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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吴家熬到嫁人之日,那是她唯一的出路。况且有母亲给的护身符,宋氏太过分时也有退路。

只是这护身符,好,也不好。没人愿意总这么被人威胁着,母亲即便有吴宋两家的把柄,不也被欺凌了十年么?若不是怕逼急了母亲鱼死网破,只怕她娘俩未必能活到今日。想来,果然唯有嫁个有权有势的夫家才是保全母女的长久之法。

“谢夫人教导。”吴怜月屈膝行礼。膝盖刚弯下,宋氏便指着她道:“停停停!”

她只能半屈着膝一动不动。

腿已经开始疼了,宋氏慢悠悠地放下茶碗,看了眼她道:“难怪老爷急着要接你回来,连行个礼也不会,看来有得教了。”

她伸出手,对乔儿道:“取竹鞭来。”

☆、011

申霄离了王府后独自骑马回了将军府。

整个将军府打眼望去恢弘磅礴的气势远胜嘉王府。虽嘉王府门钉是纵九横七,将军府不过纵七横七,但进了大门,将军府之开阔巧不输大内。

“小姐,老爷在正厅。”一个半大的丫头上前接过申霄手中的缰绳,熟练地将比自己个头高许多的马牵去了马厩。

申霄拎着裙裾,大步跑向正厅,在门口没刹住脚一溜儿冲了进去,差点撞到正急得来回踱步的老父亲护国大将军申时茂。

申时茂近五十的年纪,三十好几才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申霄。将军曾在战场上受过伤及子嗣延绵的重伤,治疗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虽是姑娘家,申将军并未有丝毫看轻。反而让他有些得意的是,自家姑娘短短几年间,便一刀一剑地打成了当朝为数不多的女将之一。

“慢着点儿。”申时茂一避,拉过把椅子行云流水地放在申霄快要跌倒的地方,被裙角一拌没站稳的申霄刚好跌进椅座里。

“谢谢爹。”申霄坐在椅中抬头冲父亲一笑。这也是为何她平日里不爱着女子衣衫的缘故,美虽美,但太拘束人了。

申时茂此时才留意到女儿身上穿着裙装,而非去嘉王府时的甲衣。“怎换了衣服?又在王爷府上沐浴了?”再如何英勇善战如何不拘小节,终归是女儿家,哪有成天跑别人家去沐浴的道理。

“你要喜欢王爷家净室的格局,爹给你搭建一个,你要喜欢王爷府上哪个伺候的丫头,爹也厚着老脸给你求回来。能不能别成天家地往嘉王府跑?”申将军这话并非玩笑,女儿沐浴倒是小事,最近朝廷的动向对嘉王很不利,申将军虽与嘉王交好,在圣意面前也不得不撇清关系保全自家。

“爹你倒说啥事儿啊?急咧咧把人叫回来就为这个?”

申时茂坐到女儿近旁的椅子上,厅中的下人早被支远了,女儿与他皆在朝中,朝中大事父女二人一向是商量着来的。

“我明说了吧,圣上要对嘉王府下手了,你和锦阳郡主最要好,但切记以后要少往来了。”申时茂今日回朝复命,在御宴之上皇上便暗示了他。

申霄很是不解,“嘉王府怎么了?我瞧着没有比嘉王爷更低调的皇亲国戚了。是不是有什么错处了?”

“嘉王爷与圣上一母所出便是最大的错处。”

申霄反问道:“圣上连亲弟弟也不放过,爹爹你功高震主,不担心嘉王之后便是我们申家么?”

“这是我要同你说的第二件事。”申时茂欲言又止。

申霄还是第一次见向来杀伐决断的老爹出现这种犹豫的神情。

“您说吧,你姑娘我刀山血海里养活大的,还有什么事我会怕么?”申霄嘴上这么说,心里还忧惧着父亲说的前一件事儿。圣上要对付嘉王府?那锦阳岂不是危险了。

“霄儿,爹爹只是问问你,你若不情愿此事当爹爹没提过。”

“您今天格外嗦。”申霄本就被之前那事扰得心神不宁,见父亲犹犹豫豫地便没了耐性。

“入宫为妃的话,你愿意么……”申时茂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女儿,赶紧解释道:“你说得没错,嘉王行事低调尚无法自保,圣上觉得申家碍眼也是迟早的事。但你若能……”

申霄若无其事地一撇嘴:“想做国丈?您在族里养个女孩送进去不就得了?让我去伺候皇上?亏您想得出来。再说了,即便我进宫,以我这暴脾气三日内就得进冷宫,十日内就会因得罪太多嫔妃被害死。哪怕我活下来了,皇帝老大爷一死,后宫的女人可都是要陪葬的,难不成您觉得我能混成皇后娘娘?”

申时茂也暗骂自己糊涂,他尽心思要保全的不就是宝贝闺女么?“嘉王府一倒,也快轮到咱们了。我是交出兵权会死,不交更会死。唉随它去吧!”

申霄突然抬头望着父亲:“若是,扶嘉王上位呢?”

申时茂并未惊异于闺女的大胆想法,他是先帝旧臣,对他而言,圣上和嘉王谁做天子也都还是秦家的天下。“一样。做人君的都多疑,嘉王和你爹的交情,经不起多大考验的。”

申霄心内道:确实。一听说可能被嘉王爷连累,老爹就恨不能割袍断义,也太没义气了。只是久战沙场之人,对生死是看得格外开的,想来老爹是为了她宁愿丢去气节吧!

“除非……”申时茂像看到出路一般双眼放光:“霄儿,嘉王府世子一直对你有意。若你二人亲事定下,爹也不怕辅佐嘉王爷了。”

申霄一阵恶寒。只想问问老爹:世子是不可能了,郡主行不?

***

连月一进房间就乖乖跪下了。

“你是不是想去世子院伺候?”锦阳问话时面无表情。一旁的连花暗暗为连月捏了把汗,这连月要真把心里的小心思说出来可就遭了。

锦阳又道:“想去只管告诉本郡主,看哥哥也挺喜欢你的,我这院里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也无事,倒不如全了你的心愿。”锦阳那张童真的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天真烂漫,“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想去吗?”

连月当然想去。世子在贵族子弟中难得的性格好,又是当朝圣上的亲侄儿,身分无比尊贵。偏巧世子院里伺候的丫头都姿色普通,她若去了,长久相处下来必然能虏获世子的心。

“奴婢只想服侍郡主。”连月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迟迟没有抬起。

“好个忠心的丫头。既然这么忠心,以后就在卧房伺候。”锦阳玩着珠串。

连月有些迷惘地抬起头,“郡主,奴婢一直在房中伺候的呀!”

“本郡主的意思是,你以后不许离开卧房半步。连花,取条链子来将人拴在床角。”锦阳是个谨慎的人,尤其眼看到了结束宫里那位帝王生涯的关键时期,身边的人,能少给她惹些麻烦最好,若实在不安分,杀个人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可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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