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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一伸一伸。

“妙妙喜欢吗?”皇帝道:“要是喜欢,就捉回去养。”

小姑娘两眼发亮,惊喜道:“可以吗?”

她这样,皇帝倒是一愣:“妙妙没养过吗?”

“没有,”妙妙遗憾的摇头:“阿娘不许妙妙养。”

也是,皇帝想了想,正统的贵妇们,才见不得女儿养这个呢。

“没事儿,反正在这儿养,她也不知道,”皇帝暗搓搓的鼓动她:“咱们偷偷养。”

妙妙开心道:“好!”

只可惜,她的开心只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就消失无踪了。

“小哥哥!”皇帝起身后,正洗漱呢,就听见妙妙带着哭腔的声音:“它受伤了!”

皇帝吓了一跳,赶忙扭头:“谁受伤了?”

“妙妙的蜗牛,昨天放在窗台上,不知怎么摔下去了,壳儿都摔没了,”小姑娘捧着什么东西给他看,难过的快要哭了:“你看它!”

“这是毛毛虫,你哪儿里的?”皇帝心里正在奇怪摔的多重才能叫蜗牛把壳摔没了,凑过去瞧,便见一条不知廉耻的花虫子在她手心儿里扭来扭去,魂飞天外:“快丢掉,咬你怎么办?!”

“不,”妙妙拒绝了他,低头看那条虫子,同情道:“它的壳儿没有了,找不到家,已经很可怜了,妙妙不能再抛弃它。”

“……好吧,”皇帝面无表情的将那条毛虫接过去:“朕找个人,帮你照顾它,现在,去洗手。”

“嗯!”妙妙感激的看着他:“谢谢小哥哥!”

☆、第8章生病

吸取蜗牛不小心摔下窗台的教训,妙妙叫人准备了一个纸盒儿,里头铺了菜叶,小心翼翼的将那只受伤的蜗牛放进去了。

“叫它好好养伤,”小姑娘忧心忡忡道:“再过一阵子,应该会再长出壳儿来吧。”

长不出来了,皇帝在心里道,撑死了也就是有一天变成蛾子,拍拍屁股走虫。

然而这话说出来,太伤小姑娘的心了,摸摸妙妙的小脑袋,他温柔道:“嗯,会长出来的。”

妙妙笑的一双杏眼弯起,像是月牙一样。

……

皇帝毕竟是皇帝,远不比小姑娘清闲。

最开始那几天,他还有功夫陪着她赖床,等到妙妙将内殿熟悉过来后,便得起早贪黑,处理政事,妙妙醒了,也经常找不到他。

好在她虽活泼,却很懂事,不会太过胡闹。

如此相处了几日,王嬷嬷的心也安了。

莫说这位是至尊天子,便是在府里,有国公和夫人这对亲生父母亲自照看,也不能再宠爱自家小娘子半分。

那位道清大师所说的前世姻缘,倒也可信。

她寻摸着,有机会见到,该谢谢人家。

这日清早,皇帝眼睛一睁,便见小妙妙躺在自己怀里,圆滚滚的小身子又香又软,嘴唇微张,神情恬静,软糯极了。

他心里爱的厉害,却不欲将她吵醒,亲了亲妙妙的小胖爪子,便轻手轻脚的下床,先行洗漱,再往前殿去召见臣工。

前朝近来事多,他不得不多顾及些。

自从算完魏国公之女有凤命,将生天子之后,道清大师便辞别皇帝,游走四方去了,只言不欲困于红尘,该当往世间行善,普及生灵。

他到金陵后,言无不准,从未出错,早叫人以为神佛临世,然而此刻并不眷恋世俗名利,从容脱身,更叫人钦佩感叹。

不是没有人私下里去寻过,然而他却似是滴水如入海般,再无踪迹。

神异而来,神异而去,当真叫人啧啧称奇。

此后不久,皇帝接了魏国公府的三岁小娘子入宫之事,便在金陵传的沸沸扬扬。

不过,倒也没人说什么不好听的。

语出必中的道清大师说魏国公府的小娘子身怀凤命,将生天子,皇家断然没有不重视的道理,虽然当今年岁比她大了许多,但皇家老夫少妻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罢了。

皇帝在今日前殿议事,列席者皆是跟随他多年的旧臣,英国公为首,长安伯、淮安侯世子、定远将军,以及其余几个文臣。

一众人正屏气息声,听长安伯沉声对奏,却听一阵脚步声轻轻近了,还道是前殿的内侍宫人不守规矩,眉头皆是微蹙。

天子面前不能失礼,自然无人回头去瞧,却见皇帝面色微沉,向走过去的内侍道:“拦她做什么?叫妙妙过来。”

妙妙?那是谁?

几位臣子交换一个眼神,才恍然大悟。

哦,就是魏国公府的小娘子,陛下心心念念的小媳妇。

这几人还没见过妙妙,这会儿听说小姑娘过来,心里都跟猫爪子挠一样,几乎不受控制的想回头去瞧瞧,只是碍于规矩,方才勉强忍下。

皇帝瞥见妙妙迈着小步子过来,起身过去,语气似乎能拧出水来:“睡醒了?吃东西了没有?”

这声音温柔的,众臣听得跟身上有虱子一样,赶忙摇晃肩膀,将鸡皮疙瘩抖到地上去。

妙妙可不觉得膈应,她最喜欢温柔的小哥哥了:“没吃东西。”

看一眼前殿里的眼观鼻鼻观心,貌似一本正经的臣工们,她小声道:“妙妙是不是打扰小哥哥了?”

“没有没有,明明是他们碍事。”皇帝摸摸她小脑袋,道:“妙妙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

妙妙有点迟疑,细声细气的道:“真的吗?”

“真的,”皇帝将自己的狼尾巴起,装的像只无害的兔子:“小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妙妙甜甜的笑了,将手里的梳子递给他,有点不好意思:“小哥哥帮妙妙梳小辫子。”

“要梳什么样的?”皇帝将那把梳子接过,牵着她到上首去坐下:“垂到背上的,还是可以在发尾绑几朵花儿的?”

“绑花的,”小姑娘笑道:“王嬷嬷帮妙妙摘花去了。”

“好,那就梳可以绑花的,”皇帝应了一声,解开她松松系起来的长发,十分自然的为她梳发,抽个空,还跟一边张着嘴、石化了的长安伯道:“你继续说。”

“……啊?哦,”长安伯见皇帝一脸温柔的捏着梳子帮小姑娘梳头,活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外婆,一时间舌头都不太灵转:“臣……臣说到哪儿,哦,边疆屯田……”

其余人情状不比他好,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儿。

英国公官位最高,身居上首,皇帝眉宇间的柔情,他瞧的最清楚。

他同皇帝,是在西北共患难时打下的交情,深知他带笑面容下是何等冷硬心性,沙场厮杀时更如凶神临世,哪里想得到,皇帝居然还有抱着小姑娘,给人家梳小辫儿的本事!

梳的还不赖,花样也挺新鲜,他在别处都没见过。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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