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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拒绝,右手掐着他的双颊:“我说了,现在立刻!给我去医院,检查这该死的针管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宴禹声嘶力竭:“那他妈有可能是血!这疯子的血!谁知道有什么脏东西!你他妈不怕么!”他使劲推搡开闻言,眦目欲裂:“滚!别碰我!”

闻延刚刚才和姜霈打过架,身上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如果真要玩完,那么他一个人就够了,何必拖别人下水。怎知闻延竟然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力道急躁而粗暴。他被打懵了,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

闻延揪着他的领子:“你想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吗?!”

宴禹被打蒙了,理智却也随着这一巴掌回涌到混沌的大脑里,他大口地喘着气,双眼逐渐恢复清明。他安静了下来,依然握着闻延的手。好半天,他才红着眼,声音微弱:“姜霈怎么办,留在这里吗。”

闻延看了眼被捆在一旁的姜霈,低声道:“别担心,我有办法。”

宴禹点点头,浑浑噩噩出了门,上了车。闻延拿了件外套给他穿,替他带上了头盔。紧接着,他听见闻延到一旁拨了个电话,说了地址,拜托电话那头的人过来这里一趟。在去医院的路上,宴禹一直很安静,他想了很多,想了姜霈,他自己,未来如何。等到了医院,闻延率先下车,好像想要扶他。

宴禹只镇定地挡开了他的手:“我没事。”说罢,便挺直了腰杆,神色如常地去询问前台,挂了急诊。闻延也没说话,只沉默跟在他身后。

到了医院,进了急诊,医生给宴禹打了支破伤风,而后建议他去做个艾滋、性病等检测,至于针管里的东西,会和他的检查报告一起出结果,大约一天后通知他。等待的过程是焦心又无可奈何的,他们除了回去等通知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深夜回到家中,屋里另有一个高大男子,看管姜霈。男子是闻延叫来的朋友,是怕他们在去医院这段时间,姜霈逃跑。此时姜霈已然清醒,只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宴禹甚至不想看他,只拨通120,让人来接姜霈回院。

宴禹挂了电话,才觉出疲惫不堪,他走出这栋房子,吹着夜风给自己点了根烟。正是出神,身后传来草地踩踏声,不用回头,也知来人是谁。宴禹拿出烟,替走到他身旁的闻延点上,两人一时沉默,忽地闻延开口道:“其实我知道这房子发生过什么。”

宴禹些许怔忪,不久便自嘲一笑:“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大概早就看过那个新闻吧。”

怎知道闻延却摇头道:“我不是最近才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了,比你想的还要早。”

宴禹心中一沉,惊疑不定。他有些想不通,更不知道闻延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待他问,闻延就自己答了,闻延说:“你父亲曾经是我老师,他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外地比赛,等我回来,才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

这话砸的宴禹脑袋一懵,他甚至未能来得及消化,闻延就先和他道了歉。他说在宴禹和他商量买房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宴禹的身份,只是他想,也许宴禹并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也没敢冒昧说出他们之间还有这层联系。

如果说先前有多感谢,如今就有多羞耻,像是被赤裸地抛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鞭挞。他额心青筋乱跳,怒极反笑:“怎么,你同情我?可怜我?”

闻延眉头一皱:“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宴禹眼神凌厉,毫不客气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做了件善事,我该对你感激涕零,哈,你少多管闲事了,我不需要!”

闻延表情也冷了下来,却没再说话。宴禹知道自己如今是有多不知好歹,在对一个刚救过自己,又陪自己去医院的人。可他忍不住,原来闻延也和当年的事情有关,世界这么小,兜兜转转,还是原来那些人,那些事。

第21章

他们互相瞪视,因共难而衍生的情谊在此刻完全崩塌。闻延觉得他不识好歹,宴禹恼闻延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说。看他之前那隐瞒模样,是不是觉得很是有趣。如钻入死胡同,越想越恼,更是不服输一般,僵持不下。久久对峙后,终究是闻延偏过头,吸了口手头的烟。

宴禹抿唇,有些苦涩地侧眼,看向别处。怎知闻延竟朝他走了几步,试探性一般,按在了他肩膀上。宴禹没有拒绝,只双唇微动,他打算为言行道歉,自己不应一时冲动,如此不成熟。不管如何,也不该这样出口伤人。

可闻延却将手后移,压住他的后颈,将他轻轻往怀里拥。宴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这一晚实在太累,他靠在闻延肩头,疲倦地叹了口气,他听见闻延在耳旁轻声说:“那不是你的错。”仅一句话便让宴禹双眼热意上涌,可怎么会没有错,当年的那件事,他从来都不无辜。

二人与夜色中相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紧贴的胸膛,极近吐吸间滋生而出。闻延也许察觉到了,轻咳一声,松开了抱住宴禹的手,皱眉将燃到指缝的烟头徒手掐灭。

在医院的车过来后,姜霈毫不反抗地任由医务人员给他穿上束缚衣。临上车前,姜霈徒然挣扎回头,双眼通红朝宴禹喊道:“如果你不爱我!你当年就不该要我!”

声音凄厉,满是绝望与控诉,好似宴禹毁掉他满腔爱恋与一辈子。而宴禹只漠然地看着姜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姜霈看着宴禹的脸,眼底的光一点点湮灭,他垂下的头,任由医务人员将他拖上了车。

直到车门被关上前,仿若诅咒一般的话语,从车里传来,落在了宴禹身上。姜霈咬牙切齿,满是怨恨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而宴禹的回应仅仅只是抽了口最后一根烟,将其狠砸地面,在溅起的火星里,一字一句道:“滚你妈的!”

他转身回走,闻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今晚去我那里睡吧。”

宴禹没回身,也没拒绝,只慢吞吞地走了几步才道:“你得开门,我才能睡你家。”

闻延家是密码锁,同样的,他没有避讳宴禹,当面输入密码,1947。宴禹有些错愕,像是预料到宴禹的惊讶,闻延朝他一笑:“我当时也很吃惊,你的密码只和我差一个数字,我们的默契可不一般。”

宴禹没有答话,进去后便神不佳地坐在了沙发上,小司兴奋地跑了出来,扑到了宴禹身上。宴禹打起神,抱住小司,任由狗狗在自己脸上一通乱舔。不多时,热情的小司就被从房间出来的闻延抱了开来,让其蹲在地面,不再腻在宴禹身上。

宴禹看闻延提着个药箱,心头一紧:“你刚刚打架的时候受伤了?”

闻延忙答道:“冷静,我没受伤。”他探身过来,握着宴禹手腕,卷开他的袖子。中午在树上划破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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