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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海云淡风轻地娓娓道来,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感情经历,丝毫没有任何语调和情绪的变化,令包小小甚为疑惑。

包小小无法想象,白玄海忍受孕期的种种不适却要坚持学业的艰难,也无法想象,他独自躺在私人诊所的病床上辗转反侧地挨着产痛是多么的无助,更无法想象,他亲眼目睹亲生儿子被福利院的人抱走时脚步是多么的沉重...

经历这一切,心该是多痛...

“那您...您有没有想过去找他?我是说,有条件的时候。您这么多年不结婚生子,是...是因为我吗?还是因为他?”包小小觉得白玄海似乎从未想过再找到那个人,他想知道理由。

“没有。当初刚刚知道怀了你的时候,我曾疯狂地想找到他。不是兴师问罪,也不是要他负责,只是想与他分享这份喜悦。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只是,有些事,我做得早了些。也许我是错的,可我并不后悔。不后悔爱上他,不后悔与他暗结珠胎,不后悔生下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再见面的必要。时隔多年,也许他早已将我忘记,也许我只是他偶尔的回忆,青涩而且无知。至于结婚...生子...”白玄海顿了顿,目光灼热地望着包小小。“是的!因为你,我不再想结婚,不再想生孩子。我犯了神都不会饶恕的罪过,我选择放弃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以在遗弃了你之后,再和别人结婚,再生孩子呢?我该怎么面对我再生的孩子呢?就好像,我现在,也无法面对你一样!”

谈话到此终止,白玄海和包小小又陷入了沉默,两个人默默无语地注视着对方,彼此都是难以自禁地眼含热泪。

该问的都已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他们之间,除了心墙再无任何阻隔。诚如两人默契的共识,短时间内两个人很难在建于父子关系的基础上产生更多的感情,这是谁都做不到的。

那么,将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支持!^_^

第99章chapter99

预产期在七月中旬,鉴于这胎的胎动不同寻常地频繁,为防出现提早发动的措手不及,保险起见,包小小遵从白玄海的建议,六月底便住院待产。

余秋风和马千里对此举是相当赞同,余晖也觉得待在医院安全,虽然吃喝拉撒洗洗涮涮不如家里便捷,单人间的病房基础设施倒也完善,包小小除了时有想念三个儿子和女儿,住得还算舒心。

马千里每天上午和傍晚来送两次饭,早餐在医院的食堂购买,家里的三个孙子需要照顾离不开人,余秋风能料理好他自己和余儿已实属不易,因而,他做不到整日陪护。

爱婴宝贝亲子俱乐部正处于创始初期,作为创始者的余晖既是亲子辅导师又是管理者,身兼数职,忙得分身乏术,白天鲜少有空陪着包小小,每天都是整夜陪护。

余晖的计划是,争分夺秒打理好手头的工作,然后踏踏实实地休假,照顾包小小和孩子。

马千里每次来送饭最多待上不到两个小时,余晖每天利用午饭时间插空来看看,之后差不多要七八点钟才到医院,大部分时候都是包小小的独处时光。

包小小现在的心态平和了许多,性格中的棱角也磨平了许多,不再为了丁点的小事儿而和余晖吵吵闹闹,不再为了个人的喜好得不到满足而和余晖不依不饶,和余晖生活的这段日子,他懂得了什么是互相迁就,什么是互相包容,他学会了体谅别人,学会了宽容别人,他明白了爱的含义,爱是不计回报的付出,爱是相濡以沫的陪伴,爱是不分对错的理解,也享受了被爱的美好和幸福,然而,他的成长,与余晖息息相关,是余晖教会他感悟到了生活的真谛和生命的意义。

对于尽量卧床待产的包小小而言,家里和医院的生活不同之处就在于见得到和见不到女儿和三个儿子,至于无聊程度,不分上下,没有太大的差别。

每天都是看看书吃吃饭聊聊天偶尔散散步来打发时间,白玄海每日上午、下午和晚上来查房三次,上午大概是起床后七点左右,下午是午睡后四点左右,晚上是临睡前八点左右。

有时白玄海来查房,会碰到包小小独自待在病房的情况,每每如此,检查完身体和照例询问完,白玄海都会留下来和包小小简单地聊聊天,至于聊天的话题和内容,则是山南海北天马行空,想到哪里聊到哪里。

也许,时间真的是一剂可以治愈任何伤口的良药。

十来天的相处,白玄海和包小小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谈不上父子的亲密,却也十分融洽,聊天的次数愈发增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马千里每天送饭都故意迟到早退,暗中帮忙制造机会,回到家不忘跟余秋风炫耀他的用心良苦。

聊得次数多了,难话题枯竭。遇到这种情形,聊天的内容自然而然地要移到各自的经历和生活上来。

白玄海错过了包小小幼年、童年和青年整个成长期,所以最喜欢听他说年幼时候和求学时候的趣事儿,每个细节都仔仔细细地听,听罢还会记在心里;而包小小却对白玄海和‘他’的故事颇感兴趣,常常拐弯抹角地探听,白玄海好笑,索性偶尔不等他问,便也会主动提到和‘他’交往的那些事儿。

“这么说,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生啦?”包小小半靠在床上,侧目望着陷入回忆中的白玄海,半天不见他说话,问道。

“是呀!”白玄海的思绪缓缓地飘回到现实,恍惚间,好像对面墙上渐渐地印出了‘他’的身形相貌,熟悉却又陌生。“是很爱干净。他喜欢穿白衬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还有白色的旅游鞋,鞋尖永远那么白,衬衫的领子也永远那么白...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一点儿也不浓烈,很清新,很吸引人。”

“噢,原来那会儿的男学生也有爱喷香水的。”包小小撇撇嘴,他上学的时候也喜欢喷香水,非但没成为万人迷,反倒遭不少人的嗤笑,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最开始,我们也以为他是喷了香水,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妈妈是买花的,他每天都是在花堆里写作业,也帮他妈妈看管生意,所以才沾得满身花香。”白玄海笑着解释。

“呵呵...”包小小扶着肚子被逗得咯咯笑,笑容慢慢地消失后,踌躇再三,刻意避开白玄海的视线,低声问。“那...那您喜欢他什么呢?”

“我?”许是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许是相隔多年,对‘他’的印象逐渐淡漠,白玄海愣了半响,低头垂目,认真地想了会儿,才说。“是笑容吧!他笑起来真好看,他每次笑,都笑得真挚、欢快、清澈...也笑得很迷人。呵...我大概就是被这种笑容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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