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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会继续侮辱下去,要不要参加随便你。”孙治道,“你可以和被淘汰的一起走。”

“我一定会投诉你!”

“随便。”孙治不屑地道,“想投诉,你也得先找到投诉的地方,我可不归你们那里管。”

广东兵气得面色通红,却不敢还嘴,生怕孙治给他安个违反纪律的名头。淘汰的兵被赶上大卡离开后,现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兵们死死盯着教官们,都在猜测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样。

“自己看出是演习的,出列。”

小白脸和知乐互相瞄了一眼,站了出去,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三个兵。

“站左边。”孙治道,“直到刚才才明白的,出列,站右边。”

又有七个兵站了出来。

“剩下的是不是都是别人告诉你们的?”

“是!”兵们齐齐应和。

“好,剩下的……”

兵们都提起了心,害怕孙治又说出一句“你们被淘汰了”。没想到,孙治微微一笑,道:“我给你们复活战的机会。”

兵们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不一会儿,另外两辆军卡开了进来,几十个兵被赶下了车。小白眼尖,立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压低了声音道:“于班!”

于正在败城走后“荣升”特别班班长,带着一班愣头青在六连里硬是闯出了名气,这次,他来参加选训,除了赵斌外,团长往下的干部都不开心,感觉像是心头肉被挖走了。

硬骨头六连特别班的兵们看过去,立时发现了于正的面容,除了有些疲倦外,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只不过,他身边那兵的模样就吓人了:一只眼肿得只剩一条缝,嘴角破了,鼻梁上青紫一片,一只脚还拖着,一瘸一拐地走着。

“操,这是动真格的了?”方江打了个寒颤,咕哝道。

卫广皱着眉头打量了片刻:“我怎么觉得这兵好眼熟?”

小白脸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我靠,这不是古建吗?”

几人都是一阵恍惚。

捣蛋鬼自从去了南疆后就如同驾鹤归去,杳无音讯。卫广特意写了信过去,一封回信也没着,反复了三四回后,也没人再想起他了。这会儿突然出现,还是这么一付模样,几人都有些认不出来。

“这家伙不会是和教官硬来了吧?”方江感叹道,“到哪里都一付刺头样,没救了!”

“你好到哪里去?”小白脸给了发小一个卫生球,接着又感叹,“这家伙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真是浪了他家老头子从小的教育。”

知乐端详着捣蛋鬼,突然说:“有的。”

“啥?”

“他有进步的。”

话音刚落,捣蛋鬼正好在于正的指点下看了过来,除了知乐外,几人都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这眼神太渗人了!跟狼似的,还是那种受了伤准备拼死一搏的孤狼!

第79章逃与追

捣蛋鬼以前虽然孤傲了一点,但到底就是个年轻人,没什么城府,顶多是掺了点沙子的清水。现在,简直就像是烧红的碳水。当他和于正走过来,平静地说“你们也来了”时,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捣蛋鬼怎么可能这么普通的说话?不是该鼻孔朝天,一付看不起人的样子吗?

于正看着手下几个兵的神色,以为他们还记恨捣蛋鬼,一脚踹上方江,骂道:“发什么呆?”

“啊?啊!啊啊……”

方江一脸茫然,卫广倒是秉承了一惯的没神经,脱口而出:“你被教官打了啊?”

“没事。”捣蛋鬼抹了把鼻血,只说了两个字,又不开口了。

几人还想再问,孙治已经抄了个大喇叭,喊:“听别人说才知道是演习的,过来集合!”

一群兵呼啦啦跑过去,队列成行,站得笔直。

“你们本来是要被淘汰的,我大发慈悲,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孙治开门见山地道,“二十七人,一个名额,五分钟,还站着的就能获得这个名额!没有规则,没有武器!开始!”

兵们都没动,一脸茫然,有人高声喊:“这样乱打,出了事怎么办?谁负责?”

“我负责!”孙治说,“十秒了。还有你,不服上级命令,出局!”

话音刚落,有人哀嚎一声,几乎是平飞了出去。知乐定晴一看,摔倒的不认识,打人的是捣蛋鬼。不用孙治再催促,战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兵们就算不想打的也被卷了进去。渐渐的,都打起了火气,兵们赤手空拳,逮着一个人就是一通乱揍,每个人都是敌人,不管是谁,先打倒了再说。

很快,地面上开始洒下斑斑血迹,有兵躺了,军医就会闯进去人。有的兵倒了还大喊着要回去,却拗不过强硬的军医,再闹的麻醉针侍候,爬不起来的一律走。很快,场上站着的越来越少,剩下的兵无一不是满身伤痕,摇摇晃晃。

这其中就有捣蛋鬼。

小白脸看着这血肉横飞的场面,脸色发青地咕哝:“这哪里是选训,根本就是俘虏营!”

方江悄悄问于正:“班长,古建吃炸药了?这么凶!”

于正阴着脸:“他说一定要通过选拔。”

小白脸好奇地追问:“怎么回事?”

于正犹豫了下,小声道:“听说他一去南疆那边就分到了山上边哨。”

“被整傻了?”卫广插嘴。

于正瞪了卫广一眼,没好气地骂道:“别瞎说!那边本来就缺人,正好有个空位,他就过去了。他过去后表现不错,有名气的很,因为一去他就宣布以后要进特种大队,边哨的兵都知道。他那个班我打听过,朴实得很,看他年纪小,又是主动过去的,都对他很照顾。只不过……”

方江见于正闭了嘴,急了:“唉呀,班长你能不能一次说完?急死人老!”

“就你急!”于正拍了方江一巴掌,沉默片刻,轻声道,“也是他运气不好,他和班长巡逻时遇上了雪崩,他俩一起被埋了。他班长牺牲了,他活了下来。”

几个小兵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下子愣了。战友牺牲这种事讲起来能接受,但轮到自己真正碰上,谁能够平静视之?

于正叹了口气,道:“这次选训,我们被逮了后他逃跑了好几次。我劝他不要急,他说一定要逃出去。我后来告诉了他这是选拔,他说更要逃了。”

这次没有人再接口,只有于正慢慢地道:“他夜里睡了一会儿,直说梦话,‘班长,我会进的’,说啊说的就醒了。醒了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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