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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惶恐。

“师兄”

周堰兜兜转转,在大街上走了许久,停住脚,看见了旁边的大红灯笼。

回到原地了?

鬼打墙?

恐惧疯长,渐渐占据他的脑海。

“孩子,大晚上的,你不回家吗?”

“鬼啊啊啊啊啊!“

随着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周堰捂住耳朵尖叫着往前拼命跑。

跑了一大段,停下来松口气。

待他抬起头,明灯一盏,映照着老人皱如橘皮的的脸。

“我说你这孩子,跑什么!”

“鬼啊啊啊啊啊啊!”

周堰心跳骤停,意识稍微回归,再度撒腿往反方向跑去,直到又一次停在老人灯前。

“你”他上气接不住下气,指着老人说不出话来,恐惧感被深深的疲惫感替代。

“你这孩子真古怪!”

老人嘀咕着,不再理会周堰,提着灯从他身边绕过,颤颤巍巍地向前走。

这孩子虽面貌与老爷年轻时有些相似,性子差别也太大了。

想到在十几年前逝去的老爷,老人忍不住摸了摸怀里刚打的一葫芦女儿红,这是老爷最爱喝的酒,明个且去他坟前洒上。

也就几步路就到家了。

老人穿过一条幽深的小巷,月光将巷尾那口井里的井水照的发亮。

井旁,站着一秀丽的白衣女子,仔细看去,眉目竟是无比熟悉。

老人晃了神,站稳身子,擦擦老眼,再去望,井旁空空,并无一人。

“瞧我这什么眼神啊!”

他嘲笑自己。

“明日或许也该给裴姑娘上上坟,她活着时候爱穿新衣裳,或许在地府里买衣裳的钱不够花了”

不远处,夜色深沉,露水低落的尽头,浮现两个影子。

“你既然见过相识多年的老管家,也该前往地府受审了。”

裴涟漪柔柔弱弱的身姿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中。

“没想到,你在被我害过后,还愿意帮我”

另一个声音停了一会儿,才答道:“快走吧。我那两个师弟很快就能发现你。”

“涟漪违背法则,停留人世近三百年,自知罪孽深重,但就这样前往地府,实在有愧恩公。何况,我现在已经找到恩公转世”

“周堰?”

另一个声音有些诧异。

霜白色道袍显露出来。

“他还真是与本门有缘。”

牧其苦笑一声。

“所以,你现在想留在周堰身边?”

“虽说恩公生前并未对长生大道有几分奢求,涟漪知晓他终生遗憾未拜入璇玑门他心不在仕途,后来留任江华,只是因为楚阁已死,了无牵挂”

“你生前已用二十年寿元换他今生一丝仙缘裴姑娘,你们两个已经两清了。”牧其听着,皱起眉头。

“可他这一丝仙缘竟也如此卑微不知上天有多嫉恨此人,教他生生世世难登仙路”

“仙缘,本就万中无一。”牧其看惯此事,不以为意。“强求不得。”

“不”裴涟漪有些激动,“恩公他和别人不一样”她脑海里记起当年那惊鸿一瞥,一身朱红色道袍,左手持白玉烟杆

“或许吧。你自然知晓一些当年的旧事。”牧其无意与鬼魂争执。

“我有一法,可去地府。”裴涟漪跪在牧其身前恳求道:“求你将我同那长念香筒一道炼成恩公佩剑剑身,全我留在恩公身边的心愿。”

牧其浑身一震,惊讶于她自愿以身铸剑的请求。

“你可想清楚,若真如此,成败不论,你定要道殒身消,湮灭于尘世,轮回不得入”

“即使如此,也好过我如今躲在一方刻像里苟延残喘。”

裴涟漪泪水涌出。

“他只是裴宁的转世既然转世,便与过去两清了,你实在不必”

“若吕婴朝就此逝去,你能见到他的转世,你能抛却前世,如对陌生人般对他吗?”

牧其劝阻的声音低低落下,许久,才回道:“我懂了。我尽力。你知道我命不久矣。”

涟漪再度跪谢他,起身时自怀里掏出一个朱红色的竹筒,交给牧其。

牧其叹了口气,施法将她进竹筒中,这才推着轮椅,去找他困在迷阵中的小师弟。

第25章番外篇涟漪(一)

在遇到裴大人前,我是无姓的。

或许曾经有吧,李或者王什么的,被卖入怀香阁的时间太长,我不记得了。

同我一道被卖的还有一位同乡的表妹,但她没我漂亮,被童姨打发去后厨了,约么几年后,嫁给经常给怀香阁送白菜的伙计,后来的事,我自然不晓得了。

饥荒之年,大多数穷人家都是这样卖儿卖女的。

好在自那位贬谪的大人到任江华后,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也是因为大家都好过了,童姨过不好了很多人不愿意卖女儿。

她怀里揣着一根长长的烟杆,更经常地翻查姑娘们的寝室,更细地阅看账房递过去的册子,一边看,一边摇头,用手指轻扣木桌。

客人们来怀香阁谈话,总不会避讳我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我也因此得知不少趣闻,大大小小。

比如那位名声很好的裴大人。

“他就一书生,穿身官服罢了。这世事人情,他竟然一点都不理会!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能耐。”

本地烟草贩子或者绸缎坊主经常如此埋怨讽刺道。

“我听说,他认识一个道士,很有本事,凡是别人想报复,或者在上面做点文章,都被那道士化解了。”

“这道士要真跟传说中那样,还要当朝国师做什么?“

谁都没见过道士真人,大伙儿笑了。

此间,一个客人趁机掐了一下我的屁、股,我只好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

讲述这个传言的客人捏了一下手中杯子,甩开怀里一个姐妹,气呼呼道:“不信算了!不然你以为那裴宁怎么没被做掉的!”

童姨在一旁赶紧打圆场,“老奴信您,您从来不说谎。”

这件事在又一阵的笑声中告一段落。

我时年十四,约么离下一个生辰还有十几天,童姨开始张罗着选花魁,请那些有钱公子花上大价钱替我们开/苞。

这原本是她一年中比较稳定的一笔进账,如今也越来越难以预料了。

她在碎碎念中替我戴上象征花魁的花环,捏了捏我的脸蛋,“今年总算有了几分好货色。”

今年总共也就三个姑娘,我知道有一个去年就破/身,卖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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