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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德里安一把扑倒了阿古达议员,张口撕咬着议员颈部的防护服和头盔的接缝处,竟然一下子就扯开了。一直冷静镇定的议员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无论如何无法摆脱身上疯狗一样的男人。这一切发生太快,伊森身后的触手如闪电般刺穿了五名企图开枪射击亚德里安的士兵的咽喉。

但与此同时,远处的几名狙击手也开了枪。

亚德里安的身体剧颤,连中数弹,垮塌下来被议员翻到一边,黑色的血从的身体下蔓延开来。伊森却像是自己被击中了一般,恐惧地大叫一声扑了上去,用身体为亚德里安挡住了几发子弹。等到射击终于停止,伊森才敢微微动弹,翻到一边,轻轻摇了摇亚德里安的肩膀。

那议员就像是受惊的小女孩一样哆嗦着爬向一边,捂着防护服上的裂口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跑走了。而伊森根本无暇理会她。

父亲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伊森不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他将父亲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怜惜的动作轻轻抚摸着父亲的脸颊,口里用和手一般颤抖的声音呼唤着,“醒醒啊……别死……别死……醒来啊!”

他不敢去看父亲身上多处冒血的弹口,但是父亲的血正在他腿上蔓延,渗透他的衣衫。他的眼泪落在亚德里安那已经开始浮肿的脸上,拉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如奇迹一般,亚德里安慢慢睁开眼睛,那迟钝呆滞的目光深处,仍然残留着一丝属于人的熟悉神采。他望着自己养大的孩子,脸上都是黑色的泪痕,即便知道他做了多么可怕的事,可是这个时候仍然哭得像小时候一样。

他的舌头肿胀笨拙,已经难以把话说清楚了。蚀骨的寒冷侵蚀着他的皮肤,好像要将他冻成冰块。他抬起手,抓住伊森的手摸了摸,说,“逃……”

这是他此生说的最后一个字。

之后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似乎很痛苦似的皱起了眉,手痉挛一般抓了几下,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此停止了呼吸。

伊森注意到他瞳孔中某种东西就此定格,他的身体似是突然失去了支撑瘫软下来,他紧紧抓着伊森的手也垂落下去。伊森一瞬间不能相信这是现实,他的父亲亚德里安.埃尔德里奇已经死了。明明好像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带他去水族馆的记忆还那么鲜明,但是一转眼,父亲早在死亡前就开始腐坏变形的身体就躺在他的怀里。

伊森紧紧抱着亚德里安的尸体,微微前后晃动着身体,发出压抑而无所适从的哭泣声。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和父亲说清楚,没来得及道歉,没来得及问他母亲葬在哪里。

他甚至都没机会再叫怀中人一声爸爸。

不过短短几秒时间,他连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也失去了。

他仰起头,发出一声悲兽般的哀嚎。黑色的泪水弄花了他的脸,令他看起来可怕又可怜。

却在此时,一枚散发着淡蓝幽光的针剂从对面的房子里射出来,刺入伊森的脖子。一种烧灼的剧痛迅速蔓延至全身,伊森不得不放开父亲,慌忙拔下脖子上的针剂。躺在他掌心的是一枚类似麻醉针的东西,只不过里面装着的是淡蓝色的序神之卵溶液。

在迅速燃遍全身的痛楚中,他愤怒地嘶起来,而后不甘心地瘫软在地上。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一队特种部队士兵小心地接近,手中拿着与以前类似的那种泛着蓝光的网。为首的队长对着耳麦末端的人汇报,“他似乎昏过去了。”

“很好,马上给他注射足量的针剂,然后把他带回来。”

当一名特种兵走到伊森跟前,手里拿着一只更粗的针剂打算给他注射时,突然间从本应昏死过去的伊森后颈射出一条遍布棘刺的触手,瞬间击穿了那士兵的脸,从他的后脑穿出,脑浆在空中如血花盛开。

变故突生,士兵们惊恐地后退,同时对着伊森射击。只见伊森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脸上遍布着黑色的纹路,细长的瞳孔带着某种疯狂的愤怒盯着他们。在他的身后,许多条可怕的如荆棘如巨蟒般的触手挥舞着,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那黑色弯曲的如爪子一般的指甲指向他们,“刚才是谁开了枪?”

没有人说话,显然那个队长打算掩护其他士兵逃跑,不间断地对他射击。那些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打出一股股黑色的血流。那些血流将他的衣服完全染成了黑色,在他脚下汇聚在一起,但他就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似的,一步步接近那些士兵。

“我说,刚才是谁对我父亲开了枪!”伊森的声音中听不出多少怒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另即使是特种兵队长这样强大的alpha也从心底生出寒意。

那高大勇猛的男人一边用巨大的重型激光枪对他射击,一边愤怒地大喊着,“下地狱吧!你这恶心的怪物!”

伊森用触手将他高高卷起,在半空中将他懒腰切成了两截。然后他的触手又迅速而准地一个接一个抓起正在逃跑的特种兵,有些直接被触手末端的巨口吞噬了,另一些的脑袋被拧了下来,还有些的身体被自下往上刺穿了,鲜血和惨叫声漫天洒落。

他其实非常疼,体内序力和熵力正在激烈地交战着,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着了火,而且越是使用身体中黑色的力量就越痛。可是愤怒和悲伤令他忽略了一切,他需要血,他要让这些人都后悔对他父亲做的一切,后悔他们对他做的一切。

他要这些杂种给他父亲陪葬。

仇恨令他全身都弥漫着一层黑色的烟气,那似乎是从他身体中散发出的某种物质。凡是他踩到的花草都迅速腐烂殆尽,凡是他走过的土地都再也无法生长植物,而他接触到的砖石都碎成尘沙,钢铁化作锈土。

不出几分钟,一个队十几个特种兵便几乎被他屠杀殆尽。

当他的触手卷住最后那个看上去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beta特种兵的脖子,听到那可怜的大男孩最后哭着喊“妈妈”,脑子里却突然一紧。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腐烂的脸,想起了曾经美丽的母亲在阳光中拉琴的样子,一直被忽略的疼痛忽然排山倒海般倾轧过来。他松开了触手,任那士兵吓得瘫软在地,甚至尿了裤子。而他自己也跪倒在地上,眼前的世界在旋转,一种筋疲力竭的压抑感逐渐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尽管他不想认输,不想被那种可怕的痛苦击倒。但是毕竟他伤的太厉害了,序神之卵的溶液令他无法快速愈合,黑色的血在他身后淌成了一条长长的线。

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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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了,窗外阳光明媚,雪白的窗帘在淡淡的金色光柱中飘舞,晒在眼皮上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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