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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是在孕婴博览会的现场接到谭健的电话,对公手机的铃声淹没在乱糟糟的现场,贴身口袋里私人手机没完没了的震动才引起余晖的注意,待余晖冲出人群躲到信号极差的楼道角落里接完谭健的电话,惊得愣是三分钟没回过神儿来。

等余晖缓过劲儿,草草地跟随行同事简单交代两三句话,驱车赶回培训中心,忙中出错,慌不择路地开反了方向,又绕行回到正确的路上,耽误了不少功夫,心急火燎地赶到培训中心,顾不得和迎他而来的谭健多聊,直接奔向主任的办公室,将爱人安全地‘解救’出来。

当然,洞察秋毫的余晖一路上少不得要在心里无数次地咒骂通敌卖国‘大汉奸’蒋文明。

在众人惊诧的瞩目之中,余晖铁青着脸拉着包小小的手迈进他的办公室,回身反锁好门,按下窗边的按钮,百叶窗的叶片缓缓地翻转,直至完全阻隔房间内外的视线才渐渐停止。

余晖倒来两杯半温的水,一杯拿在手里咕嘟咕嘟地两口喝光,一杯放在包小小的面前。

接下来,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没有劈头盖脸的责问,没有气势汹汹的咆哮,没有狂风暴雨的怪罪,风平浪静的局面反倒令包小小不知所措,既然敢来找主任对峙,他早已做好接受余晖兴师问罪的心理准备。

事实上,余晖对于包小小的举动不是不气愤,可现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初在感情世界里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不再是以主观视角来审视爱情的傻小子,为人夫为人父的他,通过诸事的考验和磨砺,已经成熟地意识到,爱情是自私的,是不讲道理的,是没有章法规则的东西。

包小小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来为他打抱不平;包小小是因为爱他,所以才要为他争取公正;包小小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会为他挺肚相助;这些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所以,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怎么忍心去责骂问罪最爱他的人呢?

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悄然无声的气氛比之于血雨腥风的场面更为使包小小心生不安,搞不清楚余晖究竟是是何用意,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平静。

“老余,我知道,我不该不跟你打个招呼去跑来找你们主任,这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包小小亦不再是当年刚愎自负任意妄为的爱情单边主义者,时下的他也懂得该如何经营好两人之间的感情,巧妙地以退为进,承认错误自我批评。“老余,这事儿也怨不得我来找他算账,明明就是他的不对,他盗取别人的劳动果实,还有理了是吗?世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了?我知道,你好面子,不愿叫家人为你操心为你忧心。可是,我们是你的家人呀,我是你的爱人呀,家是什么,是你港湾,爱人是什么,是你的后盾。这个时候,我不为你出头,谁为出头?咱们就是要和不良的社会风气作斗争,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余晖摇头苦笑。“要怎么拨乱反正?就凭你来吵吵闹闹,就能够拨乱反正?包子,别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好歹也要在培训中心混口饭吃,何苦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再说,这事儿传出去对培训中心的名声不好,怎么说培训中心也是老主任一手创办起来的,老主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见利忘义。”

“老余,你糊涂!”包小小闻言恨生道。“你以君子之道待小人,就是放纵小人奸计得逞。正因为老主任对你有恩,你才更要与黑暗势力和不良现象作斗争。他今日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对你,他日也会以此对待别人。他根本就是见利忘义好大喜功虚伪欺诈的无耻之徒,如果任由这样的败类肆意横行,培训中心还会有未来吗?老余,你要明白,你的忍气吞声不会换来他的幡然悔悟,只会令他变本加厉,更加为所欲为!”

包小小掷地有声,余晖却听之藐藐,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拨动百叶窗的叶片,叶片的上下摆动,如同他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的这颗心,心事重重地叹口气:“说得容易,事情哪儿有这么简单呀!”

“老余!你是怎么回事儿!”包小小怒其不争。“事在人为,懂不懂?这本书是你写的,整个培训中心上上下下的员工都清清楚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署上了他的名字,别人嘴上不说,心里该如何看待你?又会如何看待主任?平白无故的,你就成了阿谀谄媚屈从奉承的伪君子,出卖你的原则,你的尊严,来讨好领导。那时,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明白,这不等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回头,主任再不买你的好,猪八戒照镜子,你就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你还怎么在培训中心立足?再者,你开了这个先例,往后培训中心的风气还能好得了吗?你常说,老主任这辈子最是高风亮节,要是以后培训中心被新主任搞得乌烟瘴气,不但毁了培训中心的名声,也毁了老主任的心血,而你又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请问,你这算哪门子的知恩图报?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插在老主任的心口上呢!省得老人家将来知道你这么胆小怯懦,不成气候,没有做人底线,放弃做人原则,再气得半身不遂!”

包小小所言直捣余晖作难之处,这件事难就难在不管他如何选择,到头来都未必会有令人欢喜的结局,甚至于也许最后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他坚持原则,与主任对抗到底,其结果必然是保不住饭碗,丢了工作对于肩扛养家重担的余晖来说,绝对不是小事儿。

即便被人砸了饭碗,也未必有把握争回署名权,就算是老天开眼,夺回了署名权,照样要重新谋份养家糊口的差事,育婴行业圈子不大,主任背景深厚,势力庞大,这类小人睚眦必报,想在老本行里容身可就是痴心妄想,隔行如隔山,从头再来?哼,说得轻巧。

即便主任碍于公众舆论留他在培训中心,试想以后的工作环境将会是多么严峻和残酷,主任或亲自或借他人之力肯定对他百般刁难,苛责挑刺,直到他主动离开培训中心为止。

如果他放弃原则,那么诚如包小小所说,他在同事眼里会变成利益熏心不择手段的卑劣小人,他在主任眼里会变成奴颜婢膝卑躬屈节的谄媚下属,他在老主任眼里也会变成趋炎附势不知廉耻的忘恩之徒,总之,结果都是得不偿失。

包小小见余晖失神地盯着百叶穿叶片间的缝隙,又急又气又恨,百感交织,刚刚的激情澎湃牵扯胎动,两个胎儿在局促的宫体内大展拳脚,撞击的疼痛令包小小忍不住呻|吟出声。

“嘶...”包小小双手环住腹底,低下头,微蜷起上身。

“怎么了?肚子疼?”室内安静,余晖耳尖地听到包小小几不可闻的痛呼,忙走到孕夫身旁,两只大手覆上圆圆的孕肚,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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