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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才学会用勺子--筷子还是不会!

“讨厌!讨厌你!”知乐塞得一嘴饭菜,含糊不清地嚷嚷,“给饭吃,不讨厌的,现在,讨厌!”

败城心口的朱砂血已经吐不出来了,他自我安慰道:好歹吃得快嘛!

接下来的日子,知乐就没消停过。力十足,从早闹到晚,他光是盯着知乐,就和出任务的紧张程度差不多。有时候,眼皮子眨一下,人就没了,如果他没有车,知乐早就不知道跑丢多少回了。

他唯一庆幸的,知乐听了他爹的话,不伤人,否则的话,他很怀疑自己在梦中就被割喉了。

野孩子的躲藏技能绝对是天王级别的,把他锁在车里,门窗关好,都能缩起身子骨躲在椅子下狭窄的空间里,狡猾得像什么似的。

败城非常忧虑,现在的兵和以前不同了,强硬的身体素质比柔软型的更占优,像这么个柳叶型的,可怎么当兵?更何况,上兵伐谋,这个野孩子却连字都不识……

败城一路郁闷着,到了驻地外围,更加郁闷了,因为他不敢进基地。

他不能带知乐进去,又不敢把知乐一个人扔外面,虽然衣服穿得人模人样了,但这孩子从根里就是野的,随时随地准备溜走去找“爹”。

找了家宾馆住下,特意要了大床房,把人搂实了,门窗反锁好,再在锁上加绑绳子,确认知乐没有怀揣任何利器,他才带着一颗警惕的心睡下。

第二天,早晨一醒,果不其然,还是出事了:败城发现知乐把床单撕成条,把他的手绑在床头上,骑在他胸口上,掐着他的脖子喊:“我要我爹!还我爹!”

败城居然不气,而是高兴地说:“哟,说话利索了?来,爹怎么写的?”

话一出口,败城一怔,猛地挣脱了布条,对着床头怦怦撞了几下脑袋,轻声咕哝:“妈的,我这是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啊!”

想想新兵连那个氛围,再看看缩在床角死瞪着他的知乐,败城只想哭!

知乐这样子,进了新兵连,还不被排挤死啊!?更何况,他能进得去吗?根本不合格啊!

想到这里,败城眼睛一亮,对啊,南默负责把人弄进去,他负责训嘛,这要是进不去,可就不是他的错了,对不对?

光是文盲一条就可以刷掉几百个知乐了!

败城顿时就轻松了,神清气爽地下床穿衣,打了个电话给南默,得到指示:“你就别回来了,省得那帮小子知道你要走了,又要闹事。在城里带带知乐,好好教教他,等十二月一到,直接拿火车票走人。”

败城放下电话,考虑了下,决定暂时不去想。他在军队招待所住下,天天把知乐关在屋里训。每天上窜下跳的抓猴子,房门真不能开,不仅不能开,还要用俘虏结打得死死的。结果,知乐居然会解,他不懂电视不懂游戏机,居然会解俘虏结!

仔细想想,也能明白,这么个跟着爹逃亡了大半个中国的野孩子,会的自然和普通孩子不一样。自此之后,败城就转变了策略,一边用一些新奇的东西吸引知乐的注意力,一边潜移默化的教他一些东西,整天就花心思怎么让野孩子安静些,记下些东西。

野孩子记忆力相当不错,给他张普通标准地图,半天时间居然能记下一百公里内所有城市的位置。可是,败城上午才说“吃饭要用勺”,中午他又开始用手抓了。

败城那朱砂血,比选训队拔苗子时吐得都多。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后,败城接到了副队陈白的电话,说是送车票来。

陈白找到地方时,从窗户就看见他们“英明神武”的队长败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面坐着那个野孩子,此时已经剃了个小平头,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俩人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摊纸笔,还有几本书和报纸。

“知字怎么写?”

“不会!”

啪!

败城手中卷起来的报纸砸到知乐头上:“想!”

知乐一撇嘴,仍旧咕哝着:“不会就是不会!”

“不会今天不许吃饭!”

知乐眼眯了起来,牙齿磨了磨,才抓起笔,在纸上磨磨蹭蹭地写下一个字。陈白贴在窗户上一看,勉强认出来是个知字,只不过那个“口”已经变成了一个圈,矢字却像一个跳舞的大。

败城一脸欣慰的笑了:“这不是记得嘛?非要我打是不是?”

知乐一瞪眼,往后缩了缩。

“继续!乐字怎么写?”

知乐这次很爽快地写了,败城一看,立时扬起一边嘴角,这个动作看起来是在笑,但陈白却清楚得很,“败老大”火气上来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啊?”败城咬了咬牙,抬起手,看着知乐警惕的眼睛,压了压气,开始唠叨,“教了你一百遍,这是我的名字,不是你的,你记不住?你肯定记住的,就是故意不写,和我闹,是不是?”

陈白蹲下身,以撤离的姿态开始顺着墙根悄步走,走了几步,蓦地反映过来他是来找队长的啊,躲得这么远干嘛?

转身进了招待所,站在门外,陈白听见门里败城念经般的唠叨,说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光是这声音就让他心有戚戚焉。平时,伴随着这声音的都是一些挑战人类极限的训练,但他也清楚,使出这一招来,意味着败城已经是没招了,只能当唐僧。

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停了,下一秒,陈白听见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各种东西落地希里咣当的杂乱声音,其中夹杂着各种咆哮和尖叫。他一着急,摸出万能钥匙捣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野孩子正双手抓着窗户栅栏乱踹,他那“英明神武”的队长败城气急败坏地抓着知乐一条腿,俩人打得不亦乐乎。

败城下手像玩似的,但野孩子身形瘦小,灵活得很,败城捞了几下腿,不仅没被捞住,反而被踹了好几脚,有一脚差点踹到脸上。

这一下踹得败城怒从心头起,对着知乐的小腿就来了一拳,俩人硬碰硬来了一下,看得陈白倒抽了口冷气,自个儿都觉得疼,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十六岁大的毛孩子,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么?

不过,陈白很快就发现,还真有必要。

知乐动起手来看着像没有章法,但仔细观察,就发现他的动作灵巧而敏捷,每次都以躲避为主,但只要出手,就是奔着败城的弱点来,尽是一些眼睛、咽喉、下阴之类的地方,异常狠毒,然而,每次都在即将打中时了势,不甘不愿地转了方向。

这个毛孩子,在留手?

陈白有些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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