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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沐浴好后怜月去她房中同睡,结果沐浴更衣后进房准备歇息时发现怜月根本就不在,找去怜月房中看她竟半倚在床上睡着了。

她刚表明心意,而怜月的态度又十分暧昧不明,忐忑不安了一夜她再度没睡好,细细算来,她最近这些日子几乎没怎么睡过。可心里乱得很,再困也非得怜月在身边时才能感受到那种难得的平静。

“没事,我去找怜月。”申霄小步走过锦阳,像往日一样横冲直撞进了思月苑。

怜月用别的丫头送进房中的热水净了脸,不想劳烦旁人正自己端着铜盆出来倒水,一眼便见申家霄姑娘朝自己走过来。吓得怜月加快脚步走进房中,“啪嗒”关上了门。

在申霄身后不远的锦阳差点笑出声来。怜月就跟躲大灰狼的小兔子似的,一下蹿回了房间里躲着,深怕被申霄怎么着。

锦阳同情地上前拍拍申霄的肩:“你上次的玩笑话吓到她了。我以前就说若你是男子定是色中饿鬼,你还不信,对我动手动脚的也罢了,见人姑娘第一面仗着帮过人家就想占便宜?美不死你!”

怜月躲在门后,又觉得自己此举太过无礼,霄姑娘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将铜盆放在洗脸架上,转身打开了房门。

此时申霄恰好走至门口:“听锦阳说,姑娘把我那日的玩笑话当了真,吓得不敢见我了?”她尽力挤出笑容,虽然怜月那张无辜又惹人怜的花颜令她生厌。

“怜月不敢。”怜月避到一旁,恭敬地将申霄和锦阳让进屋。她见今日霄姑娘提及当日之语的磊落模样,深责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郡主对自己有喜爱之心已经够骇人了,哪里可能霄姑娘也有。

霄姑娘这样身份尊贵又英气逼人的女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要不到,估计是知郡主对自己有几分意思,故意那般逗郡主的。怜月这么想着便瞧了瞧锦阳,昨夜二人说话时天色已晚,今日青天白日的相见便觉得有些尴尬。

“是我莽撞了,平日里和锦阳开玩笑就没有个分寸,又见你分外亲切,倒忘了咱们二人是初识。”申霄从腰间取来随身带着的玉佩,递与怜月道:“我在王府混吃混喝惯了,来找锦阳一般身上不带什么东西,这块玉佩算是给姑娘的赔罪之礼了。”

锦阳走到一旁坐下,跷腿望着申霄,看看她想干嘛。

怜月不敢,又不敢拒,便望向锦阳求救。

“霄姑娘给你你便下,不然她老觉得你还介怀。”锦阳故意当着申霄的面冲怜月招手,将她唤到身前后拉着她的手抬头问道:“昨夜怎没来我房中?”

怜月吓得跪地道:“奴婢该死,昨夜不知怎么地睡着了,没能去郡主房中伺候。”

申霄含酸问道:“怎么?怜月姑娘竟不睡这里么?”

锦阳笑道:“霄儿你也知道我发梦魇的毛病,奇怪的是,有怜月同眠倒好了许多。”

申霄前日睡锦阳床上时已闻出来有怜月的味道,早知二人共眠之事,但见锦阳这样不避讳,向她示威般地拉着怜月的手亲亲密密的说话,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昨夜之事便罢了,正好我要补觉,一同去吧!”锦阳紧拉着怜月的手站起身,抱歉地对申霄道:“霄儿,你看,咱们都要睡了,要不你去世子院和我哥哥聊会儿?”

申霄笑着上前搂住锦阳的肩:“我也困了,咱们仨一起睡吧!正好可以躺着说说话。”

***

申霄和锦阳离开没多久,嘉王就听下人来传话,太妃派了车马来接嘉王妃入宫。

“太妃有没有说是为何事?”嘉王很不安。太妃这些年来不断往王府塞人,为皇上打探消息,他昨日才将王妃接回,太妃今日便差了人来,莫不是皇上有所察觉便托太妃将王妃长留于宫中?

回话的下人道:“奴才没敢问,来办差的是太妃娘娘身边的荣嬷嬷。”这下人跟着王爷赴过宫宴,对宫中那些个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红人都有个印象。

“荣嬷嬷?”嘉王的印象中荣嬷嬷贴身伺候太妃,几乎不离咸康宫,接王妃这样的小事随便差几个宫人便办了,怎么还让荣嬷嬷亲自来了?“快请进。”

荣嬷嬷入了厅堂,向嘉王爷见过礼。

嘉王命人奉茶后笑着问道:“不知娘娘接王妃入宫是为何?这两日风雪大,王妃感了风寒不便行动,还请嬷嬷转告太妃娘娘,求她老人家体谅。”

嬷嬷暗想嘉王真不会说话,若敢在太妃跟前称她为“老人家”,太妃定会恼的。“娘娘只吩咐了奴婢办差,并未告知缘由。王妃果真病了么?”

嘉王爷朗声笑道:“嬷嬷觉得本王在说谎?”

“奴婢不敢。若王妃娘娘病了,接进宫中让看治太妃娘娘的宋太医一并医治岂不更好?”嬷嬷紧记着太妃娘娘的吩咐,这差事若未办成,她是要遭大殃的。

“还请太妃娘娘体谅本王一片怜妻之心,嘉王府离皇宫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外面风雪这样大,难加重王妃病情。”嘉王站起身,示意下人们送客。“太妃娘娘仁慈,若知王妃染疾必会体谅的,嬷嬷请,本王送您出去。”

***

荣嬷嬷离宫办差去了,太妃坐在屋中不住地有小宫女来传话。

“娘娘,皇后娘娘领着众妃来请安。”

“不见!”

“娘娘,灵阳公主和众公主来请安。”

“让她们走!”

“娘娘,皇子们来请安。”

“我谁都不见!”太妃心里埋怨着,皇上没事生这么多孩子做什么。

“娘娘,王妃求见。”

“通通给我滚!”太妃隔着门对殿下的小宫女怒吼道。自从腿疾痊愈的事在宫不胫而走,她的清静就被打破了,所有人假装关心地到咸康宫来看她,其实有几个真的关心她是死是活?

说得难听些,皇后还是她的亲侄女,没准都盼着她早点死好独霸后宫呢!还有那些个公主,因往年在与锦阳起争执时吃过些亏,也不定怎么恨她呢!整个皇宫或许只有一手带大的皇上真的在意她,可皇上也正被失眠之症折磨着,吃什么药点什么香都不见好,哪里顾得上她?

“站住!”太妃突然回过神来,大声问道:“你刚说谁求见?”

已经转身的宫女忙跑到殿门口,隔着门回话道:“禀娘娘,王妃求见。”

“快请!”本坐在嘉王妃衣箱上顾影自怜的太妃猛地站起身,整理好松垮着的衣衫,又去镜前瞧了瞧,扶正了偏斜的发髻,拿起唇纸快速抿了口。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到殿中瓶插的梅花处,听到开门声后忍着不回头,心中狂喜嘴上却是冷冰冰语调的:“还记着哀家呢?还以为王妃已把哀家忘了。”

太妃低头浅笑着,手指捻碎了一粒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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