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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过气,朦胧里透过纽约夜景,看见映在上头的青年嘴角扯开一抹弧度。“今晚,我不放过你。”

(下)

安掬乐对纽约并没存留多少美妙记忆,不过他挺喜欢这儿的秋天,天气宜人,不会太冷,适合睡觉尽管在那一年里,他其实没怎享受到这项福利。

醒来的时候,天气很好。

床铺干软,厚度适中,细致布料擦过裸肤的触感尤其舒适,安掬乐舒服吟叹,可伴随清醒而来,身体的酸软疼痛实在不忍忽视,尤其内部隐约残留着被人开凿穿刺的火烫感,令他略感难捱。

有人牢牢箍紧他腰肢,他动了动,瞥头一看,青年抱着他睡得正深,还难得发出细微鼾声,显示疲惫程度。

安掬乐爬起来睇望,倒是稀奇了,说青年像狗,平时真像。他睡得一向很浅,警觉性高,但凡安掬乐醒来动身,都会跟着睁眼,这会却相当的沉,除呼吸外毫无其他动静,安掬乐好玩地戳他脸,也没反应。

“噗。”他笑了一声,挪开青年沉重手臂,爬下床铺。

“呜哇……”一室狼藉,除却床铺以外的地方,衣物四散,昨晚那件军服更是称职地履行了它的存在意义(?),直到安掬乐三度射高潮前,都没能脱下它。

“咚”一声,安掬乐刚下床就腿软,做了个标准的失意体前屈。

简称orz……

声音很大,杜言陌就是遭睡神绑票也得有意识了。“呢……菊花先生?”他朦胧睁眼,看见安掬乐摆了一个很销魂的pose,连忙掀被上前,很习惯地将人捞起,搁回床上。

“要上厕所?”他揉揉眼,问。

安掬乐点头。“嗯,还有刷牙跟洗脸。”

他睡前有被“清理”过,这最后一次在浴室里,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不过人类身体一向尽职,失去都会再回来,杜言陌搀着他进厕所,服务到家地给安掬乐扶唧唧,对准马桶。

安掬乐点点头。“不必了,我自己来。”

“乖。”杜言陌亲他耳朵,貌似没完全清醒,安掬乐都不知他到底真的装的:青年刚醒都会特别执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讲不听。

看人排泄究竟有何乐趣……安掬乐不懂,也不太想懂,习惯是魔鬼,这么多年下来居然麻木了,虽然若能给他洗,他依然偏好自己来。

解决完生理需求,杜言陌把牙刷毛递到他嘴边。“来。”

“……”安掬乐抬眸瞥他,应该还没醒……罢罢罢。“啊~”

杜言陌给他刷牙又洗脸,过程里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安掬乐心说好啦随你了,就连最后回床上都是被抱着过去。

青年贲起机理手感相当好,安掬乐手虽然疼,仍愉悦地摸了好几把。

他乳头肿痛,前一晚捏玩得狠了,骤然他似想到什么问:“想不想给我穿个乳环?”

“噗!”杜言陌自认在性爱方面除了喜欢把人折腾得动不了,全靠自己帮忙搭手之外,应无其他特殊嗜好……昨晚是突发奇想,刚好背包里有救难绳,并非真心迷上sm。

不知恋人哪来的疯狂念想,他雷完镇定安抚。“你怕疼。”

安掬乐呶呶嘴,无法否定,是人都怕疼,何况他挨过,比常人更怕,即便爱美也没穿耳洞,戴的完全是夹式或磁式。

“别乱来。”杜言陌怕他冲动去弄,出言提醒,他握住他左腕,亲吻上头疤痕历经岁月,那痕迹越发浅淡,不细瞧有时还瞧不出,安掬乐自己都常顽疾它存在,杜言陌却会翻来覆去地看,一副比他还痛的样子。

他不是计较安掬乐曾为其他男人割腕,而是在意他受过的疼。

安掬乐明白,所以他珍惜自己,平日用个美工刀都小心翼翼,怕割到,不知情的以为他胆小怕疼呃,确实没错,可真正的原因是他怕青年看了心疼。

爱情使人犯傻犯贱,以前安掬乐挺同意这句话,现在倒有了些不同看法。

一份真正美好的感情,不该让人下堕,而是更加地珍重自己。

它令你感觉美丽,像个宝物,闪闪发亮……再舍不得伤自己一星半点。

因为有个人,会比你更痛。

出版社放了三天假,两个人都饿狠了,叫来客服服务。安掬乐盘腿坐在床上,边给松饼抹奶油边问青年:“来过纽约没?”

青年答:“来过一次。”

安掬乐挑眉,咬了口松饼。“哦,何时?”

杜言陌揩下他嘴角奶油,舔进嘴里。“大约一年多前,来参加城市马拉松赛。”

“……”安掬乐持抹刀的手有点儿颤,他搁下刀,想喝咖啡,杜言陌早他一步将被子送上,他饮了一口,平复下略微翻动的情绪,问出一个大约日期。“是不是这时?”

详细日子杜言陌不记得了,但前后差不多。“对。”

安掬乐哭笑不得。“你们在跑时,我人在对街的咖啡厅。”比赛很小,媒体并无刻意报导,那天他在公司里迎接完晨阳,打算吃个早午餐再回家洗澡睡觉,就见窗外矫健身影,道道掠过。

除了运动和恐怖攻击之外,你不会看见美国人大规模的跑废话,安掬乐拿手机查了一下城市新闻,确实有马拉松比赛,他近期忙碌疏忽了。

报导并没载明参加选手,他心念一动,默默拿起托盘移往窗边,悄悄看完全程,中途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他叫了杯特浓美式,搞得之后想睡又睡不着,痛苦得要命。

人太多了,他没看见青年,没想他真的有参赛。

杜言陌听着,心情复杂,滋味百般。那是他回台前最后一次在国外跑马拉松,他一直坚信恋人仍在台湾,不料他已抛下一切来了纽约,甚至与他相隔不到一街……他却只顾前跑,压根儿没留意周旁风景。

他以为自己在前进,可事实上错过的远比得到的多。

青年敛眼,并无多语,他坐在安掬乐背后,手臂自他腋下穿过,双手掌叠在恋人胸前,下巴靠在他肩上。“还好……”

还好,他仍爱他。

他们没有错过。

不敢责怪,但也不是全无怨愤……理性理解,感情却矛盾地频频想问为什么?这么爱我,为何能不要我?可他其实懂,或许就是太爱了才离开,不忍见情感变质,他就连走后都不忘偷偷注视,做自己最忠实强大的粉丝。

杜言陌一边叹息,一边抱紧他,至少眼下他在他怀里,他便再无所求。

他这声叹气擦过安掬乐耳边,他侧首抬眼,看见青年表情,只能苦笑。

据说狗跟孩子格外记疼,青年真把两者占全了。

总归人都来了,安掬乐拉人随处逛逛,他没怎玩过纽约,一路上竟比杜言陌还显兴奋。

杜言陌对城市街景毫无兴致,他更喜欢大漠风光、飞瀑丛林,安掬乐晃了几处,见青年兴致不高昂,遂镇定下来问:“接下来想去哪?”

杜言陌想不出来,只好说:“你高兴就好。”

安掬乐“切”一声,出来玩最怕这种不冷不热的。反正瞎晃一天,肚子也饿了,索性带着青年去吃饭。

他特意搭地铁过去,安掬乐一般最讨厌人挤人,如此也要坚持去吃的餐厅,杜言陌多少好奇。

那是一间中菜馆,招牌破旧,里头人声吵杂,一推门便闻到浓浓油香味,掌勺的老板将菜搁到前台,刚巧看见安掬乐,粗算的脸展露惊喜:“哟,这是谁呀?哪阵风把您这爷给请回来了唷!”

安掬乐笑笑。“菜单换过没?”

“没,就那样!”老板一指墙壁,斑驳水泥墙上挂满牌子,中英交杂,杜言陌跟随一瞧,当场无言。

“呃……redburnedlionhead?”红、烧、狮子……头?

老板点头。“我们招牌菜唷!”

“……”不仅如此,麻婆豆腐叫beancurdmadebyapockmarkedwomanl鱼香肉丝叫shreddedporkingarlicsauce……忒直白了。

老板:“点什么?”

安掬乐:“老样子。”

“好咧~”老板应声去准备,安掬乐领杜言陌随处觅了个位子坐下,餐馆小却生意兴隆,多数是黑发墨眼的东方人在异乡打拼同时来寻一点家乡味道,每个人来往间尽是放松神态,因为这儿只需动嘴,无须耗脑。

再大的苦闷,面对热腾腾的吃食,都能暂时打消。

服务生把几样菜端上来,杜言陌看见安掬乐所谓的“老样子”,有些怔忡。

红艳艳的糖醋排骨,香气扑鼻。

安掬乐给他递筷子,这年头兴环保,餐馆里多数采用自己的碗筷,杜言陌偶尔觉得可惜:他喜欢看安掬乐给他搓竹筷。

“老板配方是按我建议调的,不知有没改变……吃吃看?”

“嗯。”杜言陌夹起一块吃了,随后惊诧。“……和你做的味道一样。”

“废话,就说是我给的配方了。”安掬乐敲他额头,随即做了个闪避姿势。“怕你嘴里喷龙,我躲一躲。”

杜言陌哭笑不得,专心用膳,这是他最爱的菜,行走世界各地,遇见中菜馆他总会忍不住进去尝尝,可糖醋排骨但凡一点用料差异,味道就不同,他看过安掬乐做菜,十分随性,唯独糖醋排骨他会用量勺,放料前仔细斟酌,认真得像在进行一场化学试验,一点儿比例都不能出错。

安掬乐:“好吃吗?”

相近味道,怎会不好吃?杜言陌点头又答:“我更喜欢你做的。”

居然还懂恭维。安掬乐笑得眉毛都弯了,“哦,差在哪?”

“这个。”说罢,青年侧过身来,不顾嘴边沾濡红艳酱汁,大喇喇贴上对方唇瓣,安掬乐惊讶了一下,周遭人依旧自顾自地吃饭闲聊,没特别干涉他们这人这就是纽约客的有点,他们冷漠,却足够尊重。

安掬乐舔去嘴角酱汁,捏了把青年的脸。“满嘴糖醋味。”

又甜又酸、又酸……又甜。

吃完安掬乐又捎了一份饺子,那是二厨请他的。东西很好吃、店员很热情……热情过头了,明知没必要,杜言陌仍略在意,身边这人似乎不论去哪儿都能找人喜欢,甚至不分男女老少。

就连路边金发正妹,擦肩而过之际亦不忘抛媚眼。“oh,prettyboy.”

又瞟了一眼杜言陌。“hotman.”

杜言陌:“……”

“thanks.”安掬乐大方回以飞吻。一个boy一个man,讲是讲对了,可对象不对……杜言陌眺望远方,预感默默成真,恋人越活越逆天,时间法则在他身上简直谬论,行都行不通。

安掬乐窥见他复杂表情。“等一下,不会吧……你在意?“

杜言陌叹气。“菊花先生,你就别再挖苦我了……”

瞧青年窘得耳根泛红,他这副动摇模样千年罕见,安掬乐噗哈哈哈,笑得没心没肺。好怀念喔~

养成真是双面刃啊,一方面看着年纪小的对象在自身灌溉下益发茁壮,很有成就感;可另一方面又日日担心被追赶、甚至超越,为此心慌难耐、夜夜难眠。安掬乐:“嗳,想不想知道人家维持青春的秘诀?”

“……你讲吧。”

安掬乐学电视上那些广告女明星,歪一边肩膀,只手撑下巴:“死都不能老。”

杜言陌“啊?”

安掬乐穆然正色。“每天照镜子,对自己说上一百次:老了胖了丑了不漂亮了就去死,运用强大的意志力活体体内细胞,让他们积极新陈代谢,万不能偷一次懒。”

虽说早知道他嘴里不会出现正经答案,但这实在是……“你完全可以松懈一点。”

尽管这种想法很幼稚,但他真心希望这个人不要太勤奋,变老变胖变丑不漂亮都无所谓,别再具备任何吸引力,他最美最好的部分,他一个人知悉就够。

安掬乐笑笑没答,他向来顺着青年,不过一生唯有这事,绝对不会按他意思:爱情最禁不起安逸懈怠、得过且过,得过了就放任自己享受成果,就让你为我紧张牵挂操碎了新,再没别的经历可去关注别人。

杜言陌忽然觉得毛毛的。“菊花先生……你好像有点恐怖。”

“嗯哼~”这就是传说中“哼哼计划通”的表情,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算了,不逛了。”

杜言陌:“?”

“回去了。”安掬乐道,既然杜言陌对都市街景毫无兴致,不如小俩口窝在舒服饭店里,你侬我侬、厮磨一番。

这是杜言陌最希望的行程,他握住安掬乐的手,浅浅一笑。“好。”

安掬乐:“……”

“?”杜言陌不解他反应怎忽然像一直被掐住的青蛙。“怎么了?”

“……没事。”安掬乐偷偷抽出手,怕青年触及脉搏,发现自己异于平时的迅快频率。还能再没出息点吗?好像可以,他近乎魔怔地望向杜言陌眉眼,加加减减下来也看十年了,没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二十、三十年,他依旧能够为他一枚笑意,心跳若此。

究竟是谁计划地套牢了谁?还真说不准。

大抵就是到死前,也分不清。

第三天。

杜言陌醒时发现身边床铺很凉,显示枕边人已起来了一段时间。

短期内来回奔波,他难得睡得这么深,深得连枕边人离床,都没感觉。

他眨眨眼,翻身下床,房里无声,他以为人在厕室里……一推门,没人。

他略微纳闷,不过生理需求胜于一切,杜言陌掀开马桶盖“嗨~亲爱的,早安,我有事出去一趟,过十二点再来找我喔!”外加一幅唧唧喷水图……杜言陌沉默半晌,吁口气,将贴在马桶盖内面的纸条撕下,搁一旁先。

冲完马桶,他边刷牙边想:不知恋人又在玩啥把戏,可最恐怖的,还是对这一切默默习惯,十足淡定的自己。

现在是早上十点,离中午还有两小时,杜言陌用了餐,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换衣,一打开行李包见外出服上又动了一张纸条,上头载明时间和地图,有种冒险游戏的味道。

秋高气爽,饭店外空气略显干冷,衬托阳光格外宜人,天空比想象中来得高,饭店一旁便是赫赫有名的中央公园,深秋时节,金黄色的银杏树成了绝佳美景,惹得步调忙碌的城市人也不禁驻足。

公园很大,杜言陌按照恋人指示前往,他走了一会,不知名的铜像之前,男人手插外衣口袋,戴着耳机,一脸闲适地睐望天空。

他侧脸美丽,平素很闹,唯恐天下不乱,可独自一人时的那份安和恬静又能丝毫不冲突。

杜言陌脚步有刹那的凝顿。他像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夜里,汲着一身夜露及找不到方向的彷徨,来到一个与他相隔两个世界的地方。他踌躇犹疑,迟迟不敢踏入,然在看见这人扯嘴谈笑瞬间,心念一动,就过去了。

从此人生风貌,再不相同。

如今那人依旧任他走来,杜言陌俯在他耳边,摘下一边耳机问:“听什么?”

“要听?”安掬乐愣了一下,将耳边塞进杜言陌右耳里。他听歌范围极广,有时前一秒才在放近似歌剧的东西,后一秒阿吉仔沧桑歌声响起:“哇比别郎卡认真……”这回杜言陌听见一道复古老旧的旋律,一个嗓音低厚的老外在唱:“newyork……newyork……”

“纽约纽约?”

“嗯,一部电影主题曲。一男一女来纽约发展圆梦,相遇相知相惜相恋,最终却抗不过各种现实压力,分手了。”说起这种悲剧,安掬乐始终面带笑容。“跟你说,城市会吃人。”

他张牙舞爪,学恐怖片里鬼怪吓人,城市让人武装,一点一点吃掉温情,失去热度。不过此刻风景金黄暖人,寂静清和。和吃人之类一概扯不上关系。

只是剧情听来很不吉利,因对梦想的共鸣而相爱,最后又因梦想而分开。

安掬乐察觉他表情不对,不由苦笑。这傻小子,啥都能往歪处想。“一个故事而已,我们可以听别的……“

他垂头摁随身听,稍长发丝被风拂开,杜言陌看见他左耳垂上多了一个红宝石耳环。

光泽艳美,恍如传说里的荧惑,杜言陌被那道光芒吸引,伸手碰触……不是磁的。

“痛。”安掬乐肩膀一缩,抱怨道:“咿咿咿,轻点,早上刚穿的。”

“穿?”

“嗯,你看。”安掬乐把耳垂翻给他看,后方有一根针穿过。

杜言陌惊诧,男人平素最怕疼,爱美至极,却死不肯伤及体肤、穿耳刺洞,怎来了异国突然改了念头?“你早上就是去干这个?”

“嘿啊。”安掬乐:“呐,宝石好看吗?”

杜言陌:“好看。”

安掬乐语不惊人死不休。“用你头发做的。”

“……”

“哗,你表情好扭曲,超正点。”看恐怖片都没这般动摇,安掬乐拿手机想拍,却被制止。

青年目光荧荧。“为什么做这个?”

“很浪漫啊!”安掬乐笑眯眯,棕眸映着周遭金黄暖景,瞳孔似淡了一层颜色般的透明。“本想给你当生日惊喜,现在提早了……不

“我不会讲。”头发做宝石,咋听之下有点儿恐怖,可若深思里头含义,他心底一阵晃摇,安掬乐肤白,和红色极为合适,清润的漂亮里又添进一抹艳色。“……你不会真有打算穿在乳头上?”

安掬乐:“对啊!不过你一脸反对,就算了。”

“……”杜言陌不知自己该松口气抑或……失望?跟这个人在一起,每天都像圣诞节,一地拆不完的“惊喜”,心理素质不够强烈,肯定挨受不起。

他伸手轻触男人脸畔,将指尖溢出的依恋细细涂抹在他肌肤上。安掬乐如一只被抚摸的小猫,表情享受地把脸埋进他粗壮指掌,他发梢晃动,荧光若隐若现,瞥进杜言陌眼睛深处,那宝石里有自己的细胞,他的一部分就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占了这人身体一处,说不尽的亲昵。

这才是安掬乐真正要送他的“礼物”。

杜言陌望着他,过很久,吁了口气。

他把人扯进怀里,力道大得扫动地上落叶,连同尘土扬起一点,复又落下。他抱很紧,抱得安掬乐双脚腾空,有点儿难受,却没吭半声。

杜言陌:“菊花先生,原来……你都懂。”

是啊,他懂,当然懂。

每分每秒无时无刻都在注视这人,生怕错过一点,怎能不懂?

懂青年的不安及惶然,那些无法以单薄的言语安抚的害怕,终归只能仰赖时间证明,问题耗时太长,他舍不得。

他乐意青年为他操心惦挂,却万万不能伤心被挂,后者他那样做过一次,不会再做了,也没力气做,他任由对方抱着,忽然就说了一句:“我爱你。”

杜言陌愣住了。

“噗。”安掬乐好笑,捏他脸。“你干嘛那么惊讶?”

“因为……”他不记得安掬乐上回讲是何时了,何况他一直表现得很明白,所以他也没追问,未料如今回归言语,竟能产生另一种不一样的感动。“我好久……没听你讲。”

“也对,我好久没讲了。”他荤腥不忌,什么都敢讲,唯独心里话害怕说多了,就少一点分量,最后就越来越薄了。

然后一些必要言语,终究不能省。他摊手,“你看,我都变态得能拿你头发做宝石戴身上了,你还怕什么?”

杜言陌被他说住,刹时怔忡。是啊,他还怕什么?

他答不出来,可安掬乐就像在安慰自己。“相信我,你够好了,别再不安,担心我不爱你……想去哪就去哪,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杜言陌眼眶热了,他揽紧安掬乐,声音明显哑了不少。“我只想做你的人。”

安掬乐笑了笑。:你早就是了。“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他一手培育粗来的,最好的男人。“你想想,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好不容易养出一个称手的,凭什么白白便宜别人?那我死了都无法瞑目。”

“嗯。”杜言陌把脸埋进安掬乐颈间,讨宠一般地蹭。“嗯,我是你的,你别给别人。”

我也不会把你给别人。

他不会再因一点不安轻言退赛,可同时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在任何一刻,果断抛下一切,倾尽所有力量回到这个人身边。

这不是牺牲,有时候认清轻重,放弃某样东西比取得更需要力量。

他轻轻吻了吻安掬乐左耳垂,回了他不一样的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你包容我的软弱。

谢谢你给我信心。

谢谢你爱我。

从春至秋,四季更迭,不论身处何方,他终于不再害怕听见纽约。

夫夫一百问

1、请问两位的名字?

安掬乐(以下简称安):安掬乐,一般大家习惯叫我菊花或菊花黑。

杜言陌(以下简称杜):杜言陌。

主持(以下简称主):话说有件事大家好奇很久……您(不自觉用上敬称)菊花真的黑吗?

安(眯眸灿笑):嗳,嘴巴讲不准啊,得眼见为凭……

杜(立刻接):不黑。

安:茄~

2、年龄是?

安(拔刘海):永远十八岁,不老神话!

杜:现在二十三。

3、性别是?

两人:男。

主(问菊花):那你女儿怎来的?

安(从鼻孔喷气):当然是我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怀胎九月……认养来的。

众:……

4、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安:小m~

杜:沉默寡言,不好相处。

主(小声):分明就腹黑s……

杜:您说什么?

主: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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