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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寒潭，调转眼睛看向前方，他不再说话，安静的开车。

经过大半天的旅程，后座的人有些疲倦，靠在椅背上，安静的看车窗外的景色。冬季天暗的早，不过五点多，已经麻黑了，马路两旁初启华灯，星星闪闪的，晃着人眼花，她闭上眼睛。

“你来接我，有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司机被问到话，稳了稳深思，透过后视镜又看一眼后座的人，可他不敢多看，只偷偷的，像是不经意般瞟过，道：“他们不知道你也来。也不知道你……”

“哼，他们巴不得我永远别出现。”后座的人眼睛带着寒光，像是要杀人一般。

“你要报仇吗？那年……要不是你反应快，我也活不了。丁二，你要是报仇的话，带我一个，水里来火里去，我林贤绝不含糊！”

“说什么傻话！”丁二瞪了一眼，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都还不知道呢，你就先想到死？没用的东西！”

林贤扁着嘴，看到丁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黑脸显得更黑了：“我……”

“这边什么情况？”丁二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自责，问道。

“老大很生气，利秦的事，还有疤明的事……”

“疤明？”

“新来的，有点儿傻。不说他了，一把年纪还发烧。”林贤想起张明病了一夜，依旧很嫌弃，转了话题，道：“老二一直没回来。不知道他跟利秦怎么样了。”

“利秦，他也来这儿？”

第72章x-10-09（29）

“他先来的，惊动了老大。梁少让我和疤明来支援利秦。”林贤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看样子，梁少和利秦的联系不少。不然利秦查不到这儿来。”

丁二没有说话。

林贤继续说道：“去年你突然出现，被你吓坏了！还以为你那年被……你变了很多。”

“人不能一直按原来的样子活吧！你管我这么多？”

“我哪儿敢管你。”终于回他了，林贤不由咧了一下嘴，道：“只是……梁少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与虎谋皮，我怕你吃亏。”

丁二翻了他一眼，冷道：“目的都是一样的，我在查那年的事，要报仇。他也在查那年的事，无论他是什么原因。我和他目标一致，有什么不能合作的？互相利用而已。”

丁二侧过头，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见她这样，林贤也不再说话，安静的驱车，车子从熙熙攘攘的马路穿向人烟稀少的宽阔马路，驶向近郊的别墅区。

那一觉，张明满脑子都是一条黑鱼在跳来跳去，他追着撵着到处跑，可无论如何他就是抓不住那头肥鱼，急的他气喘吁吁，满身大汗，疲惫不堪。然而也正因为如此，退烧了，只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身边没有人，不知道林贤又到哪里去了，也不管他！他有点儿饿，走出房间想要找些吃的。睡了近二十个小时，虽然睡饱了，他却觉得疲力尽。老二回来了吗？是怎么说利秦的呢？要怎么处理呢？为什么林贤会认为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到底应该知道些什么呢？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可是能想到梁西林对他提及过利秦的情况，也只有在车里的那句“她是利秦的小姨子。”那一句还不是对他说的，而是是为了拒绝被母亲乱牵线而说的。

不对。张明放缓了脚步，停在走廊上。

再次回想起这句话，他觉得不那么简单了。就算他们母子两个都知道利秦这个人，也都嫌弃林家人，没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出利秦这个名字。

梁西林说缘分未到，而不是其他什么搪塞的话。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说什么？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

而那句话的争议，在于说的人和听的人。梁西林的重点在利秦，姜汝的终点在小姨子。

梁西林确实对他提起过利秦。

“我这么好，还能没有结婚对象，不要瞎着急了”，为什么当时梁西林会强调一个瞎着急？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梁西林有对象，但是不能跟母亲坦白，所以他才这样掩饰。

张明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说完这句话以后，那两个人的话题就转到自己身上，这又是为什么？梁西林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在示意让自己听？他那个不能告诉母亲的对象和自己有关？！这个想法让张明懵了一下，都怪队长，害得他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甩着头，丢开这一茬，将思绪拉回案子上。

林贤替他掩藏某些事实，王方却跟踪他。他可以确定这十个保镖不和。队长也说梁西林跟他亲，当他是自己人，王方只是背着梁西林，偷偷跟踪他。这是不是说明，王方也会背着梁西林做些其他什么？就像李明伟说的，“那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而像王方这样的阳奉阴违的人，肯定不是他一个。

他们确实背着梁西林做过些什么。

而那件事究竟是指绑架陈虎那件事，还是处理陈虎那件事，又或者，私放陈虎这件事？如果是放陈虎，他们为什么要挡陈安国的人？不能让陈安国知道吗？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张明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再次被自己的问题群淹没了。

梁西林让他跟林贤一起来江城，又对李明伟隐瞒利秦，林贤知道一些内情，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梁西林一条战线。而李明伟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正是利秦在查的那件事，不完整的九号卷宗。

如此的话，根据李明伟的办事习惯，利秦岂不是……危险了？

陈虎和白良重新回到车上，两人都神色凝重。

失败了。

两个人一起也没能问出什么！

乔……想起那个守口如瓶的死老头，白良的脸色晦暗极了，乔居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这些靠嘴上功夫吃饭的人都有这么难撬的嘴吗？

这样下去，他还怎么帮她，能为她做些什么？！

“哥，你别难过，教授一直都是那样……”陈虎没有白良那么低落，宽慰了一句，见他没什么反应，陈虎接着说：“他连上课都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让别人去思考……”

“你还能毕业吗？”白良嘲道：“你想怎么毕业？靠猜吗？猜他的心思？”

“……”陈虎被讥得脸一阵阵发红，可想到每个教授都有他们自己的风格，他又觉得这话听着是不好听，事实上却是一种夸奖。尤其是那些些泰斗级别的人物，明明有机会升职，却一心专攻学术的教授，他们比一般人更加纯粹，也更加怪异。

“看书，边学边猜……”陈虎默道，相比那些人，乔教授已经算好的了，他只是让自己的学生学会并且习惯自己思考而已。

“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脾气，我阿公要是做教授，一定比乔教授难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