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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人粉脑袋,明明比我更会挑逗人的说!凭什么老鸨每次安排被压的人都是我!!”

“那是因为老鸨他想先把你用烂了,再用我啊……”叶红无奈地耸耸肩,回答得一脸无害。

千嘉闻言跳脚,指着他直嚷:“桓叶红!唇寒齿亡,你有没有听过,有没有听过!”

“唔……”叶红慵懒地靠在梳妆台前,阖目养神,“我只听过近墨者黑……”

☆、贰

陆家大少爷,身披银色大氅,骑着一匹青骢,一路如走马观花。

离上朝覆命只有三天,他倒也从从容容,一人一马,穿行于京畿大街。

陆家居于江南首富,府邸奢豪堪比皇室宫殿。十五年前朝廷向南方纳银,名为充盈国库,实则敛财。陆家感于朝廷腐败,坚决不缴银。这一举激怒了皇帝,随即朝廷下令,给陆家颁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罪罚有二:其一,没陆家全部财产,上缴朝廷;其二,把陆家长子送进皇宫入赘为驸马,借此牵住陆家的财势。

此二者需选其一,陆家人无奈,几代人打下的财产不可因此白白丢掉,便只好把长子送入皇宫。

当年,长子秀行由于年纪过幼,此事一拖,拖了好些年月,而如今朝廷一再催促,陆家人才只好把他放行。

陆秀行从没想过,等待他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宫廷生活,为了让他能当上一个不为家族惹上麻烦的驸马爷,自小家人便把他严格对待,不苟言笑,惜字如金,不多问不多管,安身立命即可。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若是此刻逃跑,一则,他不知道自己该逃去哪里,二来,他的家族也会因为他而灭亡。

出行的那天,家乡临安,一池菡萏开得正艳。

他看了它们一眼才走的。

沿路北上,扬州琼花花白如雪,洛阳牡丹骄傲美艳,燕京红叶漫山遍野,也不曾有一种花如家乡菡萏一样深烙心间。

青骢没喂草,有几分乏惫地慢踱着,鼻间吸着凉气喘喘地喷出。

陆秀行低头,拍了拍它的马头,示意让它再坚持一会,岂料青骢索性哼了一鼻子气,在街上来回踱步不肯往前走。

陆秀行微微蹙眉,无奈,只好从马背上跃下,牵起缰绳。

眼前有一家热闹非凡的名为冷香坊的青楼。若不是有几位面容清秀的小倌在门口招揽着客人,他只当此处是京中雅士聚集的馆舍。

青楼……他不是不知,只是,他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十多年来家族对他是接近苛刻的管教,不曾近女色,他甚至不知情为何物。

若此刻剩下的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后的自由时间,那么进一次青楼,涉一趟七情六欲的浑水,未尝过分。

什么谨言慎行,克己守礼,一切都显得多么荒唐无聊,陆秀行心中自嘲,自己谨遵家训如此多年真不知为何。

凝冻的心第一次有了些许波澜,也许是因为一路北上,开阔了视野,曾经冰封的少年情怀便慢慢得以释放,尽管来得迟,但也未必不汹涌激烈。

踱步到冷香坊门前,

几位小倌便立刻迎了上来,陆秀行瞥了他们一眼后,径自走了进去。男子紫发紫眸,披着狐皮大氅,一副冷艳至极的模样,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小倌们争相着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一路缠着他进坊。

老鸨见门口一阵骚动,抬头一看,很快便在众人中发现了他,虽是个生面孔,但是一身光鲜,想来身份也有几分显赫,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初来乍到,不知公子有什么需要呢?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小倌都有,保准公子满意!”

陆秀行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谄媚的老男人,许久,才道,“先让这些家伙走开。”

他乜斜着眼,对着围在身边的一群小倌露出了厌恶感。

知道这种货色不入他眼后,老鸨便立刻遣退那几个小倌,然后一脸笑意地领着陆秀行往前走,闲搭上几句,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便把他领进一间客房,然后把手中的牌子翻给他看。

“陆公子你看,这是本坊的红牌小倌,个个啊,都长得娇嫩欲滴,陆公子想要点谁的牌,只管跟我说,我便叫他过来把公子服侍得舒舒服服!”

说罢,老鸨又周到地替他倒了一杯酒。

陆秀行瞥了一眼。

有一块牌子上面的名字很特别,叫“桓叶红”。

碧叶红花,不知为何就会想起那一池菡萏。

陆秀行对他的长相并无太大兴趣,只是感兴于这个名字。老鸨见他抿着薄唇,目光在叶红的牌子上停留了很久,心想他是否想要点他的牌。

刚要说话时,陆秀行却比他更先开口,“我暂时不需要人来服侍,你准备些菜肴给我吧。”

冷冷地甩出这句话,听得老鸨讷讷,“那……陆公子,是要来投栈住宿的?”

“嗯?”陆秀行烦闷地眨眼,睫毛扇下了一片清冷的阴影。

“马、马上替公子准备晚膳!”老鸨不好多说,只好讪讪地退去,关上门的前一刻,陆秀行的声音再一次冰冷地响起。

“吩咐人去给我的马喂草。”

……

隔壁厢房传来了欢歌笑语,陆秀行置若罔闻,只是掂着酒杯轻抿了一口,夹了一道菜放入口中。

入夜,月光明净如洗。

陆秀行更衣过后,披着银氅踱步到中庭。老鸨挑的房间并不算是最清净的,周围可以清楚听到小倌服侍客人时传来的阵阵□,扰人心烦。

庭中有一个小池,架着小木桥,引高的流水从假山上淙淙流下,叮咚作响。这妓院俨然一处官邸,陆秀行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却在此时,从右耳侧传来了清雅的

琴声,伴着流水声,听不真切。

早有听闻一些青楼的小倌多才多艺,但是此刻断断续续的琴声,倒像是个乱弹琴者在附庸风雅,他轻阖眼睑,随即缓缓睁开,脚步也向那个方向迈去。

“唔…啊…”

脚步在一个名为香远阁的房间前停下,原来里面除了断断续续的琴声外,还有不停歇的娇喘声。

“叶红,抚琴!吟诗!”里面响起一声雄浑的男声,混和着交合的黏腻声,渗出门外。

房中烛影摇曳,映着二人的姿势。被抱在前方的是抚琴着,他被剧烈地撞击着,却还能伸出手,把手指搭在琴弦上,身后人一顶,他的指便滑向琴的最上端;身后人一退,他的指便扯住琴弦的最下端,“铮”地弹出一声闷响。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唔…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啊…”

身后那个明显壮实得多的男人把他整个抱起,那纤瘦身躯的主人还来不及抽手,琴弦发出一声响,崩的被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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