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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金国中都城,繁华依旧,南来北往的商旅络绎不绝,街道上鳞次栉比,人们摩肩接踵,好一副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盛世画卷。

顺着热闹的人潮往前,红衣少年一行人径直来到了一个红砖碧瓦的高门大户前,只见朱红色的大门,左右两旁竖立着高耸的旗杆,还有两头石狮子盘坐在门旁,外观大气,雕饰繁多,威风凛凛,极为美,正中央,是一排无瑕的汉白玉阶石,气势豪雄,顺着汉白玉石阶往上,一眼就能看到正中央悬挂的门匾,上书“荣王府”三个金字,笔势刚健有力。

“世子爷,您可总算是回来了……”得知世子爷会在最近这几天回府,年过半百的老管家每天一大遭就候在门外,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小主子给盼回来了。

“福伯,好久不见。”红衣少年一个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缓步走上石阶,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尽是旁人学不来的风流洒脱。“一别十年,福伯身体安好?”

老管家忍不住眼含热泪,感慨道:“多谢世子爷挂念,世子爷一去十年,王爷王妃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得知世子爷最近几日便会回府,王妃早已恭候多时了。”

得知母亲在等,完颜绰慌忙道:“我这就去给母亲请安。”

“世子爷这边请……”

有了老管家福伯在前引路,完颜绰直接来到了荣王府的后宅,母亲常年栖身的小木屋,跟十年前毫无变化,最外面一道篱笆墙,绿影斑驳,围着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不过是寻常百姓家最普通的房舍,乍一眼看去,无甚奇特,但是在南方宋国境内呆了整整十年的完颜绰一眼便看出,这种房屋样式是江南水乡所独有的,看来,虽然已经贵为金国王妃,母亲还是放不下家国故土。

篱笆墙内,一个姿容秀美,不施粉黛的中年女子正翘首等待着,身上虽然穿的是粗布衣衫,但是却另有一股高洁淡雅之气。

此女子,正是完颜绰的生母,大金国的荣王妃,楼心月。

十年之后再度重逢,见到了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身生母亲,完颜绰心里的感动可想而知,可转念一想,自己这十年间一直远在天边,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完颜绰又觉得十分惭愧。

内心复杂的感情冲撞下,完颜绰忍不住快步上前,走到楼心月跟前,刚开口唤了一声“娘亲”,就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内心的激动,二话不说俯身下拜,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

“孩儿给娘亲请安了。”

“绰儿……”一向坚强的楼心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受了完颜绰一拜后,马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轻抚着完颜绰的面颊,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十年了,我儿终于回来了。快!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完颜绰闻言马上乖乖站好,面带微笑地任凭楼心月拉着他仔细打量。

楼心月满脸欣慰,看着看着,却忍不住掉下泪来。十年了,她唯一的孩子离开父母亲身边整整十年,昔日粉雕玉琢的小小孩童,现在已蜕变成了容貌俊美的翩翩少年郎,这十年间,孤身在外,离开了父母亲庇护的完颜绰吃了多少苦,自不用说。

一想到这些,楼心月感觉心都快要碎了,哽咽着抱怨,道:“都说了让你好好习武,学成之后早日重返中都,你偏不听,非要跟你父王怄气,看看吧,这一赌气就赌了整整十年,何必呢?”

完颜绰闻言不禁感到哭笑不得,这样的结果,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的。“父王不让孩儿回中都,孩儿能有什么办法?”

还敢狡辩?楼心月气得狠狠捏了完颜绰的耳朵一把,气道:“你就不会好好习武吗?正当为娘不知道,你在落雁谷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看书下棋,就是吃喝玩乐,哪儿有真正把心思放在学习武功之上,难怪你父王会这么生气!”

完颜绰讨好地笑:“母亲息怒,孩儿资质愚钝,根本就不是习武的料,人各有命,何必强求呢?”

楼心月是真拿这死孩子半点辙都没有,为了让完颜绰习武,完颜洪熙威逼利诱都用了,哪怕把人送去了千里之外的落雁谷,完颜绰也不就范,跟完颜洪熙各种阳奉阴违,各种插科打诨,父子俩对峙了整整十年,最后还是以完颜洪熙主动让步而告终。

完颜绰这臭脾气,也不知道到底随了谁?

“这次回来后,了那些赌气的心思,好好跟你父王效力,不让总是惹他生气,绰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母亲教诲,孩儿自当遵从。”不得不说,完颜绰了玩闹的心思,一本正经的模样真的很令当娘亲的人欣慰,无可否认,完颜绰完全继承了她们楼家人的天生丽质,而且更加漂亮张扬,不说别的,光是五官就致得仿佛美人图中走下来的一样,令人惊艳,都说女人太漂亮了就容易成为祸水,一个男人拥有这般绝美的容颜,亦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你父王现在估计还余怒未消,在他宣你之前,别傻乎乎地往前凑。”楼心月是被这父子俩给斗怕了,生怕完颜绰不住臭脾气,刚一回来马上得罪完颜洪熙,又被打发出去。

完颜绰当然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但是他已然回府,不可能再对完颜洪熙避之不见,遂答道:“母亲,孩儿已经回府,却拖着不去向父王请安,这于礼不合……”

楼心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完颜绰的话:“你父王上个月带兵出征蒙古,不幸负伤,现在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呢,你小子脾气硬,说话又不知变通,别一言不合冲撞了你父王,平白惹他生气……”

完颜洪熙带兵出征蒙古,还没讨到好处,负伤而归,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父王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吗?”

楼心月叹气:“你父王死要面子,当然不肯告诉你自己大败亏输,铩羽而归,事实上,要不是有那位姜公子仗义出手,你父王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姜公子,什么姜公子?完颜绰一时竟想不起来。

“罢了,不说这个了,让你父王知晓了定会生气。”楼心月轻笑,再三提点道:“绰儿,记住娘亲的话,别犯傻。”

完颜绰乖巧地点头,他虽然远在宋境,但是有关现在中都的局势,他也是知晓的。金国的国主,他的皇爷爷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从前,已经卧病在床,旬月不曾上过朝了,现在的中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这大金国,怕是不日就要变天了。

陪着楼心月用了晚膳,又闲话了一会儿家常,一直到月色西沉,完颜绰这才辞别楼心月,动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本以为奔波劳累的一天就此结束,谁知道都已经是傍晚了,还会有客拜访。

“世子爷,有一位自称姓姜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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