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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这一切,像是解脱般把瓶子推到米迦勒面前。米迦勒知道他对那恶魔的话动心了,他眼中的挣扎被米迦勒看在眼底。也许有那么一瞬间,山姆想过要打开瓶子。

山姆靠坐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忆里,脸上是痛苦的自责,他压低了声音,“快把这个瓶子拿走吧,这是恶魔的瓶子,是恶魔在引诱我放他出来。”

米迦勒把瓶子进衣服口袋里,山姆似松了一口气,他才三十岁,可看起来就像一个已经四十几岁的老男人。那场灾难折磨着他,让他看起来比应有的年纪要大好多。山姆的杯子里咖啡已快见底,他没有再续杯,而是付了钱。他不仅付了自己的,而且还付了米迦勒的。付完钱,山姆就向米迦勒告别,他要回去工作了。

米迦勒回到住的房子里,路西法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把瓶子放到路西法的面前。路西法接过来一看,说:“好久不见了,嘉波。”灰雾凝成一个男人的形状,在瓶子向路西法弯下腰行礼,路西法把瓶子往空中一抛,落进了米迦勒怀里。

“这个是嘉波?”米迦勒问。

“是他。”路西法回答说,“他是七十二位魔神中排第三十三位的魔神,他能改变人的喜好,控制人的情绪。只要一个人在他眼前,他就能知道这个人的过去和未来,他常常利用这种能力诱骗人同他签订契约,是个老骗子。”

路西法走时就和来时一样安静,他没有带米迦勒去坐公交车,而是张开翅膀向天空中飞去,风在米迦勒耳边嘶吼着,米迦勒几乎不能睁开眼睛,他没看到是什么时候他们飞到了红海岸边,在渡口处有一个船夫在等着。

路西法上了船,船夫也没有行礼。这个船夫在这里划了不知多久的船,从三界分开之时起,神就命令他在这里等候要从红海到地狱去的人,他活了不知多久,比路西法还要活得久,所以他没有向这位地狱之王行礼。

米迦勒坐在路西法的身边,没有再去看水里的夜魅。船夫一边划船,一边说:“上次您让我带的话我都带到了。”

路西法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船行到岸,路西法和米迦勒下了船,路西法直接抱着米迦勒飞到了七十二魔神柱所在的地方,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嘉波的柱子。玻璃瓶飞到半空中自己打开了,里面飞出一团灰雾,灰雾慢慢变成一个男人的形状,看不清五官,手和脚倒是能看得很清楚。

“多谢路西法陛下和米迦勒大人送我回到魔神柱。”他的声音像是有某种诱惑人心的力量,暧昧又沙哑,能让听的人耳朵都发烫。

他向路西法又弯下腰行了个大礼,就化成灰雾回到了七十二魔神柱里。嘉波进入柱子后,柱子上闪出一道白光,然后亮起两个字:嘉波。柱身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形状,这个男人虽然五官模糊不清,但手和脚却很清晰。

路西法和米迦勒又原路返回,回去时仍在下雨,但路西法的翅膀却没有被打湿。米迦勒打开门,加百列也回来了,他看着路西法和米迦勒一起进门,心中隐隐刺痛。他看着米迦勒的衣裙在烟霭迷离的傍晚轻快地飘向路西法,他的脸上泛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第二十四章

弗法

白色的花从树枝上褪下来,铺了一地雪白的花毯。小区楼前的小院,一条树荫浓重的小道。微风中,杨柳树枝在空中摇曳,桑树叶在沙沙作响,柏树针一样的叶子下面是一尊线条柔美的圣母像,合欢树上红花成簇、绿荫如伞、秀美别致,在整个绿色的世界里,隐隐有暗香浮动,那醉人的香气,即使隔着一段路的距离,依旧惹人沉醉。

两条长长的、蓝幽幽的影子出现在林荫小道上,两个男性的身影,沿着小道慢慢踱步,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的衬衫,另一个穿着黑色的丝质长袖衫,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卷起地上白色的落花,两人的头发在风中轻轻地摆动。

这是米迦勒和路西法。

“没想到转眼已过了几百年,我仍然记得曾经在你身边做你的秘书的那些日子。我还记得,曾经你连睡觉都要点蜡烛,要把光耀殿的寝宫照得像白昼那样亮。”米迦勒慢慢地走着,过去的一切像灯影一样浮现在眼前,“整个光耀殿都被你的光芒照耀着,没了白天黑夜的区分,你驾车时候的光芒比神的座驾还要耀眼。可是你现在在地狱里,在一个没有白天只有黑夜的地方,”他深深地叹息,“多可惜啊,没了你的光耀殿,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而你却只在漆黑的地狱里。晨星自你堕天后,再也没有升起过了。”

“我并不觉得可惜,”路西法微微一笑,“在地狱里我虽然不能看见白昼,但我获得了新生。从前的我,虽然身为天国的副君,却没有一点自由。地狱不必天国,很多东西都很匮乏,但我却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那个地方。”

“新生和自由?”米迦勒感到一阵陌生,眼前的路西法并不是他记忆中的路西菲尔了,他说的话和他身上那种令人不敢正视的威严的气势都和他做副君时两样了。米迦勒不禁感到一种悲伤,时间把路西法变成了一个令他感到陌生的人了。“我做了副君之后,才知道自己背负着怎样的责任,我一遍遍想,要是你的话会怎么做。我模仿着你曾经的样子,早把你刻进了心里。也许你会笑话我,但我每一天都在这样回忆你……”

“米迦勒……”路西法不由地叫着他的名字,或许几百年过去了,他们都对彼此感到陌生,但米迦勒这番坦诚又直率的表白还是令路西法感到动容。该如何去回应米迦勒呢?路西法突然脸上一红,他感到了情怯,不知如何开口才不显唐突。

这时,四周是那么的静,那么的清朗,没有一点声音,米迦勒望着路西法长叹一声,他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内心一片坦然。无论路西法给他怎么样的回应,他都能接受。也许眼前的路西法让他感到陌生,但同样令他感到熟悉,那份熟悉是因对方这么久以来都未曾改变的面容和气质。路西法光是念着这个名字,身体就会微微的发热,心里好像有暖流在流动,舌尖轻轻顶着上颚,慢慢地吐气,路西法,路西法,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一小股熟悉的暖流立刻就会悄悄地迸发。

“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米迦勒说。他经历了那场战争,三分之一的天使都跟随着晨星之光一起陨落,他真正关心着的朋友们转眼间竟成了敌人,尽管天国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但实际上却是与同胞的骨肉相残。所以他十分珍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重聚,无论路西法变得多么陌生,他都愿意去了解一个全新的他,一个不再是天国副君的路西法,“反正我以后还有机会,可以重新好好的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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