?”

“嗯。”锦阳双手接过茶,心中更加不安。

“你父王出去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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