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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去的?”

“别一口一个灵阳的,要么唤姐姐要么唤公主,让人听去就麻烦了。”王妃不认同地继续道:“我瞧那丫头未必想跟你。不是说在御前时,皇上和太妃让她自个儿选主子,她选的是灵阳公主么?既然灵阳和那怜月这般投缘,你何必任性拦阻呢?”

“我”锦阳被母亲气得说不出话。她与怜月相识比她灵阳早八百辈子,被母亲这么一说倒像是她棒打鸳鸯了。“得得得,待怜月病愈了让她自个儿决定去留。她要还选灵阳,我便依了您的意思可好?”

“这便对了。”王妃安心后被女儿扶着回了房,锦阳没有久留,以要用膳之名赶去了怜月房中。

王妃跪祈了一日腿极酸,回房后躺着被小丫头捏着腿,平日里话极少的小丫头突然道:“听说太妃娘娘的病愈发重了,昨日还咳了血。”

自打李妃房中的下人被锦阳打发走后,王妃便清净了有段日子,那些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聒噪太妃各种讯息的人突然消失了一般。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连房中也尽是太妃的人。

“你们家主子这些年昏迷咳血了无数次,哪次不是活得好好的?替我给你们娘娘传句话,有编瞎话卖惨的功夫不如多喝两碗药。”王妃一点也不信,她太了解太妃了,为了把她骗进宫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她是上过当的。

她那年真的恼了之后,太妃这两年倒是安静了不少,谁知她前些日子入宫一次,太妃便又活泛了心思。

小丫头仍旧尽心尽力地捏着腿,嘴里继续说着被吩咐必须要传到的话:“娘娘知道您会不信,但她几乎已卧床不起,让您尽管向人打听。娘娘只想再见您最后一面,又不愿强逼您,所以让奴婢传个话。”

“传周太医。”王妃不得不担心了,上次进宫,她轻松便能推开抱着她的太妃,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她若不情愿,非得哭啼着哀求对方方肯作罢。恰逢今日灵阳公主留了周太医在王府,周太医是给皇子公主们看病的,很少去咸康宫,但听太医署的人说起也该知道一二。

周太医正依着太医署的前辈们给的方子亲自煎药,这药是给怜月的,灌服后若六个时辰内醒来便无事了。

“周太医,王妃有请。”

“烦劳嬷嬷回个话,卑职熬完药给怜月姑娘喝完便去,这病片刻也耽搁不得的。”

王妃院里来传话的嬷嬷点头道:“合该如此。”便耐心在一旁候着并不催促。

到了王妃院里,周太医跪在院中回话,被先前给王妃捏腿的小丫头请进厅中。王妃已更了衣,不似在房中时穿得那样随意,她端坐着给周太医赐了座,然后屏退下人。

“怜月那丫头可醒了?”王妃先是问怜月的情况,瞧着今日灵阳公主亲自来王府接那丫头进宫,见她落水又特命太医留此心照料,可见是十分看重那个丫头的。锦阳有多在意那丫头另说,眼下那怜月同时伺候着锦阳和灵阳二人,若人在王府出了事,是不好向宫里交待的。

“回王妃,还未醒,不过若方子有效,今夜便会醒的,您请安心。”

王妃点点头:“劳烦您了。”顿了顿才道:“听说太妃娘娘身子不大好,我们做晚辈的按说该去看望,但又怕扰了太妃,实在拿捏不好。”

“听说娘娘病情不轻反重了,王妃思虑得周全,眼下太妃娘娘需要静养确实不宜探望。”周太医叹息着道:“娘娘那病初时不严重,也是一日一日拖下来的,王妃应该也知道,太妃娘娘是最吃不得苦物的,太医署也开了些甜方,可药性就……”

“娘娘起居可还方便?”王妃的心提了起来,这周太医不在咸康宫做事,又是突然被灵阳公主唤来王府的,与太妃串通的可能性不大。

周太医摇头,又是一连串叹息声,“听说行动愈发艰难了。已多日未见太妃娘娘出咸康宫走动,听宋太医说,太妃娘娘若无人扶着已不能行动了。”

王妃提起来的心“嘭”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这次竟是真的时日无多了么?她强压下不安的心绪,对周太医道:“有你们太医署在,太妃娘娘定会无事的。”

***

太妃躺在床上。

宋太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请娘娘许卑职为您施针,筋脉通全身,您如今不能行动,光吃药是无用的啊!”宋太医年纪比太妃大许多,两鬓白霜,佝偻着伏于地上,头重重地磕着石砖地。

“哀家便是死也不受那苦。”太妃也是犟脾气,对侍立的宫女道:“赶紧扶老太医起来,磕坏了太医还得自个儿治自个儿。”

嬷嬷也上前规劝道:“宋太医请起吧,您为娘娘医治多年,还不知她的性子么?”这位主子是真的宁愿病死也不愿被施针的,哪怕连药也不怎么喝。嬷嬷觉得自己的死期也快到了,可实在拿太妃没办法。

“哀家想闭会儿眼,你们还要在这里吵闹不休么?”太妃下了逐客令。

宋太医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哀声叹气地离了咸康宫。如今可能说服太妃的只有当今圣上一人,可太妃偏偏下了旨,若将病情告知皇上者杖死。宋太医虽是医者父母心,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不敢拼了命去违抗太妃娘娘的旨意。

太医离开后太妃把宫女也赶了出去,然后问嬷嬷:“她可知我病重之事?”

嬷嬷帮太妃办事时也大致猜到了太妃与嘉王妃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回话道:“传话的人说王妃已经知晓了,还特意问了周太医是否属实。”

“她那是被骗怕了呀!”太妃怆然地抓紧被角。

作者有话要说:

☆、028

将药煎好送进西厢房中的周太医因要去王妃院中回话,喂药又不是什么难事,锦阳便接过了药碗。依着太医所嘱,让一个小丫头扶起怜月,连花则在一旁把嘴捏开,锦阳再用小勺往嘴里一点点地喂药。

锦阳第一次给人喂药,第一勺便洒了许多,于是更加小心。她手里端着的这碗褐色浑汤不是药,而是怜月的命。

“郡主,要不要奴婢来?”连花担心自家郡主的身子,郡主也才苏醒不久。

“不必。”锦阳耐着性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时不时用帕子擦掉怜月嘴角不慎流落的药汁。

喂完药锦阳也不走,就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怜月。

“您也该入睡了。”连花心疼地给郡主加了件衣裳,劝道:“会有人守着怜月姑娘的,您若对小丫头们不放心,还有奴婢呢!”

锦阳固执地摇头:“我不困。”怜月不醒过来她哪里睡得踏实。“你们去外间歇着吧,有事我会唤的。”

也不知更鼓敲到第几声,身后的门开了。

申霄用大氅把自个儿包裹着走进房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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