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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着窗外。脚步声,椅子拖地声,还有衣服的。那人浅浅呼吸着,水被斟入杯子里,浅浅的甜意顺着热意晕开,只飘到宴禹的鼻尖。他缓慢地阖起酸痛的眼皮,又一点点睁开。

他缓缓回头,本来是想让闻延让他一人静一静,却在看到闻延的那刻,心被狠狠地攥了一下。闻延头发乱了,嘴唇干的起皮,那身致的西装更是皱巴巴,满是脏污。那右手被裹了大片的纱布,垂在身侧,只用左手给他添水。见他回过头,才小声说:“医生说你嗓子得好好养,少说话。”

宴禹伸手去摸受伤的那臂,不敢用力,他动着唇,以气音问怎么弄的。闻延抬起自己的右手,眉宇隐约痛色。他轻描淡写,甚至有些调侃道自己太急了,热血上头以为肉体凡躯可敌钢筋铁骨,忘记路边街头砖头更好用。

他手挨着闻延手臂,问疼不疼。闻延握住他反问:“你呢,你疼不疼。”他望着宴禹,那么专心致志,那种刻入骨子里的眼神。宴禹心都颤了起来,闻延如今的神情让他害怕,本能地,他想阻止闻延说话。可这人还是说了,他说闯进车里时,录音没有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听到了一切,也知道了一切。

病房里安静下来,宴禹倦极了,脑子拧成一股乱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让闻延知道了。他想把手从闻延手里抽出,却被牢牢握住。他执拗地让闻延撒手,闻延却俯身拿脸去挨宴禹的手指,垂着眼皮温顺道:“你别生气,我不说了。”宴禹累极了,挣脱不开只能让闻延握着。一冷一热,终究被捂热了手。

雨好像停不下来一样,住了多久的院,就下了多久的雨。天气急速降温,出院那天是个大晴天,宴禹裹着外套叼着烟,自己拎着行李上了车。闻延开的车,宴禹坐在副驾看着外边。至那天起,他就很少说话了,寡言少语,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闻延只安静陪在他身边,没有强迫他说话,也没有烦他。只是每天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朵小花,插在病床旁边的玻璃瓶里。和他一块出去晒太阳,躲在天台抽烟。偶尔在宴禹吃完药后,给他递一颗糖。有时候时柠檬味的,有时时草莓的。

宴禹在医院里画了很多画,大多数都是杂乱无序的东西,画不成画,形不成形。他抱着那一大堆草稿和三两件衣物住进了闻延家。小司跟着一块过来,陪在他身边。公司那边,宴禹很久没联系过了,他手机关机,没有搭理任何人,每天除了抽烟画画,偶尔进食,他甚至感觉不到日子的流逝。

闻延手上的伤好了,结出了一个小小的疤。宴禹依赖上了安眠药,在还清醒的时候,他联系了公司,辞职退股。留在公司的东西也没有拾,他想反正不想要了,也懒得拾。躲在房间里睡觉的时候,来来去去好像有很多人来看过他,他吃了安眠药,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又睡不下去,只能感觉到不停有声音在他耳边响着,让他没办法好好休息。

每一周他都有去看医生,吃药,可灰色情绪一直缠绕着他,只要他还在呼吸,就不会轻易地褪去。日子就那么过,他瘦了十斤,闻延偶尔在,偶尔出差的时候拜托宋剑过来照顾他。冬天最冷的时候,宴禹好不容易打起神,想起他还要回去看老太太。

闻延的母亲以他的状态也没法见了,临近过节的时候,他打算自己拾行李,带着小司回去找老太太。走的那天,他穿着围裙在厨房给闻延包饺子。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不对,闻延也算是倒了血霉了,刚和他在一起,他就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任谁看到自己情人每天死气沉沉,要死要活的模样,心情都不会好。持续的低潮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情绪,可哪怕是最难受的时候,哪怕分手两个字都溢在他牙关处,他都没吐出来,反而一个字一个字嚼烂了,咽回腹中。他不要分手,他死也不愿意放开闻延。说他自私自利也好,任意妄为也罢。他情愿成为拖累负担,也不肯放手。除非闻延不要他了,闻延亲口对他说,烦他让他滚,他不会犹豫,一定麻溜利索的滚。

刚拾好行李,他给闻延打了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闻延声音很惊喜,在那边说宴禹很少主动联系他。宴禹乐了,他想了想,才慢吞吞道:“我要离开一阵子。”那边顿时没了声,好半天他才听到话筒那头呼吸越来越急促,紧接着,闻延近乎咬牙切次地说:“你想都别想,我现在马上就回来。”

宴禹才明白这人误会,立刻说:“你别急,我这是要回老家看老太太,过年了,我要回去陪她过年。”那边安静一会,才闷闷道:“你故意吓我吧。”宴禹大喊冤枉,分明是闻延反应过激,怎能怪他。闻延在话筒那边哭笑不得,还打了个喷嚏。他委屈地向宴禹道自己刚刚从工作室跑出来上车了,连外套都没穿,冷死了。

听着这些话,宴禹蹲下身体,摸着小司的脑袋,心里暖融融。他叹了口气,一个想法徒然地冒了出来,他对着话筒说:“你要跟我回家过年吗?”过年时候的烟花,我想和你一起看。

第65章

刚包好的饺子下了锅,冒着热气腾腾。闻延提早放了工作室的假,每人包了一个大红包。等会到家时,屋里光线明亮,饭桌上只有一锅两碗,小碟若干,斟些许醋与酱油。宴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朝他招手。难得气色很好,眉眼温柔。

饺子个个饱满,圆润肚大。咬一口肉汁裹着菜,香味十足。他想了想,问宋剑怎么样了。他神不好,这么久了才勉强想起正事。只一点变化,都让闻延欣喜地说了许多。闻延这些日子话都是少的,今天像是被热意熏暖了身子,热汤下了腹。红晕上了眉眼,他说着宴禹不知道的大小事。

宋剑彻底分手了,但他家住了一个月就搬走,如今偶尔去打扫房子,一切都挺好的。宴禹恍然间反应过来,至那天起,已经足足两个多月。这么久的时间,他都浑浑噩噩的,现如今才有了些活起来的样子。吃了饺子,宴禹陪闻延拾行囊。他跟在闻延后边,像个小尾巴一般。

闻延有些好笑回头,问他要干嘛。宴禹摇摇头,只上前搂住闻延,脸埋在闻延肩头,低声道:“我总觉我好久都没好好看过你了。”味道也是,竟然都有了点陌生。他使劲把脸埋在闻延脖子里,一双长臂锢得紧紧的,半点也不肯放手。

他没让闻延看他的脸,就着背后抱着的姿势,他和闻延说:“你再等等我吧,我很快就能好起来了,你等等我。”闻延没说话,只掰开他的手,回身把他拥进怀里。他后脑勺被闻延有些用力地压了压,胸膛紧紧贴在一块,他听到闻延声音沙哑地应了声好,一如既往。

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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