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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只见一个接一个的人钻进湖里,也不知在玩些什么,茫然间哼着歌荡起船桨往远处驶去。

***

灵阳公主命太监和太医在外院等着,领着宫女与王妃一同进了思月苑。

众人穿过垂花门,只见南墙的桂花开得正艳,灵阳匆匆扫了一眼未在桂花林驻足,径直走向正房,院子里做事的丫头们纷纷停了活计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灵阳转身笑看向嘉王妃:“王妃不介意灵阳去妹妹房中坐歇片刻吧?听说妹妹有种秘制的香格外好。”

又是桂花又是熏香,灵阳公主只差没有命人将思月苑搜个遍了。嘉王妃温言道:“锦阳那丫头不喜人进她房的,我也作不得她的主。”

灵阳看嘉王妃对女儿是这样娇惯的态度,也不奇怪锦阳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但嘉王妃未同意,她身为晚辈也不便硬闯,只得激降道:“莫不是妹妹把那丫头藏在屋中吧?过些日子便是我母后生辰了,让那丫头进宫是与我一同准备寿宴曲目的,可误不得时辰。”

锦阳敢拿太妃压她,灵阳也不怕把母后抬出来。

这下嘉王妃只得允了,她知锦阳已不在房中,让灵阳公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的。

推开门,屋子里静静的,没有半点人影。灵阳来来回回扫视了每个角落,总算确定了锦阳不在房中。

嘉王妃一眼便望到了锦阳床上的两个枕头,两个枕头都有被枕过的痕迹,她不安地看向连花。

连花心虚地低下了头。

今日早上太乱,郡主带着怜月姑娘离开后她便忙着去前院打探情况,郡主屋子又不许旁人入内,连花只粗略理了被子,没有掸打凹陷下去的枕头。

嘉王妃时不时便看向那两个枕头,心中疑云重重。锦阳很小便自己睡了,奶娘丫头都不许随便出入她的屋子,也从不与人同睡,怎会有两个枕印?正思虑着被突然闯进的人打断。

“郡主回来了。”前院的小丫鬟跑进来回话,神色慌张。“郡主和怜月姑娘,还有申将军府上的霄姑娘都落了水,霄姑娘虽无碍,郡主和怜月姑娘却晕过去了。”

王妃骇然道:“锦阳落水了?”

就连灵阳也紧张起来了,她本以为锦阳想把怜月折腾出个好歹,没想到锦阳也出事了。锦阳不过是个孩子,又是她堂妹,若真有不测灵阳也揪心。她忙问道:“不是去赏梅了吗?怎地落了水?”

丫头道:“听霄姑娘说,原是怜月姑娘不慎掉进了湖里,郡主是去救人溺的水。”

“傻丫头,她哪里会水啊!”王妃急得吩咐众人:“赶紧随我前去看看,传大夫了没有?”

“我带了周太医同来的,王妃别太担心。”灵阳听说锦阳不顾性命去救怜月心中更是惊异,以锦阳往常的性子,不似会做出这种侠义之事的人啊!

众人赶至前院,昏迷不醒的怜月和锦阳躺在前院的西厢房内,申霄围着炉子烤着火,身上还是湿漉漉的。

“传太医!”灵阳公主命人叫来随行的周太医,沉着脸走到床前探了下怜月和锦阳的额头,然后忧心道:“大风天里怎么只穿这么点衣裳?溺水再加上风寒怎么得了?”

太医匆匆来了,查看后向灵阳公主和王妃回话道:“郡主呛了些水,并无大碍。但这位姑娘已高烧多日了,今日又受了重寒,此刻性命垂危啊。”

好歹锦阳没事了,王妃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些,又问道:“周太医,你有几成把握救活这丫头?”

周太医摇摇头:“卑职并无把握,只能先施针助姑娘稳住病况,再回太医署与同僚们商讨个办法。”然后又对一旁烤着火的申霄道:“申小姐也要记得尽快煎服驱寒药,待寒气侵体便迟了。”

申霄点了点头,然后又呆呆地望着炉火,似有心事一般。

在她的印象中,锦阳是很惜命的。练武是为了强健体魄,在外赴宴时能不食便不食,即便不得不吃身上也常备着解毒丸药的。锦阳习武多年功力长进极慢也是惜命的缘故,会受些轻伤的练武方法锦阳可以,一旦有可能危及性命,锦阳就不愿意冒险了。

这样一个惜命的人竟然为了个相处不过数日的下人连命都不要了……她又想到灵阳公主寿宴上,锦阳望着教坊司那个女子时的深情眼神,倒像相识相思多年似的。

从锦阳把这个叫吴怜月的丫头从灵阳公主那里争过来,申霄就觉得怪异了。锦阳面对这个吴怜月时,所言所行根本不像往日的她,万事以那丫头为中心,几乎丢了她自己。

申霄伸手烤着火,看向床上并排躺着的二人。她是相信一见钟情的,锦阳在寿宴被那丫头惊艳到失了心智也不是不可能。她也是在尚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初见锦阳就丢了自己,那种感觉她是懂的。

申霄也不知该是该喜还是该忧。锦阳不是不会对女孩子动情,只不过对象不是自己罢了。想着想着就心酸地红了眼,嘉王妃走到申霄身边递了帕子:“被烟熏到了吗?”

申霄接过帕子点点头。

“霄儿,锦阳和那丫头多亏了你,你也受了寒不便赶路,等她们熬好药你喝了便宿在王府吧,申将军那里我会派人去说明的。”嘉王妃见所有人都围在床前守着两个昏迷的人,恐申霄觉得被冷落,便坐着与她说了会子话才离开。

灵阳公主也带人回了宫里,太医说屋子要通气,不宜有太多人。晚一步赶来的嘉王爷和世子秦晁林进屋看了眼锦阳,李妃和旁的妾室还有王府别的公子郡女,只在屋外询问了周太医几句,不敢入内打扰。

***

锦阳入夜前便醒了,醒来时连花正递了热巾子过来要放在她的额头。

见自家郡主醒了连花喜得差点大叫。锦阳忙示意她安静些,怕吵到一旁还昏睡着的怜月。

“郡主,王妃担心得在佛堂跪了一天。”连花眼中也闪着泪花,霄姑娘把人送回王府时大家都被吓坏了,她们家郡主打小连小病也没有过几次,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没把大家吓死。

锦阳将手递与连花,示意她扶自己下床,二人出了房,锦阳才问道:“怜月有无大碍?”

“太医瞧过两次了,说怜月姑娘今夜若醒了便无大碍……”连花瞧着郡主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不敢再说。

“若不能醒呢?”锦阳忽然有些喘不过气,不知是呛水的缘故还是什么,她抚了抚胸口看向连花。上一世她与怜月生离,难道这一世还要死别么?怜月病重是她的疏忽,怜月落水也是她的疏忽,她想把怜月带在身边好生照顾,却又没有尽到照顾之责。

连花如实道:“周太医说若不能醒,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霄儿呢?有无事?”锦阳记得她入水抓住怜月后本想拖怜月上岸,从湖底往上挣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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